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所有人都觉得我疯了,竟然拿自己的半壁江山换一个不知死活的戏子。也许我真的疯了吧,可我心里清楚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可是敌军守将并没有答应我的要求放人,也许他们觉得可以拿容儿来换取更多的城池。不管他们想要什么,只要能保得容儿x_i,ng命就好,他们知道我在乎容儿,既然知道以容儿来要挟我,便不会轻易伤了他的x_i,ng命。
他们白天会把容儿拉上去,夜间又会把他挂出来,大概是怕我们晚上的时候趁着夜色突发奇袭吧。可是每次看到容儿被他们挂在城墙上,我的心里就十分难过,恨不得把他们都杀个j-i,ng光。
我也曾想过要救下容儿,可是城楼太高,若是我贸然s,he断绳索,就算容儿掉下来不会摔死,想必一双腿也是废了,我不忍心如此。
到了第三日夜里,容儿回来了,是一只白虎把他驮回来的。
起初我以为自己是在做梦,许是心中太过思念容儿,才会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白虎是何等凶兽,怎么会把容儿好好儿地驮回来却不吃了他?直到白虎把容儿放到我面前,我亲手摸到了他,我才晓得,这不是在做梦,而是真的。
此刻,我内心的喜悦无法言表,容儿又回来了,他又回到了我的身边。但是下一刻,我又慌了神。容儿眼眶凹陷,浑身是伤,衣服上全是血污,气息也很微弱,浑身冰凉。
于是,我急忙宣军医前来诊治。听完军医的诊断结果,我整个人都要疯了。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怨,竟让他们把容儿折磨成这个样子?我恨不得立刻攻破潼关,屠了这座城。有些事情,既然做了,就要付出代价。
后来,容儿醒了过来。却只是呆呆地坐着,一动也不动,也不说话。哦,不对,他已经不会说话了。从前那宛如般的声音,我再也听不到了。
我小心翼翼地喂他吃药,军医说,容儿被火炭烫伤了喉咙,吞咽的时候可能会有些疼,嘱咐一定要先吃些清淡的,稀一点的,不要吃太稠的东西。我看着容儿皱着眉头努力把药咽下去,心中再也压抑不住,放下药碗,紧紧地抱住了他。
这还是我的容儿吗?这还是我那飘逸若仙,宛如神祗的容儿吗?他如今的这幅样子,叫我看了怎么能不心疼,不惋惜。容儿的五官极是j-i,ng致,尤其是眼睛。可是如今,容儿的眼睛被人挖了,他从前赖以为生的戏曲也不能唱了,弹得一手好琴,如今这双手却是废了。
我把脑袋伏在容儿的肩头,不知不觉间竟打s-hi了他的衣服。我有多久不曾流泪了?自己也记不得了。可是现在,我的眼眶里似乎有流不尽的泪水。
容儿抬起他被纱布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手慢慢拍了下我的背,大概是想告诉我,他没事,叫我不要为他担心。
可是他如今这副模样,叫我怎么可能会以为他没事,怎么可能会不为他担心?
那只白虎送了容儿过来之后也没有离开,而是整日围在容儿身边陪着他。容儿似乎跟白虎很熟的样子,他会倚在白虎身上抚摸它的毛发。白虎在容儿身边的时候,会像寻常人家养的阿猫阿狗一般乖巧。
我不知容儿是如何与这只白虎结下了如此缘分,但我很感谢这只白虎,谢谢它把容儿给我带回来。虽然军医告诉我说,容儿已经油尽灯枯,活不了多久了。
后来,容儿的j-i,ng神好了些,他想自己吃东西,不要我喂他。可是,不管容儿再怎么小心翼翼,还是把碗筷给打翻了,滚烫的汤汁洒了一身。我急忙替他收拾,好在他腿上盖着厚厚地毛毯,并没有烫着。
大军整顿了数日,我再也没有耐心等下去。尤其是看到容儿这副模样,我真想立刻就把伤害容儿的那些人抓过来剁成r_ou_酱。
终于,我选了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下令攻城。
自从容儿被救出来以后,我再次派人断了他们的粮草。潼关城中已断粮多日,此刻城中的将士根本不堪一击。还没等到天亮,我们便已经彻底拿下了潼关城。
天色将明的时候,日向来找我复命,“回禀主上,潼关已破,杀敌一万九千六百人七十三人,俘虏两千三百二十八人,其余敌军已经逃往夜秦腹地。我方伤亡九千七百人三十一,轻伤六千五百四十九人。下一步该怎么做,请主上明示,是否追击敌军?”
“不必了,穷寇莫追。”他们跑就跑了,我暂时还不想在他们身上花心思。现在,我只想知道是谁伤容儿至此,“那些人都审问过了吗?”
“问过了。”日向似乎有些忌惮那人的身份,十分谨慎道:“那人可能是我朝国师。”
原来是他,如今看来,也只能是他了。我千算万算,还是算漏了他的心狠手辣。他竟然借夜秦之手,以容儿为引,意图颠覆我朝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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