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天祎眼底闪动的泪光,终于在眉眼重新落到血珀上时,收获到一点点安慰。
血珀是琥珀的一种,因颜色呈现酒红色,似血般鲜艳,故而得名。
天然血珀产量少,主来源国外的几个多山脉国家,价格和玉石差不多,根据质地和通透程度分三六九等。
而这块血珀是高天祎十多年前,亲自去缅甸国深山里为母亲找药时捡到的。
血珀很小一块,咋一看还算通透,形状不算规则,像个带壳花生,内部有一片指甲盖大小的叶子,不知道是什么树叶,颜色比血珀更加鲜红,有点像银杏叶,是个心型的。
仅是如此倒还值点钱,但是,叶子一圈有很多星星点点的杂质。
那年,高天祎十六岁,是武泽敏生命的最后一年,他出山后,在那个盛产血珀的小镇,花了两万多给武泽敏买了一串真正通透、j-i,ng美的血珀项链,颗颗都是天然血珀中的极品。
而这个不起眼的小玩意,他换衣服时,随手扔到了衣柜的边角里,后来佣人要处理他多年前的衣物,拿着这东西向他报告时,他又随手放到了衣兜里。
紧接着,他去了石如水那里。
一场激情之后,这块血珀躺在了地毯上,翌日被石如水捡起来。
他记得石如水问了一句,他随口道,几年前在国外捡到的小玩意,送给你,然后石如水笑着把东西收到衣柜的抽屉里,和他送的所有礼物放到了一起。
所以,这个礼物既不值钱,也不走心。
而奈何,这是石如水唯一留下的东西,还层层包裹,出国都要带着。
高天祎低头,鼻尖碰触到血珀,感受到一股软绵的凉意,心头忍不住酸涩,又欣慰。
酸涩的是,他纵然有再多的钱也留不住石如水,欣慰的是,若是石如水真能心甘情愿的留下,那么他必然是爱他的。
夏日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西风里还带着一股子s-hi气,若是再等上两三个小时,当地面表层被阳光晒干,这天最是适合出游。
不冷不热,不干不燥。
石如水看着两个在沙发上排排坐,‘讨论’动画片剧情的小家伙,不由的勾起唇角,起身走到大落地窗前,任由温暖的阳光将他团团笼罩。
来到这里的第十天,他终于可以心态平和的望着窗外的风景,呼吸这里的空气。
荷花池是弧形的,绕这座主宅半圈,石如水的目光没有放到远处,那满池的荷叶在阳光下翠绿的反光,从中伸展而出的荷花在他眼中盛开的娇艳动人。
高天祎伫立在书房,又翻看了一会儿相册,看着贝贝由小变大,细细体验着作为人父的喜悦,也从中感受到了石如水的不易。
甚是想见石如水,高天祎匆匆收拾了桌面,把石如水的证件、小皮包和相册放到抽屉里,然后大步走了出去。
卧室房门是开着的,动画片的声音盖住了高天祎的脚步声。
他进门后看到立在落地窗前的石如水,对沙发上的两个小家伙比了个‘嘘’的手势,轻步走到石如水身后。
高天祎在石如水身后,深情静望他数十秒后,张开手臂,从石如水身后把人拥入怀中。
瘦瘦小小的石如水靠在肩宽体阔的高天祎身前,身子完全隐在高天祎胸怀,头顶的发刚刚挨到他的下巴。
很是满足高天祎的保护欲。
石如水被拥入的瞬间,呼吸急促了一下,他背部靠在高天祎胸口的瞬间,后抬头看了高天祎一眼,然后很快淡淡的转过头去,目光重新落在窗外的荷花池。
没有意料之中的抗拒,如此温顺的石如水让高天祎心跳陡然加速,脸上是无法抑制的欣喜。
当感受到石如水的身子放软,有意把身体的重量丢给他,高天祎勾起唇角,轻轻握起石如水放在左右的手放在他小腹上,用掌心甜蜜包裹。
他很想亲吻石如水,但只是把吻浅浅落在石如水的发心,生怕把石如水好不容易才施舍给他的柔软给扰碎了。
高天祎亲吻着石如水的发心,目光缓缓从他漆黑的发丝上移到落地窗外。
他不知道石如水在看满池初盛的荷花,还是远处的层峦叠翠,他只知道,他的目光虽然没有落在石如水身上,但是心里脑子里都是石如水或羞或嗔的样子。
而高天祎不知道,石如水看的是满池的荷花,心里脑子里想的却也是他。
一池粉荷,随风摇曳,摆腰弄姿,不分秋色。
如果把这些荷花比作美人,她们都生长在高天祎的后院里,任其采撷亵玩,他真的会乐意,今生今世只守着他一个吗?
石如水其实并不是一个悲观消极的人,怪只怪,他当年混的是潜规则都能透明化的娱乐圈,新闻上整天造势的夫妻标杆,在影视城里明码标价卖的亦不在少数。
而跟着高天祎后,高天祎带他去过的场合遇见过的少爷富豪,无一例外都是左拥右抱,下次再见面,抱人的还是那一波,但坐腿上的全是新面孔。
有人说,男人挣钱就是为了享乐,而男人最大的乐趣就是欲,所以男人有钱就变坏。
观古至今,也不是没有道理,皇上有三宫六院,极臣有三妻四妾,现如今虽是一夫一妻制,但有钱没钱,男人照样能玩出许多新花样。
高天祎这么贪‘欲’的一个人,不管是孩子取悦了他,还是真的对他有了一点不一样的感情,但是,又能守他多久呢。
石如水叹了一口气,挣脱高天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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