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奴也不知是谁,只是平稳了气息,站了起来,打开门后,竟有些怔住。
满手上捧着食盒,一双黯淡的眸显出不可察觉的担忧。
居然为了丑奴冒险跑到此处,即便他知晓府里都是二弟的眼线,也义无反顾地来给丑奴送饭,他想自己大概是出于愧疚。
更不想让丑奴误解,丑奴是这么多年来,对他真心好的一个人,即便是一个奴隶又怎样,满从不在意这些,在小院朝夕相处的日子,他已经知道了丑奴是怎样的一个人。
丑奴看见面前的满,竟有几分哽咽,他看见满,又不知道说什么。
“这是我从厨房那儿拿的一些吃食,你还未吃吧。”
“丑奴谢大少爷。”
“快起来。”
丑奴一时激动竟有些暴露自己的声线,但又很快隐了过去,他现在不能,还不能告诉满所有事情。
“明日我来取食盒,早些歇息吧。”
“是,大少爷。”
满仰起头朝丑奴淡淡一笑,手刚好抚上他侧脸,撩过他发丝,轻轻拢到他耳后,丑奴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心像是要跳出胸口,僵硬的身体犹如石桩定在原地,满身上有一股若有似无的药香,他微微低头就能看见满那张略带清浅笑意的脸,更觉呼吸一窒。
“好好休息。”
另一边,还在勾栏院的二少爷听完侍从汇报的消息,双眸一闪,嘴角牵起笑,他果然没看错,这瞎子,竟是如此看重这丑八怪,妙,实在是妙哉。
他转个身,仰躺在榻上,看见怀中温软香玉娇滴滴地倚靠着他,狠狠地亲了一口,大笑不止。
满知晓自己不能出动太频繁,他平日都深锁在屋中,为了丑奴倒是在府中走动得勤了。他也倒是想了个法子,让丑奴每日给自己送药来便是,这样府中下人不会欺负他,也不会让爹起疑心,至于二弟在他身边安c-h-a的人,爱如何汇报便如何吧。
为这样的想法一惊,满从来都是步步为营,生怕出了岔子,居然为了一个丑奴,也开始不管不顾二弟的眼线了。
二少爷那儿的动作也很快,既然满熟读药理,便就从丑奴那儿下手。
回丞相府已有大半月,丑奴白日做着自己的事情,晚上便开始运功疗伤起来,之前在偏院,他已经打通了一部分脉络,只是现阶段还是不能得到什么显著的效果,他每日都有出府的机会,这样在他看来也不是一件坏事,也好打听到啸月山庄的事。
“满少爷。”
“嗯,放那儿吧。”
他刚进了满的屋,闻到平日里早已习惯的药味,不知怎么的突然眼前一花,他站不稳地扶住了门框,只觉天旋地转间浑身燥热起来,本来坐在远处软垫上休息的满一下走了过来,快要触碰到丑奴之时,就被他重重打开:
“对……对不起,少爷,别,碰我。”
是他大意了,应该是有人给他下药了,他虚浮的脚步根本让人无法忽视,满一下有些着急,微蹙着眉:
“你把手腕伸出来,我给你把脉。”
丑奴哪敢让满碰他,他一下都没有动,紧咬着牙关,低吼一声就冲出了满的屋子,汗水不断从额头落下,他回到自己的小柴屋,倚靠在门上轻轻地调整呼吸,情况显然没有他想象的乐观,他胯间一片s-hi热坚硬,甚至透过布料已经开始隐隐颤动,这药x_i,ng他应该是能抗得了——
不断有蒸腾的热气从头顶冒出,屋外似乎有人呼喊他,可又叫的不是他,他坠入不见底的深渊,脑海里走马观花地过了一些片段,前不久他还是少庄主,自己轻信那人面兽心的姨丈,被推入万丈深崖,捡回了一条命,不曾料想人间险恶,救了他的农户抢了他身上所有值钱的财物,他内力大减,经脉受损,连普通人也是敌不过的,幸好他乔装易容混入上京的马车,可途中又遭遇山贼,他便被贩卖成了奴隶。
他还不能放弃,爹娘被j,i,an人所害不在人世,也决不能让他林家祖业落入他人之手。他要回去,夺回啸月山庄。
“阿戟——”
“我在。”
丑奴霍然睁开眼睛,鼻息间竟是熟悉的药香。他原来躺在满的床上,他作势就要起身,却被满压住,他全身是汗,衣衫被褪了个干净,只见几根银针扎在自己袒露的胸膛之上,原来之前都是他的幻觉,他根本没能跑出大少爷的屋子,还未走出两步,人就晕了过去。
“……”
丑奴一下都不敢动,满居然用温热的毛巾替他擦着脸上的汗,从额头到鼻梁,又擦去侧脸的汗水,他身上的情热散去,心却是跳动得更加猛烈,满看不见他的脸,可丑奴自始至终总认为满在看他,仿佛仔细地描摹着他的五官,想看清些什么。
“没有这些疤痕,你的骨相还是出众的。”
“若是我能看见,就能治好你的疤。”
“满少爷——”
丑奴殊不知自己已经做了逾越主仆之间的动作,他伸出手握住了满的手腕,满也一惊,他本想安慰一下丑奴,未曾想到他如此激动,微微使了些力要抽出手,丑奴也识趣地收回了手:
“谢满少爷。”
他现在什么都不是,怎么能奢求更多。
“想必是二弟想在你身上做什么手脚,以后在衣食住行上,都要防备一些。”
“这半月,不必来我屋了。”
满站起身走到不远处的桌前,转过脸,背对着丑奴在收拾着什么。
“满少爷,我……”
一听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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