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涯身上的伤幷不深,就算是有一两块弹片也清理出来了,老实说不应该虚弱痛苦成这样。可涯不仅面上流露出无法忍耐的疼痛,就连身体也不时抽搐,皮肤摸上去烫得吓人。看着这样的涯,越前直觉造成他如此痛苦的不是那几处伤,皱着眉问:“你到底怎麽了?除了这些伤以外,你还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
“离我远一点,小心被我传染了。”终于缓过了那一阵从身体深处渗透出来的疼痛,涯慢慢睁开眼,见越前就蹲在面前,连忙抬起手吃力的把他朝后推,眼神中的抗拒非常明显。虽然知道越前的体检数据,也知道他可能是极罕见的免疫体质,可涯不敢赌一个万一。
“你在干什麽?”被涯推得踉跄了一下跌坐在地,越前不悦拧紧了秀气的眉眼。可见涯就是用了这麽一下力气又立刻蜷缩起身体,紧抓着被子的手上暴起青筋,再回想他刚才说的话,越前一下子就白了面孔,忙问:“你被感染了?是那个什麽啓示录病毒吗?要不要去医院?”
听出略带沙哑的嗓音里所包含的焦急和担忧,涯喘息了一阵,用力摇摇头,道:“不用,我跟一般感染者情况不一样,一般的疫苗对我没有效果。”稍微顿了一顿,他唇边浮起一抹冷淡嘲弄的笑意,低哼道:“你以爲我会接受ghq的帮助吗?别忘了我一直在做什麽。”
看着涯强忍痛苦依然坚决不屈的脸,越前咬了咬唇,起身慢慢靠了过去。灵巧躲开那只还想来推开自己的手,他用衣袖替涯擦拭额前冒出的冷汗,小声问:“那要怎麽办?我能帮你做什麽?”
“不用了……我就是过来看看你,休息一下就回去。”对越前微微笑了笑,涯疲惫的阖上双眼,就像累极了一般,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他说的是真的,今天去接收盟军和补给品的时候,他遭受了一场有余谋的袭击,在以爲必死的那个瞬间,他眼前浮现的是这张j-i,ng致的面孔。他悔恨的不仅仅是落入对手的算计,更是恨自己无法履行诺言,好好保护这个孩子。所以,当他发现自己还活着之后,第一时间就是想来确认一下越前是否还好。
涯在想什麽,越前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唯一想知道的是怎麽才可以救这个人。紧拧着眉眼细细观察了一番后,他道:“总有办法能救你对不对?你告诉我,我去做。”这一刻,越前真的很痛恨自己对涯一无所知也懒得去打听,所以他告诉自己,无论有多困难,只要能够救涯,他一定会拼命去做。
在越前不懈的追问下,涯的眼里泛起一抹犹豫,毕竟以他目前的状态能不能回到葬仪社总部都很难说。他不想死,他还有太多没能完成的事情,更不想再让越前再度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沉默了许久,他终于开口道:“你去我给你的地址,找一个名叫楪祈的女孩,她知道怎麽办。另外,你带着这个,没人会爲难你的。”
握着涯贴身戴着的十字架项炼,越前幷没有立刻行动,而是认真想了好一会儿,突然道:“她要怎麽救你?”
折腾了一阵之后,涯的状况更不好了,根本没能力去思考越前说这话是想要干什麽,闭眼轻喘道:“她的血能够克制我体内的病毒,让她来输血给我就好了。”
听了这话,越前眼神一亮,弯腰打开医药箱从里面取出注s,he器、储血袋之类的东西,道:“你不是说我可以免疫啓示录病毒吗,那说不定我的血对你有用,试试吧。”见涯睁眼满是复杂的望着自己,他嚅嗫道:“我不知道找到你说的地方要花多久,但试一下花不了太多时间。”
还想说点什麽,但见越前已经不太熟练的开始抽血,涯紧紧抿起嘴唇吃力坐起身,低声指点他如何取血,如何替自己输血。当鲜红的血液顺着透明软管流进身体后不久,涯明显感觉到身体内肆虐的病毒有被压制的迹象,难以忍受的疼痛也在慢慢减轻。
“怎麽样?有效果吗?”双眼睁得大大的,动也不动的望着涯的脸,越前眼中满是期待与紧张。
默默点了点头,等身体恢复了一些力气之后,涯突然伸手把越前拉入怀中用力抱住,眉心凝起深深的结。“我当初救你……没想过把你当成救自己的工具……”低沉的声音里充满压抑,因爲这句话不仅是说给越前听的,更是涯说给自己听的——他是在提醒自己,永远不要把这孩子当成工具使用,绝对不可以。
“我知道。”见涯的脸色在一点点好转,越前显得很高兴,竟忘记了自己还被对方紧搂在双臂当中。仰头望着有些y-in郁的青灰色眼眸,他勾唇笑道:“但能救你,不是很好吗?”
琥珀色的猫眼太过清澈了,透过这双眼,涯看得见自己心里有一丝复杂的情愫在滋生,在蔓延。抬手轻抚微挑的眼角,目光久久落在因爲抽血显得有些苍白的嘴唇上,在理智战胜莫名的冲动之前,他垂头吻住了越前。
微凉却柔软的唇瓣吻上去的触感是如此美妙,涯无法控制自己想要得更多,辗转流连间用舌尖挑开微微僵直的唇,探入温热的口腔。这一吻持续的时间不长,也许是因爲理智的回归,又或者是越前迷蒙的眼看起来太过纯真,总之在涯松开彼此紧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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