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满意足的吃过了早饭,陈墨洗手去书房,一屋子的男丁都在外院书房——说是书房,其实就是穆家本家族人在三岁往上,六岁以前于家中启蒙读书的地方。
屋子里的桌椅板凳特别符合小孩子的身高,雕花实木,小小巧巧的特别可爱。
不过当一群身高普遍超过一米八的穆家男人排排坐在小桌子小椅子前面认认真真的蘸笔研墨,挥毫不断。陈墨还是忍不住的想笑。
他看着坐在教室中间的穆余,笑眯眯的凑了上去。
穆余被分到的任务是用大毛笔在洒了金箔的红纸上写福字。
古人向来信奉字如其人,陈墨看穆余的字,笔锋轩丽,行云流水,点横折钩处看似圆滑而隐藏机锋,果然是外圆内方,人如其字。
穆余看着陈墨静静坐在身边不言不语,只顾呆呆看着自己写字的模样,将笔递了过去,温声笑道:“你也来写几个?”
“我帮你磨墨吧。”陈墨说着,挽袖搬过砚台,添水磨墨。
冬日的阳光透过窗棂倾洒在书房内,屋子里人影幢幢,却并没有吵杂的声音,所有人都在低着头磨墨写字。
穆余眉目柔和的看着双腿蜷缩在桌子前认认真真帮他磨墨的陈墨,突然心下一动,伸出笔尖照着陈墨点了一下。
陈墨只感觉到鼻尖一凉,满头雾水的看着穆余。
穆余见状,忍不住笑了笑。
一旁的穆佑看到了陈墨的脸,也大笑出声。于是所有人都看了过来。陈墨伸手打了穆余一个暴栗,下意识用手背擦了擦鼻子。结果反倒是越抹越黑了。整个人都跟小花猫一样,屋内的人笑的越发厉害。就连坐在讲台上的穆老爷子都没忍住。
陈墨脸色黑黑的把一手的墨汁蹭到穆余脸上,觉得不过瘾,又用手蘸了砚台里的墨汁,一巴掌拍在穆余的衣服上。
前前后后的穆家男丁们见状,笑的愈发幸灾乐祸。
穆余不动声色,却趁坐在旁边同样笑的最大声的穆佑不注意,一支毛笔伸过去,在穆佑的脸颊上画了半个圈儿。
穆佑一愣,回过神来,立刻持起笔向穆余点了回来。点到一半手腕儿一转,却是趁着坐在穆余前边的穆家三叔没有注意,一笔点到三房小叔的衣襟儿上。
于是一场笔墨大战由此引发。
到最后,全身脏兮兮的穆家儿郎们不得不回到后院儿换衣服。正在收拾屋子剪纸的女眷们看到满身满脸是墨的叔伯兄弟,全都吓了一跳。
得知真相后,全家女人都哭笑不得的数落道:“一个个都多大年纪了,还玩这种小侄子小孙子们都不玩的把戏……该怎么说你们是好?”
“你们闹了这么一遭,那些福字儿对联可都保得住?”
穆家男人们面面相觑,或看天或看地,谁也不说话。
最后还是穆佑特别没义气的指着穆余说道:“都是大哥先闹起来的。妈你要罚就罚大哥,他就是罪魁祸首。”
“对,对,”穆佑一句话刚落,几房叔叔堂兄弟们立刻附议道:“要罚就罚大侄子(大哥),我们都是无辜的,都是被他牵连的。”
全家的女眷们看着一伙闹学堂还想抵赖的男人们,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好先让众人上楼去洗澡。
一群大男人头顶墨水身披,就这么昂首挺胸的上了二楼。结果脱下衣服洗澡的时候就懵逼了——因为墨水它完全洗不掉有木有?/p>
“这可怎么办啊?”陈墨趴在镜子前面,用毛巾用力擦了擦鼻尖上的墨水,鼻子都被用力的擦红了,鼻尖处仍旧能看出一点黑。更别说脸颊两旁的黑圈圈。
站在陈墨旁边的穆余比他还夸张,是两边脸颊上一边一个巴掌印,额头还被陈墨写了个威风凛凛的王字,根本洗不掉。
但就算如此,掌管穆氏集团大小事宜的穆大老板仍旧特别淡定的照着镜子,一点也没有不敢见人的意思。
“要不问问老太太婶婶和堂姐堂妹吧!都是女人,应该对化妆品有所了解。我去借瓶卸妆水,没准儿就能洗掉了。”
陈墨越说越觉得自己想了个好主意,连忙推门下楼,满屋子的去借卸妆水。又怕一个品牌的不管用,于是琳琅满目的抱了满怀回到房间,正躲在门内窥探动静的穆家男人们呼啦啦的全都跟了过来。
于是一大群男人对着镜子擦拭各种卸妆水,恨不得把皮都擦破了一层,脸上还是存着一丝或浅或深的印记。
“算了,就这样吧!”只觉得满脸火辣辣疼的穆佑最先放弃,破罐子破摔的说道:“反正年前家里也没外人,等过了大年初二,这脸上的痕迹怎么也该掉了!”
“说的也对。”其他人闻言,纷纷符合穆佑的话。当然还有一些人不死心,仍旧对着镜子擦卸妆水。
“哎,要不咱们再摸摸遮瑕粉?”
因为自身职业,对化妆这一块还算镜头的陈墨又突发奇想的说道。
“遮瑕粉?”穆家一众男人面面相觑。
“对啊!”陈墨点了点头,开口说道:“你们等我一下。”
他又跑到楼下,跟各位婶婶堂姐堂妹们接了化妆的工具,回到房间里涂涂抹抹起来。
于是在这一天,所有人都被陈墨引着推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好不容易粉饰太平的陈墨特别得意的带着穆家男人们走下二楼。正坐在客厅沙发上等着捡笑话的女眷们认认真真打量了各人的脸,看到全部容光焕发比之前英俊了不止一号年轻水嫩了也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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