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让我一切走吧。”颜脱扶着时缄的手臂站了起来,他的面色却从容而镇定,他仰起头吻了吻时缄的下颌,轻声道,“我是这个国家的王,我应守着我的国与我的人民到最后一刻,这是我的责任。”
“我原本最放心不下你,我怕你被我拉入红尘,被我引诱破戒,就不能回到神的身边做神使了。我希望我的罪不会牵连到你……现在这样,我就不用担心了。”
时缄缓缓闭上了眼,没有说话。他没有告诉他,他已经回不去了。拥有了意识和自我存在的他,只会在无尽的时间里回忆着他的样子,走过时间的长河。
他已经镌刻在了他的“存在”中,他不会停止爱他,直到时间也消散的时候。
“好。”他安静地应了一声,低下头吻上年轻帝王的胸口。
但他依然学不会拒绝他的请求,他永远会尊重他的决定,所以他依然只是站在原处,看着他守着他的国家和他的世界,一步步走向覆灭……
看着他,一步一步的,永远走出他触之可及的距离。
从此往后,他将永永远远,求而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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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夏天各外的炎热,颜脱因为被心中绮念所纠缠,在房间里坐卧不安,烦躁不已,最终站了起来,换上外出的白色金丝袍服,对两旁的侍从吩咐道:“去神庙。”
年轻帝王到来得有些突兀,他下了车,对两旁的侍卫摆了摆手,示意不要声张,便在两名近侍的陪同下向神庙内走去。
神庙的主人正垂手在庭院中站着,他穿着银色的宽袖袍服,黑色长发散落在腰际。他仰头望着庭院中的树,一阵风吹来,无数的贝多罗树叶纷扬而落,擦过他的袍袖衣角,落在地上,落在他淡灰色的眼底。
那一瞬间颜脱眼前掠过了无数的景象,前尘旧梦,如那纷飞的贝多罗树叶般落尽——星河璀璨,世事轮回,三年后必然降临的毁灭,以及他两次随着这个世界走向覆灭,又两次被同一只手拽住:
“别走。”
第一次他为他回溯了时间;第二次他赋予他无限的时间,而后将他抛向时间之河中。
颜脱缓缓回过视线,国师灰色的瞳眸正安静地看着他,仿佛已经在此等待了他许久,又仿佛一个隔着数世生死红尘后终于重新相逢的故人。
他们之间隔着三步的距离,时缄那样静静地看着他,开口道:“脱脱,你都想起来了吗?”
颜脱闭上眼,轻轻点了点头。
“我们为什么又会回到这里?”他睁开眼,眼底依然带着沉浸于记忆中的悲伤与不解。
时缄轻轻低叹了一声,将他拥进怀里:
“那时候我看着你即将消散,还是做了自私的选择。颜脱,我不能这样,放任你做完那一切后,又一走了之。”
“所以我拉住了你给了你不尽的时间,让你重回时间之河里,经历不同的世界。我给你时间去经历,我给你自由去探索,我给你机会去尝试,我希望你能看到不同的风景,而不再在一件事执着决绝、搭上自己也在所不惜;我给你用之不尽的时间,让你成为唯一的例外,给你无上的特权,希望你看尽人间风景,最终看淡世间一切,回到我身边。”
“你可以滥用时间、你可以挥霍无度、你可以尽情拖延,因为时间永远不会离开你,你永远不会失去时间,这是你刻进灵魂里的特权。”
“这一切自由也有期限,直到我再次找到你,我不会再宽容纵容无度,不会再让你离开。”
“当初我拉住你让你进入时间之河后,再次逆转了时间,让时间之国回到了毁灭之时的三年前,随后分出我一半的力量守护在这里,把这个世界和我们当初的记忆一同封印于此,直到封印的条件达成,我们才会再回到这里。如果封印的条件一直不达成,我们就会像之前那样,一同不停地在时间之河的不同世界中穿梭轮回。”
“这里是你我之间的一个结,是缘始,也是我们必将回到的地方。所以我们经历的所有世界里,都会有这里的映s,he:从我再次找到你的那座时间空城,到同时寄寓着生命和毁灭的j-i,ng灵时间之树,形似时间之河的星海和可以连结过去现在和未来的时间之眼、可以预言未来的镜子,以及我再次逆转时间,每一步都在隐喻着我们将回来的地方和我们的过往。”
颜脱不解地看向他:“……对未来预言的镜子,为什么也是隐喻?”
时缄伸出左手抚上他的脸颊,轻声道:“脱脱,如果未来可以被预言了,那么其实预示着一件事:未来是不可改变的。如果未来可以被改写,那么这部分就不能被预言了。或许有的未来结果在细节上会有所偏差和不同,但宏观上的最终结局是不可被改变的。”
“比如人的一生的轨迹是可以通过主观努力和客观环境的改变而改变的,但对于大多数人而言,终有一死这一结局是无法扭转的。”
“镜子的隐喻便是如此。未来三年里你可以改变时间之国的很多方面,但是它的结局是注定的。即使我让它的时间静止于此这么久,但只要它的时间开始向前流动,它的结局就不会改变。”
“我们所执着的、让你珍视的东西可能最后都会错失甚至彻底不见,不是所有你坚持的东西就都会永远存在不会消散,脱脱,你的责任已经尽到了,你要学会放手。你不仅是时间之国的王,你还是j-i,ng灵族的王、是星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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