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拍了拍手,有两个工作人员走了进来,在于镜中的指示之下,用探测仪在姜行和傅乘风周身扫了一通,没收了他的手机。
姜行脸色难看得要命。
于镜中点开傅乘风的手机看了看,一笑,而后把两支手机丢进了鱼缸中,“去给两个小友准备两部新手机。”
姜行恨不得跳过去甩那道貌岸然的于镜中两巴掌,却被傅乘风紧扣着手带了出去。
走出办公楼,傅乘风停下,一把将姜行拥入怀中,轻轻拍着他的背,“不要难过。”
姜行下巴枕着他的肩膀,眼眶慢慢地红了,“没难过。我很高兴。你说得那些,我特别高兴。”对于我来说你给予我的,比别人让我失去的,要多太多。
阳光倾泻下来,将二人相拥的身影映在夏末依旧灼热的大地上。姜行心想,再如何崇拜,再如何向往,通通只是人生中的过客,只有眼前的这个人才会同他一起走完一生。
那天回去之后,于镜中工作室发表了声明,要求“乘风而行”对《潮汐》抄袭《星汉灿烂》一事做出解释,同时在各大平台下架,并对于镜中本人道歉。
姜行这边当然不甘示弱,当即把所有能呈上的证据推上网络,把家里能用上的关系都用上了。同样地于镜中那边也出示了相关证据,甚至还有部分“无中生有”的内容,可谓是本领通天。
这场几乎毫无悬念的战斗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慢慢发酵,一向低调的于镜中雄厚的家事背景,以及令人赞叹的音乐基因,也似乎不经意被观众们捕捉到——父亲那一脉是首都红门于家,母亲那一脉是音乐世家徐家,这样的他还独自奋斗这么多年,更是渡了一层圣光,粉丝尖叫声快冲破天际。
姜行与傅乘风一时间也名声大噪,虽然几乎都是谩骂之声,但也有一些原本的粉丝以及于镜中的黑子跑过来支持他们。
雾中高三一班也成了许多人慕名观望之地,学生被打扰,刘海洲气得吹胡子瞪眼,姜行心有愧疚,提出要和傅乘风暂时休学一段时间。
姜行要折腾只要他家父母支持,刘海洲自然没意见,可还有不到十个月就高考,傅乘风这个清北苗子是半点差池都不能出的。
为此,他与傅乘风又交流了一次,得到得意学生的保证之后,刘海洲总算是放了心,他就怕那个爱折腾的姜行把傅乘风也撺掇着跑去考什么音乐学院了。
虽然“抄袭”的黑帽子一直扣在头上,但也未“乘风而行”带来了前所未有的热度。姜行从一开始的焦躁到后来的心态平和,骂就骂吧,他们照样写歌唱歌——不管官司最后结果如何,真相总有一天会被人知晓,他们坦坦荡荡问心无愧,该怎么活还是怎么活。
傅乘风生日那天,徐温园来了雾城。她过得应该很好,比姜行第一次见到她时已经有了更大的改变,气色好了,眉眼间不再是一股沉郁之色。
傅乘风为她高兴,所以姜行也为傅乘风的高兴而高兴。
“乘乘,你写的歌妈妈都听了,很木奉。”
“嗯。”
“在你小时候我曾经想过,你以后可以去学音乐,那时候妈妈特别骄傲,觉得你很有天赋,不过你可能不记得了,那时候你太小了……”她摇摇头轻轻一笑,“后来你爸……就觉得很荒谬了,也没问过你的意思。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你最终还是走到了这条路上。”
傅乘风沉默着,他当然记得,他也不懂为何自己记得那样清楚,但六岁之前的光y-in大概是他活到现在最安逸的日子了。
“你……肯定是特别喜欢的吧,你从小就懂事,比同龄孩子都看得现实看得远。所以是特别喜欢了吧,以前只看到你每天都捧着书,现在有这样一个爱好和梦想,妈妈很高兴。”
徐温园轻声说着,目光很柔和很爱怜。
姜行陪着他们吃饭,中途到没怎么说话。他其实是有些惊讶徐温园对傅乘风的支持,他以为徐温园会像姜妈一样质疑傅乘风做音乐的事情。可是这个女人还是支持了。
临走前,徐温园给傅乘风和姜行一人一个红包,那红包上各有一只鸳鸯,她很是感谢地拍了拍姜行手臂,“我家乘乘劳烦你照顾了。”
红包给的无意,是她丈夫的儿子结婚准备的红包,她没细想便取了两只给了傅乘风和姜行。
姜行把那两只红包摆在一起,心里面扑通扑通直跳,那红包的红映在了他的脸上,他感觉像是得到了家长的祝福。
这一年快结束的时候,官司结束了,是于镜中方偃旗息鼓,于镜中本人亲自道歉,工作室有人恶意污蔑,后来经过严格查证,并不存在抄袭一事。
那么轰轰烈烈的开始,就这样莫名其妙地结束,谁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有人说乘风而行的作词者和演唱者也是大有来头,给于镜中施压了,有人说要真有来头怎么会拖到现在才解决,不该是早早就扼杀在摇篮么?
只是真相是怎样的,除了于镜中那边,谁也无从得知了。
姜行他们当然也不明白,不过也没兴趣去明白。
这一年的风雨起落总算不是白费一场,在这岁末终于划上了一个完美的句点。
跨年那天晚上,他们没有出去玩,姜行到屋顶重新把帐篷搭了起来,里面铺上厚厚的被子,尽管北风呼啸,但烤着火,足够热乎。
姜行枕着傅乘风手臂,两人靠在靠枕上,看着平板上正在播放的电影。
电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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