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两个字,小陶子讲完才惊觉自己语气实在放得太清,可能皇上根本没有听清那两个字。饶是这样,他后背上还是沁出一丝凉意。
皇上的x_i,ng子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前一阵子晏将军和皇上关系如此好,现在却扭头就和二王爷频频接触,皇上怕是要伤心。
小陶子后退半步,坠在魏希程身后。等候着魏希程的指令。
这一等就是半个钟头,小皇帝的身影一动没动。
“皇上……”他忍不住开口询问。
“朕无事。”魏希程微微摇摇头,然后拔脚向前走出一步。他心里并不认为晏北会去帮别人来抢他的龙椅,但难免心里还是生出了些许不满。
那一晚之后,他和晏北好似形成了某种默契,从不主动去挑破那晚的事情,也不会谈论和感情有关的问题。
君君臣臣,像是将两人划在了两个世界。魏希程摸摸头上的发冠,象征着皇权的明珠镶嵌在最中央,明黄色的整体衬得这颗珠子越发的耀眼。
头一回,魏希程对两个人之间的感情产生了不确定。他可以说自己是真的喜欢着晏北,但一个又一个全新的世界,每一次爱人都会发生一些改变,这让魏希程不禁思考,他认识的爱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以往他从没思考过这个问题,在上个网游世界中与带着记忆的郁北晏相处了一阵子,他也从没有意识到横亘在两人之间的问题。
他想不明白,郁北晏也没有给他时间想。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晏北的一些行为提醒了魏希程。
对于晏北来说,他生活在这个世界,哪怕他和郁北晏是同一个人,却有着不同的人格和独属于晏北的思维习惯。
于是这一刻的魏希程突然迷茫了。
他的迷茫在此刻起不到任何作用,他被太后限制出宫,宫内的丫鬟太监好似也都知道了什么,宫中的气氛十分紧张静谧,又好似有着淡淡的压抑笼罩在众人头顶。
晏北不再进宫,外边的形势比宫中更加紧张。
如此过了几日,魏希程被叫到太后寝宫。
“哀家听闻,皇帝前阵子和晏北将军十分亲近?”太后压着嗓子,听来沧桑老气许多,她虽坐在上首,却低着下巴抬着眼皮看着下座的魏希程。
一双凤眸不似从前那样清亮,多了几分y-in鸷。
“是。”魏希程没什么好隐瞒的,从一开始他就孤身一人处在着皇宫里,处处是钉子处处是眼线,他也没想躲。
哪怕后来晏北的人帮着掩护,也瞒不过手段高超的太后娘娘。魏希程甚至觉得,从一开会,这位太后娘娘就知道他和晏北的来往,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谁让晏北手中的虎符迟迟未交,还算是一大威胁呢。
“最近可是皇帝惹了晏将军不高兴?”太后的话简直撕破了两人之间仅有的表面功夫。
魏希程眼睛一眯,透出几分怒气,“母后这是什么意思?当朕是什么人?谁的脸色朕都要看,这皇帝当得着实憋屈,不如母后另觅人选。”
“放肆!混账东西!”桌子上的茶具滚落,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室内的宫人全都悄悄退了出去,太后敢骂皇上,他们却不敢听。
“哀家一心扶持你登上皇位,你就这么和哀家说话?”太后用手轻压胸口,华丽隆重的宫装一鼓一鼓,皇帝的话气坏了她。
“扶持?母后,朕可从没想要这样的扶持。”魏希程将袖子一甩,站起身来,他面朝太后,一字一顿,“朕从来就不想做这个皇帝。”
“好,好得很,好。”
魏希程看一眼有些失态的太后,转身就要走。
“你站住。”这句话后,室内安静了一会,太后的心情好似得到平复,语气也平静了许多,“哀家将你养大,你就是这样对哀家的?既然你现在坐在这位置上,那这个皇帝做不做就不是你说了算的!”
“朕从没想惹母后生气。”
“那就乖乖地去修复和晏北的关系!”太后见魏希程服软,语气也不自知强硬起来,“他若是站在我们这一边,谁也别想抢走你的江山。”
“母后,我不是做皇帝的料,您知道。”魏希程闭闭眼睛,理清自己的思绪,将原主从没说出的一段心声缓缓道出,“我从没想过要做皇帝。登基大典的那天,我心中也有着豪情壮志,我也想过要做父皇一般的人,治理偌大的国家,让百姓安居乐业。”
“但是这些真的……太难了。”魏希程顿了顿,转过身来看着太后,“太难了。吃喝玩乐我全都会,但是君主之道,我从没学过。”
“日日面对众臣摇头否定,我心里很难过,母后。您和舅舅所做的事,我都知道,可我从来没说过。但是傀儡一样的生活,我过够了。真的够了。”
“至于晏北将军,我以前很崇拜他。现在……”魏希程笑笑,“皇位本来就应该是有能力者居之,母后,您一直说我任x_i,ng捣蛋,这是我最后一次跟您……”
话没说完,房间外传来一声轻响,魏希程反应很快,太后比他更加凌厉,或许说她从没进入过魏希程的情绪,她叫道:“谁!”
窸窣的声响迅速消失,几名宫人慌忙跟着而去,宫中的侍卫暗影也都动员起来。
太后看着站在大殿中的皇帝,如同慈母般笑了笑,“皇帝果然是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来人!”
魏希程看着围在自己周围的侍卫,扬着下巴,看向站在台阶上的太后,“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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