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听到元这么说的时候,我还是很难过。
「……对不起,我……」
元很快就向我道歉,我欣然接受,早就知道,即使是曾经的『黄金制作人』,在表达自己的时候,也并不能比我做得更好。
白天一个人在家休息、补觉,突然被电话铃声吵醒,我睡眼惺忪的爬下床拿起电话的听筒。
「彦,打开电视看节目。」
元在电话的另一端声音平和的说出一个电视台的名称,彷佛他打电话回来只是一次普通的突然兴起,而接下来要让我看的东西也只不过像是笑话那么平常。
我按下电视的开关,转到元指定的频道。
「好好看着。」
元说完这四个字就把电话挂了,我莫名其妙。可是转头看向电视屏幕的时候,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画面……是朱理的心理诊疗院的大门,一样砖红的三层小楼,一样爬满爬山虎的院墙,原色的扭转花样的铁门,唯一不同的,是大门的周围围满了记者,他们扛着摄影机,举着话筒,把那个挺大的门口围得水泄不通。
「听说七现在就在这个心理诊疗院进行治疗。」
一个声音在电视里说着,我愣了一下才意识到说话的人是一名身穿白色衬衫的女主播,白色的衣服即使在电视里,看起来也很刺眼。元站在大门的旁边,双手c-h-a在裤兜里悠闲的站着。
过了十分钟左右的时间,从砖红色的小楼里,七一步一步地走了出来,走下台阶,走近大门,走到记者包围圈的中心,他穿了一件粉红的衬衫,把脸上的笑容映衬得格外温暖。
「请问……你在这里接受治疗有多长时间?是因为什么原因呢?」
还是那个穿着白衬衫的女主播。
七的目光在元的脸上停留了几秒钟,然后把眼睛的焦距对准摄影机的镜头。我相信围在他身边的那可能上百的电台人员,以及这个时候恰巧打开电视看到这个采访的电视观众,都迫不及待的等着七的答案,可是我却突然不想再看下去,身体从里到外都凉透了。
「我并不是来治疗的。」
七那美妙的声音带着自信。
「我是来这里看一个朋友。」
「朋友?」
「对,他是这里的心理诊疗师。」
冷汗顺着我的脊背从脖颈开始往下流,七为什么要这么说……朱理,你一定不要出来,一定一定不要出来证实七的话是对的,一定不可以,只要不承认就还有转圜的余地,可是如果证实七说的没错……那样的话,元和七,就真的只有决裂这一条路可以走了……这时候的破釜沉舟只是意味着这样的结局……如果七不懂,朱理也一定懂。
「他的确是来看朋友的。」
期待的沉默过后,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替七作证解围……不是朱理。摄影机的镜头晃来晃去的最终把一个人纳入正中,那是……元,他的脸棱角分明到冷酷。
第二次。
第二次,元从身后推了七一把,面对着悬崖。
只是这一次真的不能像上次那样单方面的责怪元,这次是七自己走到崖壁的尽头。
下一刻,在电视里面,七一口咬上元的肩头,隐隐约约我看到了红色的血丝。他咬得好狠,引来一阵惊呼。
原来,这就是元要我好好看着的东西,看着他们如何远离幸福……
不久之后,报纸的娱乐版上就不断的出现关于七复出的新闻报道,照片上的七依旧笑得灿烂,这是他首先选择的路,所以不能责怪任何人,就算是真正把他推下去的元也不可以。我知道他安排那个采访的现场直播只是在试探元,试探元究竟是选择抛弃音乐跟他一起离开音乐界,还是元仍然选择执意留在音乐界。
破釜沉舟的结局,他们两个人都懂。
那天元带着伤回家,深深的牙齿留下的痕迹,看了让人心痛。什么大不了的事,怎么会闹到这么不可收拾的地步……他们都不退让、不退缩的么……非要硬碰硬,撞到两败俱伤彼此都残破了才肯罢休么……
我……不懂。
适合jazz的七重新回归hip-hop,元继续编曲,时光似乎是回归到以往的平和,可是彷佛又每一个人都明白,眼前这种暂时的平和在不久的将来就会被破坏掉,可能就是明天,或者就是今天也不一定。
「彦,试探人心这样的事,记得永远不要做。」
元沉默的对我说,然后继续一言不发的回屋编曲。
谁能告诉我,如果爱情走到这一步还能怎么继续?
接到警察局打来的电话我真的是吓了一跳,随后在听到是父亲因为涉及经济犯罪而被指控的时候,心情居然宽松起来。父亲和我,除了血缘的关系之外,就再没有其它的关联。
但是我还是去拘留室看了他,那个曾经在我的记忆中意气风发的父亲,坐在木质的椅子上,甚至从头到尾都没有抬起头来看我的眼睛。
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他,证明是他恶意向市场散布虚假消息导致中小股民对爷爷的公司失去信心,继而大量抛售手中持有的股票,引起股市的混乱,然后他趁机收购公司的股份。
原来那个莫名的幕后黑手……是父亲。
「彦,你帮帮我!」
他求我。
「我是被别人陷害的!是王哲!这一切都是王哲让我做的!我只是按照他说的去做!不是我!」
王哲……他终于开始行动了,第一个拿来开刀的是我的父亲么?
我相信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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