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锋啊,叔得谢谢你在a市照顾着小石头,这孩子没出过远门,啥都不会……”
小石头黄韬臊眉耷眼的弱弱辩解:“爸我没那么弱智……”
“滚边去。”黄爸瞪了自家儿子一眼:“你看看你,都是吃大米白面长大的,人家小锋长得又高又壮,你怎么就跟小j-i崽儿似的,吃狗肚子去了?”
黄韬满脑门黑线,动了动嘴巴,没好意思说那都是遗传好吗爸……
秦夏轻咳了下,伸手捂了捂嘴巴憋住笑意。
黄爸举杯子,嗓门洪亮:“老婆子,快点过来,先端个杯子,开席了。”
黄妈的声音穿过炒菜的动静传过来:“你们先吃别等我,再炒个茄子就好。”
黄爸好面子,吼了一嗓子:“你这老娘们儿咋那么磨叽?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说完又看着秦锋哥俩笑:“见笑了。不管她,咱们先喝。”
黄韬窘的一张脸都要埋到裤裆里去了:“爸……”
秦锋暗笑。大男子主义的黄爸真是死要面子。
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黄韬连骗带抢的,总算没让他爸把秦锋秦夏灌多了,可是黄爸居然自己把自己喝高了。大着舌头翻来倒去的说黄妈,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送两人出门的时候,羞愧的黄豆芽一直低着头垮着肩膀,垂头丧气。
走出好远,秦夏才回着头担心的问:“黄韬他爸怎么那么说他妈?会家暴吗?”
秦锋哈哈大笑,肩膀直抖:“哥啊,那是东北老爷们儿逗自家老娘们儿的玩笑话,当不得真。换句你能理解的,嗯……就是一种亲昵的情趣,懂不?”
秦夏脸发烧,白了他一眼,顾自加快脚步走到了前面。
给少年这一记白眼翻的,秦锋愣是看出了风情万种,小心肝荡啊漾的,幅度不在常态的振动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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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锋定的票是初十一晚上的。
初九这天晚上,林伟民杜强他们在独一处给两人践行。
杜强叼着烟,真像马秀丽形容的一副二流子样:“锋哥你可真土。现在不流行吃独一处了,我哥他们单位门口的大洋海鲜才是最牛逼的,澳洲大龙虾,这么大个儿。”杜强双手比划了一下:“哥们儿请客,咋样?”
“不去。哪儿吃不着龙虾?东林啥时候产海鲜了?”秦锋靠在椅背上,端着茶水懒洋洋的喝着。秦夏坐边上,他烟不敢抽,酒也收敛着喝,真心觉得秦夏管他比当年马秀丽管秦远还厉害。
“今晚我妈跟你妈她们麻将要通宵,咱去ktv好好耍耍?”林伟民启开一瓶佳凤递给秦锋:“对了,边上那家简朴寨的大锅也挺地道,应该请你同学去尝尝啊。”
包间门一推,杜磊裹着一身寒气匆匆进来:“抱歉抱歉来晚了。”
“嫂子没事吧。”看着杜磊脱了皮衣卷了袖子坐下,秦锋问了一句。
“没事没事。”杜磊摆摆手。
杜强拆台的哈哈大笑,表情怪异:“我哥老牛逼了——”
“强子!”杜磊吼了自家弟弟一句,转了话题:“我刚看着你们那届文科班的二刈子了,叫什么来着?”
秦锋心里咯噔一下,原本懒散的姿态瞬间变得端正,情不自禁瞄了秦夏一眼。
很明显,秦夏不知道二刈子是什么意思。
“方南。”八卦永远少不了林伟民:“对了锋子,二刈子也出去读书去了,z市,离你们挺近的吧?”
秦锋没吭声,不知道想什么的有点魂不守舍。
秦夏看了他一眼,轻松接过话头:“很近。z市到a市,火车也就一个多小时。”
“嘁,”林伟民轻蔑的撇了撇嘴:“一个二刈子——”
“民子!”秦锋打断他的话:“杜哥到了,开席吧?哪儿那么多废话。少编排别人不是。”
酒过三巡,席间气氛轻松。秦锋把秦夏面前的骨碟堆得满满的。
锅包r_ou_,溜r_ou_段,美丽豆沙,汆白r_ou_,炸蚕蛹,酱肘子……
“你别夹了,我根本吃不下,浪费了多可惜。”看着别人不注意,秦夏小声阻止秦锋的继续。
秦锋咧咧嘴:“多吃点,你太瘦了。”
“什么叫二刈子?”秦夏难得好奇,居然提出这么个要命的问题。
秦锋心里叫苦不迭,支支吾吾的:“就是说一个男生,咳咳,行为举止,那个,比较娘……”
“我觉得方南没有比较娘啊。”回忆了一下记忆里那个男生,秦夏摇摇头不解:“就是比较清秀瘦弱的少年而已。”
林伟民端着酒杯挤过来,很明显听到了秦夏的话:“锋子说的不对。我们这儿的土话,二刈子就是不男不女,就是恶心的同x_i,ng——”
“林伟民!”秦锋怒了,额角青筋都绷起来了。手里的酒杯重重往桌子上一顿,啤酒泼洒到桌面上:“你给老子闭嘴!瞎jb嘚嘚什么?!”
很明显林伟民唯秦锋马首是瞻:“好好,我不说不说。”
话是打断了,可是依照秦夏的聪明,怎么听不出来这个明显贬义歧视词语的真实意思?
饶是他一贯淡定从容,此刻慢慢也变了脸色,唇角的笑容淡去,低着头有一搭没一搭的喝茶。
“哥,”秦锋心疼的不行,又不好直白的出言安慰:“哥你尝尝这个,你没吃过……”
林伟民莫名其妙,小声嘟囔:“我又没黑他,实事求是而已……”
“我吃饱了。”秦夏笑的勉强:“没事,我去趟洗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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