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子啸瞥了眼跑厨房忙活的茅杉,倒了杯茶递过来,低声说,“嗯。滇红,你最爱的。”
接过茶杯的作者:“mua~谢谢封帅哥。话说我认识你这么久,觉得你聪明得很,怎么还有这种过往。”
“啧。”封子啸躬身坐了下来,“这种黑历史干嘛告诉你。”
“被你家茅杉治愈了?”作者抓了把松子,磕了两个,“莫非是传说中的遇上你花光了我所有运气?”
封子啸笑,“不瞒你说,我现在真是幸福。以前被虐的要死要活的日子不提我都快忘了。”
茅杉从看着暖融融的厨房里走出来,走到沙发一旁,依偎在正端着茶杯的封子啸身旁,“某些人为了前男友还纹过身呢。”
封子啸被红茶呛了口,咳嗽了两声,“你听到啦?”
作者不可思议地看了封子啸一眼,“真的假的?”
“怎么还介意呢?”封子啸顺手把茶杯递给茅杉,“我都洗掉了。”
茅杉:“c,ao|他妈,介意一辈子。让你伤心,还让你疼。人渣。”
封子啸无奈地笑。
作者:“……”
封子啸回到老家教书,不是某一个原因,是多方面因素促成的。第一他确实有教书育人的理想,也喜欢老家j中宽松的氛围。第二身为独生子,他妈妈因为怀他还有坐月子的时候不注意,导致了视力问题,年纪越大越严重,现在几乎看不见一米外的东西。这眼睛毛病不是配个眼镜就能解决的,得时常跑医院,封子啸决定回来照顾她。第三他研究生快毕业时撞上男友出轨,要知道他们当时还看了一处小房子,甚至那男人还跟他憧憬了好多未来。封子啸消沉了好几个月,几乎丧失掉了在那座城市待下去的勇气,直接导致他迅速做出了离开的决定。
家访时茅杉在他面前露出一整个背部和腹肌时,是封子啸在低沉了几个月来头一次产生某种不健康的念头,他在那一刻才发现原来他对爱情也好,男人也好,不是完全丧失了兴致的,起码身体的某一个部分还是有反应的。当然,这种反应很快就被自己的内疚和道德感压下去了。
可人的感情有时候真是很难说。是先由心,还是先由身,很多深陷爱情的人都说不明白。比如,如果没有当时的那个反应,封子啸绝不会对一个学生产生超过师生情分外的异样情愫。
但在09年的秋天,这份情愫还是被封子啸坚强地封印在了潜意识里,甚至连他自己也没有很清楚地意识到。
当时正值建国60周年前夕,封子啸在周一升旗仪式后的语文课挑了一篇潘大道先生的《为什么要爱国》讲给学生听。这是篇从结构到逻辑到行文都值得一学的好文章。封子啸讲完,布置了一篇作文,让学生模仿这种反面立论的开题方式和辩证的逻辑写一篇文章,主题自定,要求在自习的40分钟内写完。
封子啸改作文,有个奇特的规矩,主要是为了防止自己的偏见作祟。不管承认与否,人都是有偏好的,自己喜欢的学生写的东西难免看着带着情绪。为了把这种偏差减到最小,封子啸布置作文是自己发一张白纸,名字通通写在后面,看完了打完了分才翻过去看是哪个学生写的。
这样一来,除了字迹特别漂亮和字迹特别丑的少数,大部分学生还是比较难分辨。
这个命题,封子啸没指望高中孩子能写出多广阔的天地来,只不过是想训练一种思维。大部分学生也是循规蹈矩地命题,比如写“为什么要孝顺父母?”“为什么要努力?”等等。偏改到一张,上来就是“为什么要爱情?”
此人连开头都是和那篇文章一样的句式,“爱情于人类史上可谓劣迹斑斑……”
封子啸:“……”
真是大胆又可爱的学生,而且摸着良心说,这文对于不敢再爱的封子啸来说犹如一剂良药。
封子啸默默磨了下牙,可却不想去翻那张纸的背后。
因为,茅杉的字迹不漂亮也不丑,可偏偏他记住了。
而且这绝对是茅杉能干出来的事。
封子啸往后看:
“我并不是将爱情捧到和吃饭一样地位的人,不过从人类史的一方面看来,若是从来没有爱情这种东西,人类的文明将会暗淡失色许多。”
这他么简直是强词夺理。
封子啸一边看着自习一边改这篇作文,没忍住朝最后一排的某个角落看了一眼。不看不要紧,一看就发现茅杉也正好抬头看他。
“自习的时候不要东张西望。”封子啸说。
茅杉笑了笑,低头看书。他眼角的伤还没全好,留着一点点暗紫色的浅浅痕迹,好像烟熏妆不小心擦到了眼角外。虽然是伤,可把眼睛拉地意外得好看,封子啸只瞧了一眼再低头看卷子时就有点心不在焉。
0到100,该给多少分呢。封子啸手上的红色钢笔绕了一圈又一圈。
最后给了50分,没及格。
封子啸用红笔批了一行字,“18岁的人,谈什么爱情。”
发卷子的时候,封子啸在上面报名字,把茅杉的刻意放到了最后一个。茅杉上来拿,封子啸按着他的卷子对他说,“你不要告诉我你一个j中复读的孩子,不知道阅卷老师想看到什么样的主题。你还想不想高考了?”
封子啸做了两手打算。如果茅杉顶嘴,他就要好好教育他一番。如果茅杉不吭声,他就要他重写一遍。
结果这两手打算都没实现。茅杉直接递给了他另一份作文。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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