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动之前,裴定海曾带着白士兴和夏宇承实地考察过,对于如何应对永黑地狱的刮骨罡风已经总结了一套虽不完整,但绝对行之有效的阵法,因而一行人进入永黑地狱的过程比想象中的要容易许多。
永黑地狱,顾名思义就是从来没有过光亮的地狱,在同样黑漆漆的魔域生活了上万年的墨翎和冰木奉对此倒没有太多的不适感,可向来习惯用眼睛观察环境的几个凡人修道者可受不了了。
双脚才落地,大大咧咧的白士兴就摔了个狗啃便便,原因无他,这孩子下来之后太过兴奋,左脚绊在了右脚上,直接把自己摔在了一块相当坚硬的大石头上。要不是白士兴身上有上千年的修为撑着,估计这一下就把这位白家当家人给摔成傻帽了。
夏宇承摸了半天才把这位哼哼唧唧的白家掌门人扶起来,一边关心地询问着伤到哪儿了,一边提防着周围的异动。从接近山涧底部起,细心的夏宇承就发现这个黑暗的世界既没有光亮,也没有声音,不知是地狱中已经没有生命体,还是在这样的环境里一旦出声就会遭遇很恐怖的事情。
其他人的心里也抱着同样的想法,因而在离开绳索之后,一行人并没有急着向前摸索,而是站在原地凝神静听,确认没有奇奇怪怪的东西靠近他们之后,这才由冰木奉选了个方向开始移动。
身为墨翎最得力的手下,水火冰风四位护法之间有着特殊的联络方式。为了找寻自己的伙伴,也为了能更好地适应永黑地狱的环境,冰木奉尝试着发出专属于四大护法的联络信号。只要落入永黑地狱的水和风还活着,他们就一定会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冰的身边。
“这里也太黑了吧?简直是伸手不见五指啊!”摔得不轻的白士兴斜靠在夏宇承身上,伸出左手在眼前一个劲儿地晃。如果不是靠着修道之人特有的感应力,白士兴根本就不知道离面颊一尺远的地方,有一只手在摆动。
“是啊,这里这么黑,咱们要怎么找寻墨翎的真身啊?”进入永黑地狱之后,激情澎湃的黑羽大将军也傻眼了,它不怕敌人的真刀真枪,也不怕那让人“欲仙欲死”的罡风,但面对绝对的黑暗,法力尽失的黑羽大将军毛躁了——难不成要用摸的?!
“其实有一种手段可以在永黑地狱里照明!”在前面开道的冰木奉一边感受着周围是否有其他护法的回应,一边开口解释:“凝结法力,以真火燃之就可以在永黑地狱照明,不过燃烧法力既损伤个人修为,又会招惹到永黑地狱的其他生物,得不偿失。”
“可我们不能真的一点一点摸索吧?连个方向都看不清,就算咱们找到墨翎的真身怕是都找不到回去的路了。”黑羽大将军激动地扇呼着翅膀,来表达它此刻的不爽。它的话音刚落,一旁的裴定海就开始低声咆哮了:“你要是再乱动,信不信我把你扔到路边,让你这辈子都离不开这黑咕隆咚的地方!”
敢情进入山涧之后,黑羽大将军担心自己乱飞会和大部队失散,于是就一直落在好友裴定海的肩膀上。毕竟在这种眼睛失去作用的环境下,唯有修道者的感知力可以作为照路的“明灯”,很显然,黑羽大将军的明灯已经熄灭很久了。刚才它那一挥翅膀,无意间就给了裴老爷子好几个耳光。再怎么说也是一方霸主式的人物,裴老爷子边揉着瞬间红肿起来的脸,边出声警告黑羽大将军老实点。
黑羽大将军眨了眨什么都看不见的豆子眼,蔫蔫的不说话了。虽然它不相信老友会弃它于不顾,但真把这位看似老成持重,实则坏心眼也不少的老家伙得罪了,自己以后就没好果子吃了——它和墨翎的爱情之路已经够坎坷了,可不能给某损友一个名正言顺捣乱的机会!
“所以我刚才才会发信号寻找水和风,只要有他们两个带路,我们就不怕走冤枉路了。”冰木奉相信两位好友如果还活着,千年的时间一定足够他们熟悉这个曾经陌生的世界,搞不好那两个家伙已经凭借自己的超级战斗力成了一方土豪呢!
“那我们现在要做什么?原地待命?”虽然有夏宇承扶着,白士兴还是接连被石子还是什么的绊了好几次。即使眼睛看不见,白士兴也能感觉到刚才绊他的东西和先前绊到他的东西是同一个,也就是说他们走了半天都是在绕圈,最终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留一些特殊的记号,我们继续往前走。”身为一队人马的领导者,墨翎的话绝对是最具权威x_i,ng的。连白士兴这个二缺都感觉出他们在绕圈了,墨翎又怎么会感觉不到呢。只是一开始墨翎担心贸然留下记号会被永黑地狱的土著跟踪,毕竟他们初来乍到,根本不晓得这里的生存法则。
可当他们行动都出现问题的时候,其他的顾虑反而显得很多余,此时此地,相信这队不属于永黑地狱的人马都希望黑暗里能跳出些个奇怪的东西和他们打一架,让他们确认在这片安静又黑暗的世界里,不是只有他们几个活人。
除此之外,墨翎也担心不留记号,他们最终会迷失在永黑地狱中。冰木奉的法力就算比不上全盛时期的冰护法,至少也比一般的小妖要厉害许多,连他都在不知不觉间带了冤枉路,就说明他们这票人的感知力在永黑地狱中,是有偏差的。
最后,留下记号可以让闻讯前来的水和风在第一时间找到他们,如果他们还活着的话……
为了让记号更加牢固,也为了不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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