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当一个绝对强大的人在顷刻间失去了理智、思想、判断力,那么无论他本x_i,ng如何,都只是一把武器,可以被任何人握在手里,也可以斩杀任何人。
胖子一边揩鼻血一边看着张起灵,对方的眼神里不再包含信任与默契,也没有让人为之心安的坚定从容,相反,充满了敌视、防备、与杀意。他摇摇头:早知道就不给张起灵喷石头粉了,这么忘恩负义,就该被老蛇柏收了调教调教。
十几年前胖子跟吴邪一伙人还不熟,在墓里毛手毛脚地搞小动作,被张起灵冷冷的两个字“杀你”搞得不寒而栗,而如今,他的面前是一个加强版的斗战胜佛。
好不容易止住鼻管里的血,胖子叹了口气,突然想转身就走。这一切他娘的关他什么事?他只是个摸金校尉,地下搞死人的财,地上赚活人的钱,别的管些啥?尤其是到了这个年纪,如果不多管闲事的话,大概早就已经收手不干,抱着老婆逗孩子了。
可惜啊,多管闲事,其实他从来都懒得多管闲事,但人有时候就是身不由己,比如这个闲事叫“吴邪和张起灵”的时候。
道上混的年轻人正是中二的年纪,成天喊着兄弟是天,等到地底下随便出点破事,溜得比兔子都快,青头还可能会辩解几句,老油条大概会直接喊俗话说的好,兄弟就是拿来卖的。胖子自认为跟吴邪、张起灵都是兄弟是铁哥们儿,可现在这俩人一个丢下破烂摊子走了,一个犯病失忆还打得他满脸血,这要是传出去,大京城里哪还有他胖爷能站的地儿?
还是得走下去,不管有路没路。这俩小混蛋不能死在这个鬼地方,要死也得等出去以后先让他胖爷揍一顿出出气,毕竟丢了他那么大的面子不是?
胖子忽然咧嘴一笑:“狗 r-i的,早就想跟你小子打一架了。看着挺老实一小伙儿,尽给人添麻烦,今儿个看胖爷我揍得你叫爹。”
张起灵的眼睛里明确存在杀气,可又时不时露出几点空洞,打中胖子的那一拳后,这种空洞也越来越频繁,大概也正因为此,胖子冲过来喂他肘击居然一举成功,使他连退三步。
在那个瞬间,张起灵蓦地感到心慌,不仅是因为己身体的不平衡感,还因为他发现,在他的潜意识里并没有“狠狠反击”这个选项,甚至在为自己和这个男人的对立姿态感到异常。
尽管他很想再问一次对方的身份,但胖子似乎没打算给他机会,接连的勾拳直拳上下左右对角线,附加肘部会心暴击、下盘旋风扫荡,一整套野蛮的r_ou_搏打法,从常人的角度来说身手和力度都不错,但在张起灵面前显然起不到该有的效果,后者就像一个台自动机器,j-i,ng准地接下胖子的一个个打招,轻轻松松做出有效的格挡,还能穿c-h-a给力的回击。
然而很奇怪,张起灵始终没有任何干脆利落的必杀手法,表情淡淡的,就像是小孩子过家家时候的玩闹。相反,胖子倒是一板一眼打地非常认真,这一点从他额头和脖子上的汗水就可以看出。
“我是谁?我是你大爷!”胖子大吼一声,双臂一勾一送给张起灵来了个过肩摔,在成功后——连他自己都意外了半秒,这大概也是他此生唯一能把张起灵撂倒的时刻了——怒骂道,“老子管你那什么扯淡的家族,什么劳什子的使命,都算个屁!终极青铜门?一扇破门守来守去难道还有人给发工资?还不如跟老子去深山老林里打打猎!”
“我想不起来了,”等胖子一口气说完,张起灵毫不费力地从他的束缚中挣脱,“你说的我不能完全理解,不过有一些可以明白。我欠了你很大的人情?”
他的杀气藏了一点,但浑身还是散发出一股防备的排外气场。
“对,天大的恩情,不过可不是我,”胖子喘着粗气,深呼吸几下,平静下来,“小哥,你欠了那么多债,就从来没想过还?”
张起灵的脸上露出几分古怪的神色,缓缓说道:“我扪心自问,不需要任何人帮忙。”
“好,够白眼狼,果然是正牌小哥,”胖子怒极反笑,冲他竖了个大拇指,“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这次犯病恢复得这么快,但不用给你喂n_ai换尿布,胖爷我还是很欣慰的。就算你什么都不记得,总算不像块臭水沟里的石头,能搬动就行。”
说实话,张起灵这次犯病实在出人意料,不仅时机奇妙,连发病症状都特别不一样,迅速恢复清醒不说,还身负一定武力值,着实不像以前那样一犯病就扮演纤细美少年。不过纳闷归纳闷,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大概是件好事。
前提是,张起灵没有成为敌人的话。
“你知道终极和青铜门,你到底是什么人,”张起灵捏紧了拳头,皱皱眉,“你是裘德考的人?”
胖子脑中“嗡”地一声,心想这画风他妈不对啊。
见胖子没回答,张起灵的神色愈发冰冷。
呵呵,懂了。胖子心中无数头草泥马神兽驮着“卧槽”奔腾过马勒戈壁。敢情张起灵这不是发病,是失忆,真失忆,选择x_i,ng的那种。他回到了2003年,甚至可能更早,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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