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安轻轻地摇了摇头“我看不是,她应该是对他无话可说了,本身就是执念而已,人都死了说再多还有何用。”
哎,苏北一声叹息,拍了拍那人的肩膀,“同学,姜玲走了,她什么也没说,不过应该不会再来打扰你了。没事吧,我送你回去还是?”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抬起了头,拒绝了苏北的好意,“我想自己走走,谢谢你”说完站起了身,往回走的时候身姿有些踉跄,看他确实是往宿舍楼那去了,苏北才放心下来。
“怎么回事啊,你知道吗?”他问陶安。
“切,还能怎么回事,两人本来是浓情蜜意的小情侣,谁知男的经不起外遇的诱惑,背叛了呗,俗套的不行了。她被小三言语一通刺激自杀了,情之一字往往伤人最深,大好的青春年华哪有不后悔的,一腔义愤填膺都寄托在了对那个负心人的恨上,可是看清后,发现到头来失去的不过是自己的生命而已,那种人哪值得牺牲自己的后半生去换。终究是死了,死了就是不存在了啊,活人的心痛后悔于她还有何用?”说到后来甚至有些同病相怜的难过,死了就是不存在了,对活着的人再放不开也不可能了。
“哎,真是,她也太冲动了。你要去看看她吗,她就那样走了。”
陶安摇了摇头:“不去,让她静静,而且她是鬼啊,鬼知道她在哪儿呢。”
“好吧,那回宿舍”走了两步发现陶安没跟上来,转头去看他。
“那个,我还有事呢,明天我再来找你”看他眼神飘飘忽忽的,不知想干什么,苏北也没多问,道了别就自己回了宿舍。
陶安一路游荡到市中心的别墅区,晃到二楼阳台的落地玻璃窗前,房间里面的大床上躺着一个人,背对着看不清脸。他没有办法更近一步,只能到这儿了,再靠近就是撕心裂肺的难受,就这样守了一夜,第二天那人起床出门后他才往苏北学校飘去。
陶安进到校园门口,看见一团很淡的白雾向自己飘了过来,然后听见气息微弱的声音急促的说道:“陶安!小心那个湖”
这声音是“姜玲?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他没听见回答,眼前那团雾气也消散了,这是姜玲最后的一点魂力,她想告诉自己什么信息,到底有什么东西要让一个死去的鬼小心的,那个湖“杀”了她?他带着一肚子的疑问,去了学校月牙湖,只有一条小路通向湖边,周边都是混乱的杂草,湖水呈现深绿色,有股强烈的水腥气。他绕着湖飘了一圈,湖面平静无波,深不见底,却似乎有种强烈的吸力,让他晕眩,除此之外再无异常。
这天苏北上完课刚回来,窝在床上翻着一本叫《茅山秘术》的书,是他昨天去图书馆偶然发现的,书面泛黄很旧了,久未被人拿起所以在角落安静的附着一层灰。抱着学习的态度抽出来吹了吹,翻了几页,有种打开新世界大门的感觉。为此他还专门跑去很远买了画符用的黄表纸、朱砂、狼毫笔,那小商店的老板看他的眼神都有点神叨叨的,回来后趁着寝室没人,按着书中所写边练咒语边画了几张,保存了一张最好的,等着做实验。过了一会儿陶安果然飘进来了,他心里面兴奋着,掏出纸冲着陶安脑门就罩了过去,“急急如律令!定!”。
陶安让他吓了一跳,缓过来之后翻了他一个白眼,用嘲笑白痴的口吻讥讽他:“傻逼,你看我像僵尸么,再说了你这画的这什么玩意儿?”
苏北心里大喊受骗,自尊心受挫,撅着屁股爬回床上,拿起书就扔抽屉里了。
陶安看他焉了吧唧的样子想要安慰:“你别灰心,看见鬼也没啥么,这不多了一个交友渠道嘛,你看我还能陪你聊天呢”
“你这说的这是人话吗?我交一堆鬼友有毛线用,而且有些长得那么磕掺,多看几眼我都要晕厥了”他趴床上,脸陷进枕头里,语气绝望而郁卒。“对了,那个姜玲怎么样了,你还见过她么?”
姜玲消失的这件事他怕给苏北造成心理负担一直没主动开口,不过既然苏北问起来,那就老实说了吧“姜玲死了”。
苏北一听,拱着背坐了起来,“多新鲜呢,我还不知道她死了?能说点我不知道的么”
陶安反应过来自己没解释清楚,便换了个词“她彻底消失了,消失前只告诉我要小心那个湖,具体的我现在还不清楚。”
“消失?不会是投胎了吧”
“不像,她离开的时候很微弱,更像是魂魄被吞噬了,看起来很痛苦。这几天我路过那个湖边,总感觉到能听到尖叫,而且那个地方一到晚上能量很强,仿佛有种吸力诱惑人过去。”
苏北听他说这些不免有些担心,“那你就别去湖边了,晚上别乱溜达”
“恩”陶安隐隐觉得这事没完,怕是接下来还会发生点什么。
不出所料,过了没几日湖里死了人。晚上一对小情侣路过那儿想找个隐蔽处联络联络感情,就走到了这片湖的小路上,因为这湖水深邃,又泛着难闻的腥臭味,而且校园鬼故事里不乏它的身影,所以平常根本没人独自来这。小情侣手拉着手,甜言蜜语的往湖边草坪那走,男生专门展现自己的勇气紧紧地搂着女朋友,突然女生指着湖面飘着的一团白色问“那是什么?”
湖面很平静,面上却漂浮着一坨白色的物体,可就是这种平静却越发让人惊恐,仿佛下一秒湖水里就会伸出一只手把靠近它的人扯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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