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的时候他表情还特别认真,我知道,我没给他留下什么好印象,他若知道我擅自做主封了他的记忆还不知道要对我发多大火呢?
“紫徽仙君说笑了。”我道:“天帝和你什么交情,是旁人及得上的吗?他也就是看聂容懂一点下界刑罚才暂时将刑司殿交给我打理,不过眼下证明聂容只懂下界刑罚不通上界律令,不若紫徽仙君继续接掌?以免聂容殃及池鱼。”
却霜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他一眼望过来似要望穿灵魂,突然他执起我一只手,指腹在我手腕上探着脉搏,随后恍然大悟道:“怪不得你对上界这么不满意,你的本体被刀兵之器伤的颇重,修炼的法力全拿去修补陈年伤口了。”
这件事我们曾托人问过很多神仙,但都没一个清楚原因,眼下却霜却知道,不对,他应该早就知道,我立刻紧握住他站了起来,一时有些激动,以至于另只手竟捏住了他的胳膊,语气颇带怨念:“你竟然知道原因!那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他不知道自从他舞了剑势九千之后我是有多么恨自己的修为平平,做梦都想能与他并肩而立,为他我能拥有无限勇气,哪怕去触碰自己明明没修为支撑的强大剑法。
“聂容大人切莫激动,就算知道原因对你恐怕也是无用的。”
却霜没有对我的唐突表现出什么不满,但也没怎么开心,我闪躲着视线恋恋不舍的收回自己的手,笑的有些勉强,语气低迷:“是吗?”
“你那陈年旧伤年岁可是不短。”却霜又拿起那本律令,低头看着那封面上的烫金大字,轻轻说到:“成仙实属不易,不是短时间修补的好的。”
这简直叫我失望到了极点,我道:“这样看来,我确实不大适合成仙!”
他慢慢的抬起了头,看着我说:“既如此,我也不强留你了!”
猛一对上他的眼睛,只见他神色自然,开口好心好意:“你的本体和果果一样同是痴情树上的种子,该是经历了数世早夭之命方才回到上界,所以断了姻缘线会影响痴情树,不过你如今既还是这刑司殿的大人,待查出封印我记忆的神仙来后我便代阿泽准你所求,放你下界!”
他的话我从不疑有他,就像他以前说的,你在身边说什么我都信,哪怕指东做西颠倒黑白。
暗暗攥紧衣服袖口,不管有没有记忆,其实他都是很好说话的。
“那若是查不出呢?”
“查不出?”却霜犹豫了下,然后神色淡漠的看着我,一字一句清楚明白,“真查不出就算了,上界一切正常,反正也该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短短几年时光,不要也罢。”
这话从他口中说来明明很正常,他有无尽岁月可以挥霍,缺失这么一点光y-in根本不值一提,可却硬生生让我觉得心如刀绞,记得跟不记得的区别差距大的惊心,我在考虑到底要不要打碎那个盒子,口中不由问道:“可有时间限定?”
他突然抬手用食指轻轻拨开我的覆额碎发,样子是那么的不可捉摸,“大人印记颜色越发清晰深刻,伤情为谁却霜不会追问,恐怕痴情树眼下定是花落如雨,下界人人都道事不过三,就三天吧!不然我怕月老等不及要来掀了这刑司殿。”
余光中他另一只手似乎也准备往上抬,最后复又放了下去,不知准备要做什么?最后拿起那本律令说:“今日刑罚中需得添些东西,聂容大人可以着手调查,这个就由却霜代劳了。”
他看着我,似是在征求我的同意,我痴痴的把视线凝聚在他的瞳孔里,那里倒映着的仿佛是下界三生石,一白一紫两个身影牵手在来来往往的人群站定,他们虽都美得惊心动魄,但却丝毫不引人注目,其中一个语气略微有些不满的反问:“订百年?若是生命只剩一天,岂不失约,若是生命超过百年,那后面的岁月怎么办?”
另一个则出手拨了拨对方脸上的发丝,笑容可掬的对他道:“百年只是个说法,凡人用来代指一生一世,却霜何必较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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