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话,米蔗把头低着,死死睁着眼睛,生怕一眨眼睛眼眶就红了。他能感觉到赵临修落在他侧脸的目光,心里像是被泼了带着冰碴的冰水,连着心脏和其他器官,都纷纷往下坠,一边发抖一边放空。
赵临修没有再说话,兀自发动车子,紧抿着双唇开车,米蔗在边上白着脸,手指抠着自己的衣服,指尖都泛了青。
到了赵家,闹闹首先迎上来,米蔗强颜欢笑的把闹闹抱起来,嘴角的笑都带着苦涩,闹闹两只圆圆的眼睛盯着米蔗,问:
“甘蔗哥哥你不开心吗?”
米蔗连忙摇头:
“没有啊。”
闹闹伸出两只手按住米蔗的嘴角,把米蔗勉强提上去的嘴角拉了下来:
“甘蔗哥哥眼睛像小兔子一样,不开心就不要笑了噢。”
米蔗喉咙哽了哽,他朝着闹闹嗯了一声:
“闹闹吃晚饭了吗?哥哥喂你好不好?”
闹闹点头:
“闹闹在等爸爸回来一起吃!”
赵临修走过一大一小身边,眼神没有多余的看过去一眼,嘱咐保姆把饭菜送去他房间,就上楼了。
闹闹鼓着嘴看着赵临修的身影,嘟哝道:
“爸爸也不开心吗?”
米蔗喂闹闹吃了饭之后和他玩了一会儿就带他洗了澡,把闹闹哄睡着之后便离开了闹闹的房间,走到赵临修房间门口他的脚步顿了顿,看着紧闭的房门,心里的坠落感再一次袭来,米蔗轻轻叹了一口气,想把心里的淤塞吐出来,可是叹气后,换来的只是更多的无力。
米蔗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听到门响动的声音,他的身子僵了僵,就听到后面赵临修的声音传来:
“还没走么?”
米蔗回过身,赵临修手里握着杯子,杯底还有些深褐色的酒,米蔗朝他点了点头。赵临修淡淡的看着米蔗,皱了下眉,声音低沉道:
“回去注意安全。”
说完便朝书房走去,米蔗点头,等赵临修走进书房,他才扶住楼梯的扶手,有些心颤的呼吸,他闭了闭眼,才缓缓朝楼下走去。
书房里,赵临修刚关上门,手还握在门把上,良久没有做出下一个动作。
米蔗渐渐的开始疏远赵临修,甚至连午餐时间都在办公室里吃,尽量不出去,下班总是呆到最后走,这样竟然有一个礼拜没有见到赵临修了。
可是米蔗不开心,做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致,已经郁郁寡欢了一个礼拜。
天气渐渐转热,火力旺盛的男同事有的都直接穿短袖上班,米蔗短袖外还是穿了件外套,走进茶水间的时候部门里一个女生刚烧了一壶水拎出来,和米蔗撞个满怀,米蔗肚子和腰上的皮肤顿时像被火烧了一样疼。
热烫的水撒了米蔗满身满腿,他疼的都没法动,还是一个反应快的男同事一把把他拉进茶水间,开了凉水往他身上冲。
但因为热水泼在了肚子和腿上,所以水龙头不那么方便冲到米蔗被烫到的地方,几个同事拿凉水直接往米蔗身上倒,冲了十几分钟之后,米蔗浑身都已经s-hi透了。
烧水的女同事在边上不停跟米蔗道歉,因为自己不看路走得又太快,所以导致米蔗米蔗被烫成那样。
最后米蔗还是被同事带着去了医院,虽然冲了凉水,但他还是被烫伤了,严重的肚子上整片整片的起了泡破了皮,腿上也是火辣辣的疼。
米蔗庆幸自己那天还穿了件外套,如果没有外套那自己被烫到的皮肤大概就直接废了。
后面的几天米蔗带伤上班,但行动非常不方便,坐也不舒服,弯腰也不能弯,又因为米蔗行动迟缓了很多,所以他每次到公司都正好赶上电梯高峰期,但被挤在电梯里基本都会挤到烫伤的伤口,所以米蔗只能一直等着,等到高峰期过。
米蔗被烫伤的第三天,他在电梯口看到了从大门走进来的赵临修。他连忙转头看即将关闭的电梯,前面还有好些人,米蔗鼓起勇气朝里挤,被其他人的手或者身体撞到之后米蔗疼得脸都揪了起来。
米蔗最终还是没有挤上去,只能混在人群里低着头,赵临修和钱助走过的时候大家都跟赵临修喊早上好赵总,人群里声音也小了许多。
这时候有个在喝豆浆的男同事放下手里的豆浆,也喊了声赵总,赵临修面容冷峻的走过这群人,朝专用电梯走去。
那个喝豆浆的就站米蔗旁边,手一滑没有拿稳,豆浆直接洒在了米蔗身上,米蔗惊呼一声,吸引了大部分的目光。
包括已经快走到专用电梯口的赵临修。
赵临修朝这边看,就看到人群里一张熟悉的脸,皱着眉无奈的抿嘴,衣服被染了什么汤渍一样。
赵临修的目光定了定,继而转过眼,不再朝那边看。
那个豆浆其实不烫,但米蔗腰上和腿上用了烫伤药,缠了纱布,豆浆顺着纱布渗了进去,触到米蔗的皮肤,泥泞得让米蔗有口难言。
那男同事大大咧咧的,连对米蔗道对不起,手伸过去拉米蔗的衣服想看看衣服被弄成什么样了,一下子就碰到了米蔗的伤口。
米蔗往后缩了一下,额头出了细密的汗,他朝男同事摇头道没事,退出了人群,米蔗难堪的低头看衣服,把衣服拉的不贴在身上,慢慢朝一楼的洗手间走过去。
赵临修不自觉的又朝边上电梯看去,就看到大多数人已经上了刚来的电梯,只有一个缓缓行动的低着头的身影朝别的方向走。
他垂了垂眼,转向钱其,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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