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父亲毒打的时候、在被殴打的时候、在被抓走的时候、在被威沃夫防备的时候、在被黑弥撒的时候、在被施刑的时候、在被处决,斧头深入身体的时候……疼,真的好疼。
有一点他不明白,从心脏感受到的,比痛更痛的是什么呢?
在这黑暗中无时不刻席卷着的东西,又是什么呢?
比死更让他恐惧的东西,是什么呢?
正如我想的那样,终究还是来了。
父亲啊,你能看到我了吗?
残破不堪的孤堡和它的主人依然站在他的位置上,只是这一次,他绝不只是观望者;很快,等他所有的底牌尽出后,这个棋盘上所有的掩饰都会褪去。
面前,一人、百人、千人、万人的咆哮远在耳边,那是令大地颤动的诅咒,悲愤与绝望混杂在一起,这让门外的开门者感受到了门的位置。
曾经虚无缥缈的感觉,不可能达成的愿望,终于看见了可能x_i,ng。
尽管他现在已经很危险了……
他平静地望着正肆虐着的狂暴,他的军队已经无法与之抗衡了,被撕碎的黑暗碎片变得更加粉碎。又看了眼法斯特,吸血鬼一直在等着一举将他杀死的机会。
“你无法发挥恶魔的全部力量,对吗?”法斯特忽然c-h-a嘴道。
其实西德里拜蒙这时候很闲,便说:“你不是都看出来了?”
“我是恶魔和人类的孩子,所以这两个种族对我来说都是陌生的。”西德里拜蒙。他看上去有些失神,法斯特没说什么但心里确实有些惊奇,他已经很久没有看过西德里拜蒙露出这么消极的表情,尽管上一次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上一次,貌似是被科伦狠狠拒绝的时候,他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威沃夫听见了锁链断开的声音,因为西德里拜蒙的建议他一直守在门外,守着莫蒂。
莫蒂终于挣开了,现在他体内的力量已经不允许他的身体继续虚弱下去。关注他的、囚禁他的正在凋谢成灰,威沃夫亲眼见到了那个被叫做“摩德尔”的存在。
那不是莫蒂,不仅是灵魂,连面孔都面目全非。
直面它,他没有躲,没有回避,他站在那里,直面那个从他爱的人的身体里出来的那个恶魔。
恶魔停在那里,眼中是一片空虚,那片澄澈的蓝被架空成了空白。
“莫蒂。”
大概他这一生,也只能说出这一个名字。
恶魔停在那里,灰烬也停滞在那里。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清明,他说:“等着一切结束后,我要证明我真的爱你。”
“我不懂什么是喜欢,不懂什么是憎恶,但是,我一定是爱威沃夫的,威沃夫是我的唯一。”
如果是以前,莫蒂是不会这么说话的,他不会说出这样的话,他甚至极少表白心意,他逆来顺受,不会接受,也不会拒绝。西德里拜蒙说他是个人偶,没有人类该有的情绪波动。
只有威沃夫关心他爱他所以莫蒂才没有失去并忘记一切身为“人”的东西,但是他和非人的生物呆了这么久,又怎么懂得人类是如何表白的呢?
他现在变了,变成恶魔体,这带来的影响似乎是全面的。
“再见了,威沃夫。”他笑着,但是却像是在哭,是告别还是诀别?
这座城堡已经破的不能住人了。西德里拜蒙在心里碎碎念道,似乎住进去反而会更危险。
他咽了口口水,看着天空上那个破坏他城堡的罪魁祸首。
摩德尔终于出来了。他笑了笑。再不出来我真的撑不住提前进深渊了。
雷雨停歇,但雷鸣不减,天空变得更加灰暗朦胧,再大的雷电也撕不开天空的灰云。
落下的不是雨点,而是雪花,暗色的雪花,灰色的。
狂暴不再狂暴,疯狂的眼中闪着畏惧和忌惮,张牙舞爪的触手刀锋也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停滞。
西德里拜蒙难得的冒了冷汗,因为那个家伙并不在天上,而是在地上,那天上的黑烟般的是什么?那是黑暗物质,那是从他体内爆发出来的黑暗物质,那些雪花并不是真正的雪花,那是世界的灰烬。
“这就是你的底牌,西德里拜蒙,你真是个疯子,把这种的东西搞出来。”法斯特意识到了危险,
西德里拜蒙没有说话,他笑着,他此时头皮发麻,但是他很高兴。
“狂暴,你认识我吗,我是拜蒙。”他对狂暴说道。
“这么长时间过去,你终于出来了,虽然寄居在人类的身体里,但是你现在已经能控制这具身体了对吧?我不信在这种刺激下你还能让人类的意识占据主导。”
恶魔之间带着一种奇妙的联系,他们彼此之间可以互相感应到,这就是为什么莫蒂会招来黑暗生物的缘故。这也是为什么会出现大黑潮的原因,恶魔不会单个出现,他们会唤醒彼此,催生新恶魔的诞生。
听到西德里拜蒙的呼唤,狂暴把他的“头”低了下来,打量了西德里拜蒙一番,刚才打了半天他也没有认出来。
“你是拜蒙?”一个像是在嘶吼着的声音从狂暴庞大的身躯中传来,“呵呵,真是弱小!”
“你不弱小吗?”
“我是最强大的恶魔!没有什么能够战胜我!”
法斯特察觉到有些不对劲:“西德里拜蒙,你想干什么?”
“我看未必,他才是!”西德里拜蒙指向摩德尔,“他身上有深渊的味道,灾难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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