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白谕的经历如何不关他的事,他是伤害叶湄的人之一,这是不可更改的事实。
叶南期难以言明的那点复杂心理,是因为白谕说,他想带叶湄走。
说完时正好到家,两人给张酩道了谢,一同进屋。叶南期断断续续讲了一路,口中干渴,沈度倒了杯水,加点蜂蜜递给他,若有所思:“难怪白谕的态度那么奇怪。”
温热带甜的水润泽了喉咙,叶南期身体里最后一丝寒意被驱逐,握着杯子。搬回来后沈度将家里所有日常用品都折腾了一通,情侣拖鞋,情侣杯子,情侣睡衣,就连杯子都是同款,骄傲地显摆。
他抱着杯子,沈度过来抱着他,思考着白谕没说完的许多话。
白谕在意的亲人只有他爷爷,按兵不动也是因为老爷子的叮嘱祈求。
白家发迹没多少年,老爷子和儿子关系又不好,大概只是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那老爷子知道他的小孙子被他儿子送去一个男人床上吗?
如果不知道那还好,如果知道,白谕未免也太……
“老爷子不可能真的什么都不清楚。”沈度把头抵在叶南期的颈边,贴得太近,说话时胸膛微震,叶南期感受得一清二楚。
“那白谕知道吗?”叶南期觉得自己问得有点傻,问完摇摇头,刚想跳过这个话题,沈度就回答了。
“知不知道都一样。”
叶南期喝完最后一点水,望着天花板,半晌点了点头。
都一样。就算白老爷子默认了儿子把他送去当筹码,白谕也不会舍得对唯一给他亲情的爷爷置之不理。尝过甜头和温暖的人总是有点怯懦的,有很多的舍不得与放不下。
白谕是很痛苦的吧。
可是叶湄比他更痛苦。
如果不是彻底绝望了,怎么会放弃逃跑远离的yù_wàng?
白谕想带着叶湄离开,何尝又不是他自己也想逃离。
但是他的喜欢,愧疚,痛苦,自责,憎恨,所有的情绪,都不关叶湄的事,也不关叶南期的事。做错了就是做错了。
沈度很了解叶南期,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此前在纠结什么,淡淡道:“不用同情他,站在你的立场上,他没什么值得同情的。就算同情了,也不用觉得愧疚,你从来就不是什么心肠冷硬的人。”
叶南期轻轻呼出口气,点点头,回头看到沈度眼底微微的青黑,心疼泛上来。
他以前觉得沈度是个意外,现在这个意外撞进了他的心头。缘分未免离奇,一年前他绝不会想到他会和沈度在一起,也不会觉得沈度会是什么温和x_i,ng子。那时只觉得沈度是个傲慢的人,谁和他在一起谁倒霉。
偏见和误会驱除,剩下的看着,哪哪都好。
“很累了吧。”叶南期轻轻啄了他一下,“睡会儿。”
沈度确实疲惫又困倦,懒懒地接受叶南期的温柔。抱在一块儿谁都不想动,叶南期拉过毯子盖上,窝在沈度怀里,低声和沈度说话。
“白谕不会阻止我们。”
“嗯,不会,会也无所谓,老公帮你揍他。”
“白老爷子身体不太好了,白谕说是肝癌。”叶南期想翻个身,被抱得太紧翻不了,轻轻踹了脚沈度,“虽然这样说不太好,不过老爷子的寿命不知道还有多长,白谕要等他去世,才会动手。他在组织里这么多年,一旦动手,动作应该会更大。”
沈度阖着眼,点点头。
“他也恨着那些人……”叶南期的声音小得像在催眠,“我不喜欢他,可是姐姐好像其实没那么恨他。”
在咖啡馆见面时,白谕痛苦地回忆以往,说出那些事时,叶南期想起了叶湄的日记。
那个日记本只有几个人看过,他反反复复看过无数遍,叶湄在日记写过,她很感激最后陪着她的人。
最后陪着她的是白谕和许昼。隔了这么多年,叶南期不能揣摩出叶湄的心理,可是除了恨外,应该也有其他的情绪。或许就是在白谕提出要带她和叶家的人走的那一刻。
但是一点点的触动改变不了痛恨,叶湄还是选择了告诉白谕,跳下高楼。
沈度没有回应,叶南期抬头一看,沈度已经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他盯了会儿沈度的睡容,觉得自己倒霉了二十多年,可能是在等沈度来。
或许他和沈度不是y-in差阳错凑在了一块儿,而是一开始就注定了。
放在腰间的手霸道又温暖,还好沙发够软够宽,容得下两个大男人。叶南期睡不着,放空大脑,目光移到挂在客厅墙上的那幅画。
还是带回来挂在客厅里了。
沈度虽然老大不乐意,但看他兴致勃勃,还是没阻止。
沈妈妈想要个温文尔雅的翩翩贵公子当儿子,或者一个可爱的小女儿。可惜沈度小时候就是个混世魔王,两项都搭不上边。她生沈度时难产,差点没下来病床,沈爸爸吓得魂不附体,死也不想她再遭罪,拒绝再生一个的提议。
沈妈妈怒从心头起,趁沈度还小,单纯好骗,经常哄他穿各种可爱的小裙子。沈爸爸不仅不阻止,反而助纣为虐,看到儿子粉嘟嘟的一小个,可爱得人心都化了,便觉填补了遗憾。
除了这副画,沈家还有个相册,里面都是小时候穿着小洋裙的沈度。
为了防止沈度偷出相册销毁黑历史,沈妈妈郑重地把相册藏在银行保险柜里,开玩笑说等叶南期生日到了当礼物送。
沈家的人都很可爱,沈度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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