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轻脚步走到床边,悄悄拉过一张椅子,就这么坐在郁宛央的身边,久久地看着郁宛央的睡颜,直看得眼眶酸涩,泪水都要淌下。这时倘若郁宛央醒着,便一定会看得到刚才还那样冷静平和的双眸,此刻遍布血丝。
舒怀臻往前探了身子,伸手抓住郁宛央手腕的那一刻,一声模糊的“怀臻”,打碎了她仅剩的坚持。所有缠绕在心头理不清理不顺的心思和打算,都被这一声给溶成了粉末,不再重要。
她握住郁宛央的手抵在唇边,细密地亲吻着郁宛央的指节,她觉得自己的心脏比郁宛央离开的那一天都要疼。
她轻抚着郁宛央的脸,强忍着颤声,低声说:“宛央,我不怪你了。是我错了,是我太自私了,我跟你之间又有谁是好受的?我为什么还要亲手给你加注痛苦?对不起,对不起……”
舒怀臻曾经以为只要自己能够保护好郁宛央,就能够保护好自己的爱情,她也以为只要她们两个人相爱如初,旁人如何去说又有什么所谓的?
可是当她后来尝试去切身体会了那时在舒和泰面前的郁宛央,她便无力再去责怪郁宛央什么。
郁宛央一定很想自信地告诉舒和泰,她可以给舒怀臻一个无忧无虑的将来,她不是一个只会依赖的爱人。可那时的她半句话都不能反驳,只能眼睁睁看着舒和泰,听着那句句锥心刺骨的话。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休息室里静谧无比。舒怀臻保持着那个姿势不知道有多久,她的视线没有一瞬从郁宛央的脸上挪开,直到被她放在唇边的手指有了轻微的动作。
郁宛央觉得面前灰蒙蒙的一片,只有隐约的熟悉轮廓在她眼前,怎么都看不清晰。面前的人也默不作声,静静地望着她,等着她彻底醒来。
她午夜梦回时,多少次梦见过舒怀臻就在她的身边,陪着她面对所有的困难,陪着她承担所有的压力。但梦到底只是梦,她不能再去依赖舒怀臻来为她打下将来,梦醒了,她终究只有一个人。
“怀臻,我好想你……”郁宛央努力地睁着眼想要去看清楚,努力地从残留的困倦中挣扎出来。她想要用手去摸一摸眼前的人,可动了动手却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握紧着,动弹不得。
舒怀臻听到那句沙哑的话,心底眼里一瞬间都软得不成样子,弯身过去将唇轻轻贴在郁宛央的眼睛。她感觉到身下的人身体都僵住了,愣愣地任由她浅浅地吻着,甚至在那一瞬间,她口中尝到了泪水的咸苦。
“我在这里,你摸摸看。”舒怀臻轻轻吻着郁宛央的眼睛,把她的手拉到自己的后颈,柔着声,一声一声地哄着她:“宛央,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舒怀臻的嘴唇都在颤抖着,太多的思念融在她的吻里,顾不上理智,顾不上矜持,更顾不上自己心头那一丝丝任x_i,ng。她满心只想要告诉郁宛央,她错了,真的错了。
郁宛央眼前终于清晰起来,她看到舒怀臻通红的耳朵藏在发间,感觉到舒怀臻抱着她的手在用力紧箍,像是要把她勒死在怀里一般,越抱越紧。
“怀臻,你终于肯叫我的名字了,我以为你还要气很久。”郁宛央捧住舒怀臻的脸,心疼地用指尖在她通红的眼眶下缓慢摩挲,轻轻笑了一声,“不过不要紧,我们还有这么长的时间。我可以慢慢等着你消气,你怎么惩罚我都好,反正我也有很多时间,从前没有追求过你,这次也算可以满足我的愿望了。”
她太了解舒怀臻了,舒怀臻对她永远都没有狠得下心的时候。
就像沈暮言说的一样,哪怕当初尚未相识,舒怀臻都不曾对她做过任何逼迫与伤害,这个人的心地比她见过的任何人都要柔软得多,也善良得多。
舒怀臻被郁宛央故作轻松的语气逗笑了一声,说道:“如果你嫌不够,可以继续,我不阻止你,反正吃亏的也不是我。”
郁宛央的手按在舒怀臻上扬的唇角,眼中的眷恋浓厚得近乎要把舒怀臻整个人包裹住。她注视着舒怀臻,温柔而专注,她抚摸着舒怀臻的眉眼,缓慢而轻柔。
在舒怀臻同样回望着的温柔目光里,她的音色缱绻柔和:“怀臻,我爱你。我们分开的每一天里我都想着,如果第二天我就能见到你,那该有多好,哪怕你要生我的气,要跟我吵架,我都认了。”
郁宛央的模样像极了把两年的情话都积攒在了一起,生怕没有时间说一样,想要一股脑地都说给舒怀臻听。
舒怀臻尽管久违了这样的温柔,倒也轻易地就跌进郁宛央的柔情里,她抬手去捏郁宛央的鼻子,语气故作责怪:“我是这样的人么?还吵架?我以前就是这样对你的?”
“当然不是,你最好了。”郁宛央把舒怀臻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里,眨着美丽的双眸,反驳着自己刚才的话。
在舒怀臻含着泪光的注视中,郁宛央扬着笑容,认真地重复了一遍:“怀臻,我回来了。”
舒怀臻的唇角再度微微扬起,笑容里终于染回了郁宛央刻在心头的那熟悉暖意,温暖而动人。
已经到了下班时间,这是郁宛央在回来之后第二次踏进盛光,这次终于能够跟舒怀臻一起并肩离开。
舒怀臻早就约了舒元恺一起吃晚饭,在临时得到舒元恺的谅解后,她把郁宛央一起带了过去。
望着面前眉眼柔和的妹妹,舒元恺在惊讶两人和解得如此迅速的同时,也不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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