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样的政策在具体执行时又出现了新的问题。当仆告主、民告官时,哪怕他们手里有证据,主人和官员的能量要比仆人和民众大得多,主人和官员完全可以提早消除证据或推个替罪羊出来。这样一来,仆人和民众能得到的公正依然是有限的,依然有不少无辜的人反而要落到被发配边疆的境地。
枷锁一戴上,就解不下来了。
久而久之人们心里都有数了。底层的百姓往往都是麻木的,他们连养家糊口都觉得困难,哪里真敢和官员们对上。这鸣冤鼓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被敲响过了,它只是皇城外头的一件j-i,ng美的摆设而已。
“是不是有人……”说到这里时,边静玉朝天上指了指,“他们要对镇国公出手了?”
边嘉玉摇了摇头,说:“镇国公这两年一直在请辞,若那一位真的容不下国公爷了,只要准了他的请辞就好,何必搞这样一出。”当官者哪有真的清白无辜的,边嘉玉就怕镇国公真被人抓住了小辫子。
若是镇国公不好了,这倒是不会连累到安平伯府,反正安平伯府还有个献粮的功劳在。但是,这毕竟是柳佳慧的娘家,是边嘉玉未来的孩子的外祖家。边嘉玉当然要盼着镇国公府能够安安稳稳的。
但是,边嘉玉也知道,若不是真有深仇大恨,民哪里敢豁出一切去告官呢?
所以边嘉玉的心里非常担忧。
“唉,我这几天一直在打探消息,只知道敲响鸣冤鼓的人叫高飞,是……”边嘉玉说。
“什么?那人叫什么?”
“据说叫高飞,是罪奴的后代,再具体的,我都没有打探出来。”边嘉玉说。
第54章
高飞是一个非常低调的人。
这并没有什么问题。一个沉默寡言的护院总比一个油腔滑调的护院让人觉得可靠。考虑到高飞是罪奴的后代,在外头讨生活时曾备受歧视,他养成这样低调而无存在感的x_i,ng格并不会让人觉得奇怪。
但得知高飞告了御状后,边静玉再回忆他之前的言行举止,便又觉得他哪里都不对了。
在过去的两年中,高飞一直接受沈家的雇佣。沈家是厚道人家,虽然只雇了高飞一人做护院,但还是给他准备了假期。高飞却很少去街上玩。就算是不当值的时候,他也更喜欢待在家里,巡视下院子,加固一下围墙,带着妮儿和盼归飞高高,跟着阿墨学认字……他好像对于外头的世界毫无兴趣。
沈怡曾对边静玉感慨过,高飞是能耐得住寂寞的,他很佩服高飞。他觉得像高飞这样的人就亏在了自己的出身上,否则高飞绝对能做大事啊!可边静玉如今想来,便觉得高飞之所以不愿意出门,是因为他心里存着大事,因此不想引起外人的注意。他在沈家做了两年护院,其实就在沈家藏了两年。
边静玉不觉得高飞能被人利用,他其实是个有硬骨的人,这能从他的一言一行中显露出来。这说明他敲鸣冤鼓时肯定是已经找齐证据了,不太可能是一种临时的行为。说不定他当初进京就是为了告御状!怪不得高飞当时受了些伤,还在寺庙里养了好久。边静玉眼神一暗。这高飞真能藏得住事啊!
见边静玉的面色有变化,边嘉玉问:“怎么,难道你知道这个叫高飞的?”
“依稀听怡弟说过,我到时候问问他。”边静玉说。现在事情不明了,边静玉可不敢说高飞曾受到沈家雇佣,若是让兄长从此不待见沈家,那事情就糟糕了。涉及到沈家,边静玉肯定要管一管此事。
边嘉玉愁眉不展地说:“又要麻烦沈家了……圣上已经将此事移交通政司,我也是求助无门。”
兄弟俩聊了一会儿,边嘉玉陪着边静玉用了一点饭,就继续出门“买肘子”了。边静玉把宝来叫到跟前来说话。他手里有鲁家舅舅送的人手——这些人既然被送给他了,自然是忠于他的,边静玉调-教了几年,终于能放心用了——他去南婪前,把京城里的事都交给了宝来,因此要找宝来了解下情况。
因之前的秋闱舞弊案,边静玉发现柳佳慧的消息极为灵通,便怀疑柳家已经在暗中偷偷勾搭上了某一位皇子。如此一来,这次高飞告御状的事就很可能是几派互相设计陷害的结果了。这并不是说镇国公是无辜的,既然高飞这颗棋子能够被埋上两年,大约镇国公真被人拿捏住了什么要命的把柄吧。
边静玉却不知道,其实他这一番设想全部是错误的,柳佳慧之所以消息灵通,只是因为她做了一个预知梦而已。不过,虽说边静玉的判断出错了,但这不妨碍他把柳佳慧当作是整个事件的突破口。
宝来说,在过去的几个月里,世子夫人并没有什么大动作。她现在是双身子,对于她来说,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养胎了。等满了三个月,她的胎坐稳了,她就带着边嘉玉的两位庶出的妹妹出门走动。
安平伯府中有两位庶出的姑娘。大姑娘今年十四,该议亲了。
在本朝,大家闺秀们一般在十七-八岁时成亲,这就需要她们在十五六岁时定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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