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着墙的手握成一个无力的拳头,在墙上飘飘软软地锤了几下。
为什么会这样。时间要到了吗?
安元顺着墙滑下,身子瘫软地依靠冰冷的墙壁,泪珠像掉了线一般,不停地滚落下去,在脸上形成两道水痕。
旁边有护士经过,蹲下来手放在安元肩上,关心道:“是不是不舒服?”
“滚开!”安元带着哭腔怒吼。
护士显然被他激动的言语吓得愣住了,起身站在他旁边,走开也不是留下也不是,纠结得皱起眉头。
“走开。”安元吸了吸鼻子,抑制自己的哭腔,冷冷地说道。
护士撇撇嘴,探头看到他没有血色的脸,认出来他是陆云修的病人。
于是她走到远处的办公室,告知陆云修。
没过多久,陆云修就出了办公室朝他奔来,面呈担心,带着责备的语气说话:“你怎么出来了?为什么不乖乖待着?”
安元扑进他的怀里,可怜兮兮地说:“我想吃板栗。”
陆云修软下语气,这可怜样儿确实让他招架不住。
陆云修连忙答应下来,“好好好,带你回病房后,我就马上去买来给你。”
安元点了点头,随后被身体一横,被他揪着的人抱了起来。
安元搂着他的脖颈,把头靠在他的胸膛上蹭了蹭,“好久没这么抱了。”
“你想要的话,我可以天天这样抱。”陆云修看了一眼满脸泪水的安元,说道。
安元抿唇,点头轻笑。
那个护士看着他们的身影远处,凌乱在风中,这是什么情况?
刚到病房,里面站了一大一小一高一矮两个男的。
陆云修走近才发现那是李叔和安远,他笑着跟他们打招呼:“你们又来了啊?”
两人闻言转身,看到陆云修抱着安元,脸上都是好奇的神色。
李叔:“对,刚到。”
“哥哥!”安远兴奋地叫安元,走近了才看到他脸上的泪痕,一下子鼓起脸,瞪着陆云修问:“你是不是欺负我的哥哥了?”
陆云修笑了起来,“他刚刚做错事了,后悔得哭了。”
陆云修胡话也是张口就来。
安元瞪了陆云修一眼,不做解释。
毕竟他是因为自己没用才哭的,说出口多丢人,更何况还是在那个小孩面前说,那更没面子了!
安元看也不看他一眼,态度冷漠,语气恶劣地说:“你怎么又来?赶紧回去。”
安远依旧不在意他的态度,欢快地走上前,把手提着的纸袋拿给他,“哥哥,这是板栗,上次来没能趁热给你吃,这次补上。”
安元听到“板栗”这词就把目光投过去了,他心心念念的板栗,总算在他馋得不能再馋的时候出现了。
陆云修把安元放到床上,拿过床头的毛绒熊塞到他怀里,被他那一副见了灵药般惊喜的表情逗笑了起来。
安元别扭地伸出手接过,敞开被水蒸气呼得有些s-hi软的纸袋,细细端详传说中的板栗是长什么样的。
他伸进去拿了一颗出来,栗子呈扁圆形,深褐色的,在边缘被化开了一个口子,有些烫手。
安元左看看右看看,然后啃了一口,啥味道也没有,甚至啥也没咬下来。
陆云修笑着拿过他手里的板栗,按着那个口子掰开,把里面的栗子r_ou_给他,“吃这个。”
安元不好意思地一笑,低下头去吃进嘴里。
软软糯糯的口感带着淡淡的甜味,吃着有点像番薯的味道,只不过果r_ou_比番薯结实了一点点。
安元唇角弯起,笑着说“好吃”。
安远露出笑容,世界第一好吃的街边小吃当属板栗,实至名归。他心里喜滋滋地想道。走上前去帮安元剥栗子,他把圆润滑嫩的栗子放在安元的手心里,“哥哥。”
安元愣了一下,攥紧了手心打算把它远远地扔掉,却被陆云修制止了,“不能这样。”
安元挣开他的手,问:“为什么?”
“很过分。”陆云修严肃地说。
安元撇撇嘴,看了眼旁边小心翼翼地看着自己的安远,把栗子扔进嘴里吃了。
安远绷紧的表情松懈下来,开开心心地继续帮安元剥栗子。
陆云修也加入剥栗子大队,让安元吃不过来,当然,他总是先吃陆云修剥的,陆云修剥不过来了他才别扭地去把安远剥的栗子接过来。
剥完栗子后安远和李叔先回去,没过一会儿,陆云修也有事离开了。
病房又是一片安静,只剩安元一个人。
在这片寂静中,突兀的是那些剪不断理还乱的愁绪,还有对接下来的日子的迷茫。
他在纠结,是安静地归回大地,还是在医院被病痛撕咬离去。
夜深人静之时,医院已经熄灯了,安元不知道陆云修还在不在医院。
他再次拖着沉重的身体,在长长的走廊上摸索前行,几经多次跌倒又爬起,终于来到门口。
所幸没有认识他的护士出现阻拦他,病服也被他换了下来,穿上了陆云修给他买的大衣。
安元走出了医院门口,渐渐走进黑暗,步履蹒跚,大衣被摔得沾上了泥土,那是白天的雨水浇s-hi大地才有的。
他拍了拍碎碎的沙子,继续爬起来,没走多久,他又想起了自己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去,四周车马稀少,只有流动的灯光繁华。
于是安元又折回医院,走进电梯,匆匆按下最高楼层的按钮,没过几秒,门开了,转角是昏暗的楼梯口,他慢吞吞地爬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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