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快们又呼啦啦追去,爬墙的爬墙、上梯的上梯,伸长脖子说在哪在哪?看得温玉怀不由腹谤,一个个吃得肚大腰圆,还追捕犯人呢,是踩漏屋顶的吧!
等将苏冷清安置妥当了,温玉怀掀开珠帘出来,就看到阿辰端坐桌边,包袱宝剑放在旁边,正在定定心心饮茶,看得温玉怀又是一愣,愕然道:“方才不是走了吗?这又是打哪进来的?”
本来还想加一句,当衙门是你家呢?后来想起照面两次,都因打官腔惹他厌,便将这句话生生咽下。
为官三载没学会别的,倒是学会了打官腔。想想那苏冷清还是比自己厉害,在官场几年脾气依旧没变,仍就一幅y-in沉沉地死人脸!
阿辰道:“方才那种情况我不走,你要怎么解释他的伤势?”
这会子不着急了,温玉怀抬眼细细看他,心想倒是心思缜密,文武双全的人物!
阿辰皱眉道:“看我干啥?”
温玉怀脱口道:“怕你跑了!”
阿辰皱起眉头,这话说得……
温玉怀窘迫道:“这刻子苏冷清要是死了,府里不知多少人丢差事,府外不知多少人要冤死!”
见阿辰没有听明白,温玉怀倒了一杯茶,坐下细细解释道:“贪污案子刚刚结束,苏冷清便遇刺身亡,圣上必定认为报复,震怒之下不免刑讯,江浙怕要掀起冤狱。”
阿辰呷了口茶,放下杯子道:“我随你去见皇上,解释清楚了便是!”
温玉怀一口茶喷出,这人好大口气,圣上是想见就见?
见他这般一惊一乍,阿辰再次皱了眉头,苏冷清身边待久了,一个个都神经兮兮。
珠帘猛一掀动,苏冷清走出来,纱布晕染血迹,也不理会温玉怀的惊呼,径直走到阿辰面前,盯着对方转瞬不移,眼中闪光道:“你们的情分非比寻常,他出事你都没问一声,除非你知道他还活着,不对?”
阿辰静静看着他,他也在看着阿辰,谁都没有说话,把温玉怀看得莫名其妙!
良久,阿辰转过脸来,端起茶杯说道:“我听说白桦林来过一个哑巴,他的左手只有四根指头,曾去棺材铺买了黄纸,但你派的衙役一露面,他随后也就消失了!”
苏冷清道:“多久的事?”
阿辰道:“一年之前!”
苏冷清道:“没留口信?”
阿辰道:“离坟不远的地方有个石堆,压着碎瓦、石煤和c-h-a入泥巴的半只碗,你应能猜到什么意思!”
碎瓦意思是平安勿念,泥巴和碗表示钱塘跑船,石煤是指等待阿辰前来。
居然就在钱塘跑船,离姑苏两日水程,跑船也得经过姑苏,却不见他捎个信来,打算一辈子不来往了?!
苏冷清一个劲冷笑,双手都拍上桌子,咬牙切齿道:“他想当逃奴?我倒要看看,他能躲到何时!”
“伤口又崩裂了,你消停点吧!”阿辰瞟眼他的脖子,纱布又涔出血来,皱眉道:“血再这么淌下去,等不到你见到他,就要先去见阎王了!”
夜晚,阿辰在花园仰望星辰,就见温玉怀一脸凝重走来,面带难色说苏冷清为他画了一张像,说是明早就叫全姑苏的画师临摹,然后在江浙一带的渡口张贴!
阿辰皱眉道:“他要找的人是风筵,为何张贴我的画像?”
温玉怀苦笑道:“风筵看到你被追缉,一定会来姑苏府的……”
阿辰淡淡道:“我犯何事,刺杀他?”
温玉怀道:“猜对了!”
阿辰嗤笑一声,负手身后道:“也罢,就当我帮他一次,他总是怨我帮着风筵,却不知我对他俩等同视之……”
温玉怀看着阿辰,忍不住揶揄道:“还说我一身的官家做派,也不看你自己讲话时的派头……”
阿辰挑眉道:“哦?”
温玉怀歪头看他,上下打量道:“看你这幅派,官都比下去,就像那王爷!”
阿辰淡淡道:“便是王爷又如何?身世家族不重要,喝不得酒吃不得r_ou_,那日子过得才叫难受!”
说罢,继续仰头看星,听得温玉怀吃吃发笑,盯他目光越发痴迷。阿辰似被他看习惯了,这会子吹着冷飕飕夜风,心里是丝丝缕缕寂寞,有人陪着倒也舒服一些,目光啥的便不计较了!
风筵是在一个月后看到阿辰的画像,当时大船就停靠在钱塘渡口,老刀把子拿了船钱很是高兴,甩了几两银让厨子上街捉头猪,扛几百斤的活猪可是力气活,厨子便叫了风筵和另外一个壮汉同去。
熙熙攘攘的钱塘渡口,风筵本来是目不斜视,可听人说这个阿辰真胆大,竟敢刺杀姑苏知府。
风筵三年不曾绷紧的神经一下又绷紧了,挤到前头果然看到阿辰的画像,微微敞开的领口露出一截刀疤,那是在山城与那些假冒山贼的家丁搏斗留下。
告示上说得清清楚楚,阿辰刺杀姑苏知府苏冷清,风筵念了三遍确信没看错,但阿辰为何要刺杀苏冷清?难道没看到白桦林留的暗号,误以为他死了迁怒苏冷清?!
告示已经贴了月余,阿辰有没有被抓到,苏冷清有没有被杀,告示上就没说明了,风筵顿时五心烦躁,也不跟那厨子买猪了,折回船上恳求船老大给他告假。
船老大翻着白眼说你又要去祭奠谁?去年不是才给你告过假?你还告假上瘾了啊?人家告假是看家小,你告假老往那坟头上跑,沾了一身晦气上船,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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