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床头轻轻执起他的手,温度比平常低了很多,曾几何时,这双手牵着我到处对御云,伴着我和子恒他们一起闹腾。
“问茶。”心慌的开始喊他:“我好像很久没吃你做的饭了,等你醒了,我们回方偏门吧!”
从到这里的第一天开始他就出现在了我面前,从来都不会逆自己的意,温顺的叫人觉得理所应当,仿佛他生来就是为了陪我而陪我,仔细想想,我欠他良多。
“我把剩下的时光都拿来陪你,虽然不多,但也可以算得上是从生到死的一生。”
他的眼睛仍未睁开,手却突然轻轻捏住了我,口中呓语个不停,“聂容,你不要接近我,赶紧走,赶紧走……”
我还没怎么听清他的话,他便又改了口:“不,你不要走,不要走……”
他陡然将我的手捏的死紧,骨头都快被捏碎了的那种紧,我疼的直冒冷汗,却怎么也无法将手从他手中抽出来。
此时他的情况非常诡异,有红白双色光芒在他紧闭的眼皮上来回碰撞,我俯身紧张的对着他喊道:“问茶,你怎么了?”
眼前的问茶在这一瞬间睁开了眼睛,一道红色光芒趁机钻入我的眼睛之中,他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弧度,出口的声音妖冶魅惑:“紫徽仙君,慢慢品尝自己深爱的人忘记自己爱上别人的痛苦吧!绝对痛到让你觉得自己不该存在于世方才泄我心头之恨。”
这是九尾妖狐残存在她眼里的意识,问茶曾说他快控制不住这双眼睛了,我没想到它竟会如此厉害。
又一道红光进入我的眼睛,三世桥的初见不复存在,它们在消除有关却霜的记忆,我心下大惊,却是怎么也无法将身体从问茶眼睛上移开,张口迫切的大声呼喊:“天帝救命!”
“出了何事?”
天帝应声而现,他看到此刻我和问茶的情况也大吃一惊,一脸不知从何下手的模样。
我急忙朝他大吼:“你光看着干嘛?赶紧帮忙把我挪开!”
谁知天帝竟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退,说的话叫我止不住的浑身发寒。
“对不起聂容,眼下怕是不能。”
问茶眼里的红光持续散发,下界石桥上却霜和我那些对话又从我脑海里烟消云散。
“你说什么?你是天帝,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你上界的仙被妖物祸乱心智。”
天帝又往后退了退,这一刻我是真心想打死他。
“问茶是玉凤捧在手心里的宝,这眼睛的法力随着问茶的增加而增加,如今问茶受伤,它只会变得更加厉害,上次他不小心叫你失忆便是他对这眼睛疏于掌控,如今他受了这么重的伤,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若要救你就只能毁了他的眼睛,但此刻毁他的眼睛就等于要他的命。”
这理由来的太过猛烈,我自认承受不起,左右两难,该怎么选?
“狐妖眼睛惑心,食之却可解惑,如果你一定要记得,待问茶完全好了,我倒是可以取了他的眼睛……”
“不准。”他话刚一出口就被我高声拒绝,哆嗦着道:“忘就忘吧,我还有盒子,你一定要把刑司殿桌子上那个盒子给我,亲手交到我手里,告诉我它是我的宝贝听到没有?”
天帝没有答应,只是柔声劝慰:“聂容,却霜已经忘了你,你忘了他未尝不是好事。”
“不,不,不能忘,天帝,聂容求你。”
“哎!真是欠你的。”
眼前开始模糊不清起来,上天的安排果真没法逆转,我时时刻刻不在被它捉弄,两两相望到两两相忘竟是这样突如其来,房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挣扎凝噎:“我很快就会重新记起他的。”
咬唇倾尽全力跟那些红光对抗,直到筋疲力尽,可是依然挡不住,时间仿佛早已静止,我知道我已经遗忘了我和他的初见,再见,以及那些甜美到不真实的相拥与亲吻,最后拼命的想去抓脑海中那道紫色影子,它却如流星一般离我越来越远,瞬间就移动去了天边,两滴清泪落入问茶眼眶,红光消失,他的眼睛瞬间紧闭,而我,恍惚做了很长的一个梦,梦里有撕心裂肺的疼,也有心花怒放的甜,却是半点内容都想不起来。
恍过神来才发觉问茶眼角有两颗红色泪珠,心立马跟着疼的一抽一抽的,脑子里浑浑噩噩的,想了半天才想起问茶替我挡刀子了,具体怎么回事记不清楚,当场没出息的哽咽:“你哭什么哭?我才该哭好吗?”
说着便真有眼泪从眼眶流下,我赶紧抬袖一把抹去,上界神通广大的仙那么多,问茶绝不会有事。
从他手中抽出手时还使了些力道才抽了出来,那上面有极为清晰的捏痕,在空中甩了几下后预备给他拭去泪水,却被自己手中的伤口吓了一跳。
脑海迅速回忆,总算有些印象,是吟啸那狼崽子发狂干的,也是他伤了问茶,可惜他为什么要杀我却不记得了,眼下他被罚下界,日后见面一定要问一下,脑中记忆十分凌乱,东拼西凑的像在拼图,不过大抵也能猜到是什么事,肯定又是子恒变作我偷窥他人身体造的孽,他这些年给我惹得事儿还少吗?害得我除了他们的约哪儿都不敢去。
心中难免感慨:天帝让我暂代筠平天官简直就是太会知人善用了,子恒看我的面子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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