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心里,厉琥其实觉得师弟这点执著是满可爱的,爱钱总比乱花钱好。
至於薛曜晴这里,他听了师兄的指责,有些心虚,掩饰x_i,ng的乾笑。
厉琥叹了口气,转而要求:「不如把你的观音像给我,东西我来找。」
「才不!我的观音像是我的!」师弟态度坚决了起来,却又故意说:「这样吧,师兄,你求我……我要高兴,把这事情委托你做也不是不可以。」
「不要。」厉琥拒绝。
薛曜晴生起气来:「喂,你求我一下会死喔!就求一下,说师弟你答应我成不成啊?」
厉琥摇头,转而训起话来:「三十岁的人了,别学小孩子撒泼。」
薛曜晴摆出了愤懑的表情,咕哝著抱怨:「你也不过大我一点,却爱倚老卖老……有点行动力可不可以?!」
跟行动力有什麽相关?厉琥想问,却没问出口,师弟的思考力跟时下的年轻人差不多,飞扬跳脱,少了稳重感,跟自己截然相反,这样的他适合结婚吗?
所以,自己持有的观音像不能轻易交给他,这牵涉一件大秘密,关系到大批宝藏,以师弟见钱眼开的个x_i,ng,到时瞻前不顾後的寻宝,反倒危险。
最让厉琥担忧的是:师弟马上要成为天海津的女婿,翁婿一家亲,这件秘密若被天海津知道,以其人对古珍宝物痴迷的程度,若是师弟真的取得宝藏,他下狠心杀了师弟来独占都有可能。
厉琥自身对宝物钱财并不执著,只是盘算著:等师弟结婚了,他无所执著,到时再出发去寻宝,分成四份,两份给同门的花豹跟黑猫,自己的跟师弟的存在一块儿,若是哪天流刀组垮了,师弟会需要更多的钱财来安身立命。
厉琥答应过师父,要好好照顾他的独生子,师弟是师父的独生子,没错。
宴席持续了至少一个多小时,客人都喝了酒,场面愈见混乱,许多人离开了自己的位子到其他人桌上去敬酒,或是交换些台面上台面下的情报。
好动的薛曜晴却一直没离开,跟同桌人随口聊天,又有一搭没一搭抓著师兄说话。
「花豹在铁鸦会混得不是很好啊……免费帮外国警方做事……换取特赦……师兄,他跟著你後,都……变笨了。」薛曜晴醉到几乎是半趴在酒桌上,却还是露出半张脸,找到揶揄师兄的话题。
「你的黑猫呢?不也在半路发情,出任务期间找了张长期饭票让别人养,不打算回来了。」厉琥说。
薛曜晴脸颊气到鼓起来,小声叫骂:「他……他跑得远远又怎麽样……你当心啊师兄……」
「当心什麽?」
「当心我偷……呵呵……我偷窃的本领也不比……黑猫差……」吃吃笑著,薛曜晴醉眼蒙胧,抓著厉琥的衣领,口齿不清地说。
望著他愈凑愈近的脸,厉琥的焦点就只在那一双开开阖阖的唇瓣上,薄厚适中的唇,因为喝了过多的酒而润泽,那仰头的角度其实刚刚好,厉琥只要适时的低下头,或许也能偷取一个小小的、恶作剧似的轻吻。
他不敢,逃避似地半转头去,喉咙乾燥了,导致他後来的问句带著沙哑的焦渴。
「你到底想偷什麽?」
薛曜晴上半身轻轻退开,狡狯在眉梢一闪而逝,他舔舔嘴唇,低声说:「没……不过想让你追……追著我跑罢了……」
「淘气。」师兄说。
厉虎,夺了情2
铁鸦会本部就设在拉斯维加斯,所以宴会结束後,厉琥直接回到会里,至於从加州过来的薛曜晴,当晚就住宿在流刀组拥有的这家饭店里。
厉琥没有另外买房子,直接以会为家,在进入自己的卧室休息前,他不知为何,很想再去看看那尊紫罗兰翡翠观音像,於是回到办公室里。
开了灯一进入就觉不对劲,办公室里有被侵入的迹象。
以平常人的眼光看来,办公室里的摆设如以往整齐,黑檀木办公桌上一尘不染,文件夹规律的放在分类柜中,一切都井然有序,维持主人离开前的模样。
可就是不对,厉琥动了动鼻子,那迹象微乎其微,眼睛看不到,却瞒不过凶狠猫科动物的鼻子,淡淡木质底调的古龙水残留在密闭的办公室空间里,就像凶杀案里凶手不小心遗留在现场的发丝,成为鲜明的证据。
就算没有这香味,他也猜得出谁进了办公室,铁鸦会戒备严密,内外监视警示器该有的一个不少,会里的部属都是他严格挑选训练过的,能不惊动上述这些设备及人而顺利潜入,他认识的绝对不超过五个。
其中四个是他飞鸾门仅存的门人,包括黑猫、花豹、薛曜晴、以及他厉琥,此门功夫以轻功见长,注定就是吃偷儿饭的好手。
另一个就是有银狼称号的超一流杀手,据说此人武功高不可测,来去之际无踪无影,隶属於美国另一华人黑帮龙翼会的暗夜会堂下,是少数能让厉琥忌惮的人物之一。
黑猫跟花豹都不在美国,银狼本职是杀手,不可能干窃盗之事,想来想去,侵入他办公室的只可能是那个人。
他来做什麽?
厉琥嘴角一掀,了然,大踏步往他嵌在墙中的隐藏式保险箱走去,迅速按了八位数字的密码,开启。
紫罗兰翡翠观音像早已芳踪杳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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