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和叶燃认识?”白蓉瞧见周泗笑眯眯的,不禁问道。
“十岁那会儿就认识啦,那时候他还没讲台高呢。”
“唷,这关系可瓷实。高中又被分到一个班,看来这三年又能当同学啦。”
“多亏白老师您抽签抽得好,把第一抢到咱们班。”
“你这孩子。”白蓉被周泗说到心坎里,笑得合不拢嘴,熨帖极了。
叶燃突然开口道:“白老师,咱们快些把名给报了吧,我同学还等在外边呢,怕他等急了。”
周泗讪讪地闭了嘴。
“好,好,嗨,瞧我,耽误人家小同学时间。录取通知书、书本费——行,齐了,周泗你登记下。”白蓉递给叶燃一个纸袋,“里边有新生手册、开学日程安排、校历跟一卡通四样,一卡通初始密码是身份证后六位,充卡的地方在食堂,学校的书店、超市、食堂、澡堂都能用的。”
杜洁瑛临别前,把手里的纸袋放在讲台上:“辛苦白老师了,大热天的还要在教室工作,我从家里带了些樱桃,您渴了就吃些。阿燃的学习我是不担心的,就是他不怎么爱说话,有时候爱钻牛角尖,没周泗开朗,还要麻烦白老师还要多关心关心他。”
白蓉忙摇手推说不用客气,见杜洁瑛坚决地很,便收了袋子,道:“我瞧着叶燃模样还挺乖的哈哈。今年春天,学校开始要求寄宿,就是为了锻炼孩子们的自理能力和沟通交流的能力。您放心,我也教了十几年的书,班上都是半大小子,叶燃会慢慢适应的。”
杜洁瑛跟白蓉微微躬身鞠了个躬,道:“我和叶燃就不打扰您了,您继续忙吧。”说罢,和 周泗招了招手,也道了别。
叶燃也适时和白蓉道了声再见,却只冷淡地望了眼周泗,便转身跟着杜洁瑛往教室外边走。
周泗有些尴尬地放下刚举到半空的手,咽下了滚到嘴边的“回头见。”
师大附中的寝室是四人间,上床下桌,有独立卫生间,每层一个开水间,有空凋,水电费全免。用校长的话来说,师大附中的住宿环境已经超越了全国99的大学。周泗的寝室在1号楼301室,他拖着行李推开寝室门时,已经有个室友在里边整理床铺了。
那是个样貌不引人注目的黑瘦男孩,个头不高,衣着朴素,t恤应是穿了挺久,领口并不齐整,和锯齿似的。他鼻梁上架着厚厚的窄框眼睛,可能度数不够,和人说话时,常眯着眼睛。
男孩见到杜洁瑛和叶燃,知道是室友,忙喊了声“阿姨好”,手在身上擦了擦,便要帮着抬行李。
杜洁瑛到卫生间瞄了几眼,笑道:“小同学,卫生间是你打扫的吗。”
那个男孩子见杜洁瑛笑得和善,腼腆地点了点头,道:“我来得早,没什么事,就把卫生间稍微扫了下。”
杜洁瑛笑道:“比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叶燃能干多了。”
“叶燃,把咱们老家特产拿出来分给同学。”
叶燃从行李箱里翻出一包茶叶,递给那男孩:“我叫叶燃,你呢。”
“啊,你就是叶燃,咱们班第一名呢。我叫汪城,城市的城。”
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没带什么可以给你的礼物,这茶叶不能收的。”
“这茶叶不值几个钱,我物理不好,以后还得时常请教你了。”
汪城嘴笨,讲不过叶燃,只得收了茶叶。
杜洁瑛看了看腕表,道:“你俩好好聊,大事小事多请教老师,互帮互助,一起进步。阿姨先回去了啊。”
下午三点多,寝室门口出现个白白净净的男孩子。他一个人推着28寸的行李箱,上边堆了三个包裹。
“刚才走错了寝室,”他吐了吐舌头,眼睛亮晶晶的,“我叫王元知,叫我‘元知’就可以啦,死去元知万事空的‘元知’。”
神态坦然,真是一点不避讳晦气的东西。
怎么会有父母给孩子用这句话起名字呢,是希望孩子大彻大悟遁入空门吗?不明白。汪城扯了扯嘴角:“我叫汪城,‘城市’的“城”。元知,你的名字,很有个x_i,ng。”
元知抓了桌子上学校的宣传册,边给自己扇风边笑道:“刚才那句诗,是方便你们记我的名字啦。因为我排行‘元’字辈,爷爷希望我有大智慧,所以才叫‘元知’的。”
元知转头问叶燃:“我猜你是叶燃,对吧?”
“嗯,我是叶燃。”
元知上下打量了叶燃几秒钟,道:“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呀。”
叶燃摇头:“大概是你记错了。”
话音刚落,只听一个温和却带着点戏谑的声音道:“元知,你跟这地球上60亿人都在哪里见过吧。”
那是一个和叶燃他们年纪相仿,周身却又散发着不属于这个年纪气息的男生。他的脸上挂着和煦的笑意,向屋子里的每一个人问好,眉眼间却是一片疲惫的淡漠。
“他不屑于做十分姿态,因为他打定主意未来跟这屋子里的人不会产生任何交集,”叶燃 想,“这是个典型的功利主义者。”
王朗的出现令元知意外又不知所措,他小声问:“小叔叔,你怎么找来这里了呀。”
声音比方才又更是软软糯糯,像个仗着别人喜爱肆意撒娇的小朋友。
王朗伸手摸摸元知头顶的发旋儿,并未回答他问题,只是对众人笑道:“元知到哪儿都叫我小叔叔,其实我只比他大两岁,在这间学校读高二。”
眼前人的气势令汪城看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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