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仲暄闷声应了句:“以后我就认大哥对我的好了!”
“也不是这样的道理,”桑伯昱耐心道,“这世界上除了段老三这样的,还有千千万万种人,你需得把眼睛放亮了,真诚地对别人,别人自然也会这样对你。”
“反正我知道大哥对我是真心的。”
桑仲暄眼巴巴地望向桑伯昱。
少年人特有的眼神清亮而信赖。
桑伯昱慢慢微笑起来:“嗯,只要你不变,大哥就会对你好。”
说完,他将指间摩挲的酒杯放下,走出亭子:“夜深了,早点休息,小心着凉。大哥先回去了。”
神态间已带了几分醉意的桑仲暄把酒坛子扔到一旁,过了半晌,突然低低地笑了起来——
拍完自己的戏份后,乔焰并未在剧组多做停留,而是直接上了停在场外的保姆车。
叶棠也跟条小尾巴似的跟上,上了车后就一脸小媳妇样地偷瞄正闭目养神的乔焰。
“干嘛?”
乔焰眼也不睁,不耐烦地道。
叶棠小心翼翼地:“你和秦离?”
乔焰冷声道:“不关你事。”
“我觉得你们之间有误会……”
“说了不关你事!”
见这傲娇货这么不配合自己,叶棠干脆一横脖子道:“那天你们在卫生间里的话我都听到了!”
乔焰倏地睁眼:“你!”
“哎哎哎可不关我事啊我早早就在那蹲着的是你们不找好场所好不好……”
叶棠也觉得十分无辜。
他不就是蹲个坑吗,谁知道还能听到一耳朵秘密的。
当时那情况他出去也只是尴尬好吗?
乔焰过了会却平静下来,破罐子破摔地一挥手:“算了,反正那些破事你也知道得差不多了。”
“所以,你难道不觉得秦离的话很不对劲吗?”
叶棠问道。
当初他躲在里面只能听见秦离的声音都觉得异常了,更遑论和秦离面对面的乔焰了。
乔焰自然察觉到了。
只是他累了,懒得去追究到底什么是真相什么是谎言。
在希望和期盼再度破碎之时,他只知道,秦离骗了他,一次又一次。
看着乔焰那即将黑化的神情叶棠在心里暗呼不妙,然后苦口婆心地说道:
“兄弟哪有隔夜仇呢,是吧?你看秦离对我——你的一介小小助理都这么青眼有加,更别说你是他亲弟弟了。当初他在我家看到了一架钢琴,还说小时候他弟弟爱哭,他就弹琴给他听……”
如此巴拉巴拉一通说,乔焰的表情终于缓和不少。
叶棠悄悄松了口气。
他实在很不乐意见乔焰秦离闹出不愉快来。
于公,他是乔焰的助理,自然不希望他和秦离这尊大神作对误了前途;
于私,秦离是他的男神,他也不想男神被一心保护的弟弟误解而伤心。
当时听到他们那番对话,他早已在心里脑补出了一出孤儿院相依为命的兄弟两哥哥是豪门私生子被大佬父亲找到并以弟弟威胁回家族继承产业而哥哥忍辱负重为了弟弟只得妥协恶势力而弟弟却不明真相恨了哥哥十几年的虐心苦情大戏了。
心里对秦离是又怜惜又感动,当下就给自己定了个消除兄弟两误解值的任务。
别小看脑残粉维护男神的力量,有的时候,最能起到作用的恰恰是最不起眼的人——
秦离意外地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乔焰和叶棠,隐晦地看了眼金手指后,问道:“有事?”
乔焰只是满眼敌意地看向金手指,一句话说得铿锵有力:“终有一日,我要站到你们再也无法触及的高度!”
金手指:“哦。”
言下之意:关我毛事?
乔焰又望向秦离:“到那时候,我要让你亲口说出真相!”
说完,带着纯粹是来打酱油的叶棠走了。
金手指看向他们倍有气势的背影:“……所以,他只是来放通狠话?”
秦离:“大概是吧。”
“为什么?”
“母j-i啊。”
秦离耸了耸肩,十分轻松地道:“真是中二的小孩子啊,是不是?”
金手指:“……”
“金手指你干嘛?”
“帮你找脸。”
秦离:“……”
☆、懒得想名字的四次方
“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桑伯昱边对着镜子整理领口,边轻声询问站在身侧的管事。
“无人敢随意招惹的身世、富贵无忧的生活、绝对的自由、家人的关爱……我给了他这么多,却只要求那么一点点,他为什么还要违背我呢?”
管事微垂着头,同样轻声地回答道:“可能是因为二少他……心怀抱负吧。”
您提供给他的的确是最优越的日子,但却是因为那样y-in暗的目的。任意一个有抱负的男儿在明白自己只不过被当做一只金丝雀豢养后,无论那笼子多么华贵,都不会再留恋吧。更何况,您还是他曾经最信任的大哥。
当然,后面这些话他是不会说出口的。
因为桑伯昱虽说在问他,但实际是在问自己,这个人人都心知肚明的答案,由他一个外人点出,不合适。
桑伯昱垂眼将领口下的盘扣一粒粒扣好,然后微偏着头,露出一个再温和不过的笑容。
“真是麻烦呢,不过没办法,谁让我是长子呢。”
既然作为长子,就必须担负起责任——
c,ao持家业,包容幼弟,以及,让任x_i,ng的幼弟走回早已安排好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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