唐广德只觉得眼前漆黑一片,苦笑两声,点点头,突然抬手指门一声怒吼:“滚出去,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你也不再是我唐家的人!滚出去!”
外面的人全部静了下来,华鼎武气得几乎要拆了房子,被华鼎文和卫亭死死地拦下了,唐寅担心不已地冲了进去,在里面突然发出一声惊叫:“华太医,华太医!”
华鼎文吓了一跳,立刻松开华鼎武就冲了进去,华鼎武也飞快地甩开卫亭跟了进去。只见唐寅扶着唐申一步步往外走,而唐申捂着嘴的手指缝中,鲜血正不断涌出来。他咳嗽一下,那些血就滴答地从指尖落下,触目惊心。
“申儿!”华鼎武心如刀绞,冲上前去打横抱起唐申就冲了出去,华鼎文皱着眉跟了出去,卫亭看了看床上气喘吁吁却看也不看这边一眼的唐广德,哼了一声也走了。唐寅目送他们离开,看着地上的点点血迹,转回头来,平静得几乎冷漠地看着唐广德。
“父亲,你凭什么责骂申儿?”
唐广德甩回头瞪他:“怎么,你也想忤逆我吗?”
唐寅冷笑:“申儿从小到大,可曾忤逆过你们一分?我们唐家原先只是普通商贾,无钱无势,若不是申儿经营,何曾有今天?父亲您在其中,享受着他赚来的钱财与地位,却可曾做过一件真正为申儿着想的事?他乖巧,他懂事,他j-i,ng明,在你们眼里他就理应付出这些不得有任何怨言。现在他不过是想要和一个他爱的人在一起生活,就成了你们眼中的大逆不道,既然如此,您又有何脸面在此大逆不道的人赚来的身家中生活?”
丁氏突然冲了进来一把捂住他的嘴,急得泪流满面:“相公,别说了,别说了,咱们去看小叔吧?啊?走吧,咱们走吧!”
唐寅闭了闭眼睛,眼泪顺着脸颊滑下来。他一想到好不容易养得脸色红润的弟弟病发吐血的样子,就控制不了自己的愤怒。可今天说这些诛心之言,他又何尝不是心如刀割,那是他的父亲,是对他严厉又慈爱,小时候手把手教他读书写字画画的父亲。
他没有勇气去看唐广德,只是依靠着妻子瘦小的肩膀,缓缓走出了房间。
门口的丫头担心地看着有气无力走出来的唐申,想想孤单一人留在里面的唐广德,伸头看了一眼,瞪大眼睛急得一声尖叫:“老爷!老爷昏过去了!”
今天晚上注定是不眠之夜,唐家四人没有一个好过,邱氏和唐广德都晕了过去,唐寅伤了元气也昏睡过去由妻子照料,唐申更是直接病发,脸色腊黄嘴唇发紫,紧闭着双眼躺在床上。
华鼎武杀了唐广德的心都有了,他后悔极了,他为什么要带唐申下江南?可想到之前唐申接到家信时那高兴的样子,再来一回他也仍然会带他来的。可现在,他只恨不得抹去唐申的记忆,再带他回到京城,再也不踏入唐家一步直到唐家二老死的那天!
华鼎文一边给唐申针灸,一边看着弟弟握着唐申的手一脸y-in沉又杀气腾腾的模样,叹息一声道:“不要担心,虽然是病发,但并不严重。申弟这些日子以来在京城一直养得不错,这次没有伤到根本,再调养一阵就能恢复。”
华鼎武点点头,一言不发。华鼎文张了张嘴,却无话可说,只有闭嘴了。
当夜,豆大的雨珠倾盆而下,雷电交加,仿佛老天爷在发怒一般。华鼎武一直守在唐申的床边寸步不离,握着唐申冰冷的手,不断在他耳边说着不要怕。他可是知道,唐申是怕雷电的,所以,他要陪着他。
天蒙蒙亮,雨势终于小了,却仍然没有停。屋檐下院落中一片水洗过的清净无尘。偶尔有风丝随着轻风飘进来,带来丝丝凉意。
当一滴水飘到唐申的脸上,华鼎武注意到唐申皱了下眉。他瞪大眼睛俯下身去看,就见唐申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好一会才定下神来,看着他疲惫不堪地笑了笑,声音有些嘶哑:“你没睡?”
华鼎武笑,点头:“昨夜打雷了,担心你害怕。”
唐申皱皱鼻子,有气无力地拍拍身边的床铺:“陪我。”
华鼎武立刻除去了外衣钻进被子,将他紧紧拥在怀里用脸颊磨蹭着他的额头,不发烧了,太好了。“对不起。”
唐申在他怀里摇摇头,伸手揪着他的衣角:“我心甘情愿的。”我心甘情愿,所以即使忤逆不孝,也不想放弃和你在一起的幸福。
华鼎武轻轻地吻了吻他的额头:“我定不负你。”
“你敢。”
“不敢。”
两人拥得更紧,虽然累,虽然难过,却觉得格外的温暖。
可没有睡一会,就听到外面有人一声大叫:“堤坝塌了!”床上的二人,瞬间睁开了眼睛。
第九十章
久居江南的人,遇到这样的气候,总是会有一些预感的。
凭经验会抓紧时间加固堤坝,不到万不得已,并不会离开家园。
可是一大早的,就有许多身上充满泥泞的人出现在吴县,个个神色凄凉憔悴不堪,一打听果然是城外略远一些的村镇因为暴涨的河水冲垮堤坝而逃难来的。据说昨天夜间那场暴雨,被冲垮的堤坝比想象的还要多。
县太爷已经立刻派人去查了,只是一个小小的吴县,才几个衙役,连守军都没有,哪里有办法那么快修复。于是只一天时间,吴县里就被众多的灾民充满了。
华鼎文华鼎武自然关注,不过看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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