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坐下,没听见尧魅嘀咕了一句什么,就问:“尧大教主,你一个人自说自话什么呢?”
尧魅一笔带过,道:“没什么,只是觉得陆兄印堂发亮,是要走好运了。”
陆小凤失笑,“尧教主学会看相了?稀奇呐……”
尧魅道:“看相也是一门学问,不是人人都能参透的。”
“喔?”莫苍荷有些兴趣,“不如尧教主替我看看吧?”
尧魅看着他,那双琥珀色的瞳仁闪闪发光,倒映出了尧魅怅然的神情,莫苍荷知道,尧魅又从自己的身上看出了叶清莲的影子。
“嗯哼!”
陆小凤假咳,提醒之意明显。
尧魅回过神,敛下眼帘,低声道:“莫公子怕是不走运了,定会被人所伤,且伤的是心。”
莫苍荷心头一窒,有些勉强地笑道:“尧教主这话准么?我听着像是骗人的呢,在下一向不与人结仇的。”
陆小凤听着也不舒服,道:“尧魅,话不能乱说,这不吉利,我看,你八成瞎掰吧?”
尧魅低头啜饮了一口酒,无所谓道:“你不相信便算了。一般人,说好话,信,说坏话,更信,而你陆小凤,好的不信,坏的更不信。我说的,对么?”
陆小凤自己给自己倒酒,笑嘻嘻道:“是呀,我陆小凤就是不信邪!”
莫苍荷却是陷入沉思,他沉默不言,伤的是心么?可能吧,随着花满楼的婚期渐近,陆小凤的心思也愈发飘忽不定了。虽然陆小凤一直在他身边,而他们的矛盾却越来越明显,自己迟早是要失去陆小凤的。
喝着酒,听着陆小凤与尧魅有一搭没一搭戏侃着,莫苍荷发觉他们似乎已经过了几个时辰。两人一直在喝酒,却丝毫没有醉意。
“陆兄,你们已经喝了很多了。”莫苍荷出言提醒。
陆小凤转着酒杯,道:“嘿嘿,喝得再多,我也不会醉。陆某乃千杯不倒!”
尧魅讥诮地笑了,道:“陆小凤还是最喜欢夸下海口。”
陆小凤看他,“别忘了,我可是赢过了你,尧大教主呐。”
尧魅提起生平最窝囊的糗事,有些不快,道:“说实话,我仍是不服气的,要么,我们再比过?如何?”
陆小凤知道尧魅不服气,虽然他嘴上说没什么好比过的,其实心里一直憋着气呢。
“再比也是老结果!”
“呵,是么?”
陆小凤道:“下个赌注吧,不然我没动力。”
尧魅道:“老样子,输的人为赢的人办一件事。”
陆小凤自信满满地笑了,“一言为定!”
说着也怪,不知是否是尧魅设下的局,他说要到岸上再比试,结果陆小凤他们走出船舱,竟然看见画舫停在凤飞红阁后头的河道里。
陆小凤也猜不透尧魅到底想做什么,就随他去了。
“去我房间吧。”尧魅道。
陆小凤点点头,行。
莫苍荷见两人要比喝酒,估计自己也帮不上什么,便道:“我出去逛逛,你们慢慢比,千万不要喝死了。”
陆小凤嬉笑道:“莫兄,死不了。”
尧魅勾起唇角,看着莫苍荷离开。
戚孽來早就将十几坛子的酒安置在了房中,陆小凤与尧魅一坐下,便每人捧起一坛子,相视对看一眼,喝!
两个人喝完一坛再上一坛,不仅比数量还要比速度,陆小凤仰头灌下,火辣辣的烈酒直穿肠子,他很久没有这么爽快地与人拼酒了。
尧魅平日斯文,一副不疾不徐的做派,而此刻也是毫无拘束,灌酒成瘾。
谁也不知道他们喝了多少,其实他们自己也不知道,大概两个时辰后,酒坛全空了。
“再去拿酒,孽來。”尧魅吩咐道。
陆小凤却出手制止,道:“别急,胜负已经揭晓了。”
尧魅眨眨眼,看着他,陆小凤的嘴角沾着酒水,两撇小胡子神气地扬着,一双墨色的眼眸充满了自信。
“揭晓了?”
“自然,我数一二三,我们一块儿站起来。”
尧魅撇撇嘴,点点头。
“一、二——”陆小凤嘴里含糊地念道,“三——”
两人同时站了起来,背脊挺得老直。
但下一刻,两个人同时脚一软,“啪”的一声,全都又坐了下来,面色上都显狼狈。
“谁先坐下的?”陆小凤问。
戚孽來道:“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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