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头上用以束发的冠上镶着一颗宝石,那石头色泽莹润,该是不俗。再看他身上穿的衣服也是极好的。姬行涯如今身上穿的衣裳也是以价格不菲的绸缎所制而成,可那人的衣服看着纹理质地竟是比姬行涯的还要好上许多,可想该是出身不凡。
“姬先生,我乃是浮夷山山主孟津,此次特来无名阁只为求姬先生帮我救救此人,若先生可解他身上剧毒与忘忧散,即便姬先生要金山银山,孟津也定当悉数奉上。今日带了千两黄金,只当做是见面礼,若能成事,孟津什么都可允得。”
浮夷山……
姬行涯闻言心中一震,他连忙道:“敢问孟山主是浮夷山第几代传人?”
那孟津虽是觉得奇怪,可见姬鸿渐适才是搂着姬行涯肩膀出来的,自可想他二人关系非同寻常,不能轻易得罪。
“十一代。”
浮夷山是姬鸿渐前世所创下的门派,姬行涯原是他手下门生,对浮夷山多少也算是有些感情在里头的。
今生转世投胎,不管是年号亦或其他早是陌生非常,他还当浮夷山早没了,却哪里想得到原来浮夷山仍在。瞧如今此人衣着打扮,想来浮夷山该是比他在的时候富贵得多。
“涯儿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不过好奇罢了。父亲还是快些救人罢。”
毕竟也算得上是他的徒子徒孙,他自是不忍见他们受难的。
觉着姬行涯有些不大对劲,姬鸿渐蹙了蹙眉头,倒也没再追问他。
“天下毒虽是千奇百怪,倒没有我解不了的毒。不过这忘忧散……孟山主觉着以我能耐能解得了,怕是太看得起我。”
那孟津闻言,面色大变:“先生解不了么!?”
“这忘忧散难得,调配起来也是麻烦得很,最特别的是它的药引。”姬鸿渐说着便走到了一边椅子上坐下,“忘忧散若是无忧人饮下,如饮凉水没什么特别;若是心怀忧愁之人饮下,自然是忘却烦恼只记快活事。所谓药引,便是人心的忧愁。这是心病,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既然系铃人非我,自然我是解不开的。”
世间竟还会有这样奇怪的药?
姬行涯不由得起了几分好奇。
“这人若是解得了心病,自然是不治而愈,若解不开,反正忧愁皆忘,谁都拿他没辙。”
“……”
孟津的面色仍是难看得厉害,至于软榻上那人则是闻到了说话声缓缓睁开了眼睛,他瞧了瞧周围,见到孟津的时候亦是淡淡的陌生。
“你自己看着办,到底要不要救他随你。”
姬鸿渐冷冷淡淡地丢出这样一句话,连目光也未多抛一个给他们二人。
孟津闻言,登时情绪激动不已。
“救!当然要救!”
这是在姬行涯意料中的反应,只是姬鸿渐下一句说的话却是他始料未及的。姬行涯见到姬鸿渐眼中狡黠转瞬即逝,随即便是姬鸿渐对的话音在屋内冷冷响起,一如外头的冬日寒风。
“那好,我便先与孟山主定一下我的诊费罢。”拨了拨手中青丝,姬鸿渐眸中闪过一丝j-i,ng光,“我要的诊费便是你心心念念的这人。若是治好了,他便得跟着我。”
“!”
不管是孟津亦或是姬行涯皆是大吃一惊。
“姬先生这是何意!?”
姬行涯觉察得出那孟津话中的怒意,但孟津所问亦正是姬行涯心中所想,他便随着孟津一道看向了姬鸿渐。
“孟山主怕是不知我生平所好。其一便是欢好之事,前些日子正巧对我阁里的男宠姬妾都腻了,将他们遣下了山去,如今正好身边缺人。孟山主带来的此人相貌颇合我心意,倒想一尝滋味如何。”
姬鸿渐嘴角轻勾,道出的话却是污秽不堪。
姬行涯前几日还未姬鸿渐因他一句话而不近声色欢喜得很,可今日听姬鸿渐这样一语,他这才晓得自己到底是有多天真。
也是,姬鸿渐今生为人又岂会是那种为了姬行涯便舍得抛舍了一切的人?
归根结底还是姬行涯太看得起自己。
“你!”
孟津怒极,说罢了就是一掌击出。
姬鸿渐坐在椅子上一动未动,进屋前姬鸿渐还屏退了旁人,此刻自是无人为姬鸿渐出手的。姬行涯心中虽是乱得很,也是难过得厉害,可一见此状,仍是不由得害怕起那人真会伤到姬鸿渐。
几乎是下意识地踏了步子,姬行涯猛地以身子挡在了姬鸿渐身前。
此生武功不好,孟津这一掌掌风凌厉若真打上了身子只怕伤势不会轻。心中已有了最差的盘算,姬行涯叹了声气却是未等到那一掌打上来。
掌风划过脸颊,姬行涯觉着脸颊上一阵微微刺痛,他睁了睁眼,只见有只手自他身后伸出,轻而易举地迎上了那戾气十足的一掌。
“孟津!你未免胆子太大!”
姬鸿渐声音中难掩怒意,他狠狠地喝道,身上有杀意暗起。
姬鸿渐这样一吼,声音y-in冷含怒,姬行涯在孟津的眸子间看到的那人宛若恶鬼降世。
话音才落,姬行涯便被人强行扭转过了身子。
那人眸间尽是担心关切,可看得姬行涯心中刺刺的,甚是不舒服。
长指划过颊面,姬行涯瞧见了那人指腹上染着的猩红。
原来是掌风割破了脸,难怪刚才感觉面上有些痛了。
姬鸿渐几乎是强遏制着心中的暴戾之气,他y-in冷笑了声:“既伤了我涯儿,看来此次不用多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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