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浴室里的水声,阮程明陷在沙发里,脑子里也很混乱。
夏遥生病他断然不能免责,当然就不能放任不管。只是现在把人带回来了,到时候再怎么推开呢。
他并没有打算接受夏遥的心意,因为没有与之对等的感情能回报。
夏遥又是很长时间还没有出来,阮程明担心发生和那天类似的情况,不敢耽搁,直接过去敲门。
没有人应。
夏遥坐在马桶上,花洒捏在手里,脸上是刚回神来的不知所措,看见阮程明进来,手忙脚乱的捡脱在旁边的衣服,想往身上套。
那天留在他身上的痕迹褪去了一些,剩下的变成可怖的深紫色,在年轻的皮肤上异常显眼。汇聚在下水口的水还透着几分残红。
"这么作贱自己值得吗。"
阮程明想这样问夏遥,可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阮程明走过去,拿走他手里的衣服,夏遥就顺从的松开手。然后又拿过他手里的花洒,夏遥也顺从的递给他。
阮程明提着花洒冲洗他向来不太用到的浴盆。
那天在浴室发生的事夏遥都还记得,他的意识是在床上之后才开始混沌的。热水从身上离开了,有点冷。凉薄的壁砖和冷硬的盥洗池都强烈的提醒着他在这里都发生过什么。夏遥努力的想把自己缩起来,腰上一失力,滑在地下。
阮程明听见响动抽身看了一眼,他把夏遥扶起来靠坐在地上,拿了一条浴巾把他裹起来。
"谢谢。"夏遥动了动嘴唇,声音低哑的几乎听不清。
浴缸里终于盛满热水,阮程明用手试了试水温,然后把夏遥拉起来带进水里。
"我自己来吧。"
"伤口洗的到吗。"
夏遥不说话了,他不知道自己那里现在什么样子,更不敢去碰。
阮程明读懂夏遥的沉默,他扶着夏遥让他背过身去,然后稳住他的腰。
"会疼,稍微忍一下。"
伤口很丑陋,被搁置了这么些天,绝对算得上狰狞。阮程明也是强迫自己把手指送进去,夏遥因为他的动作身型一滞,闷哼被他压制住了,但是阮程明能感觉到夏遥胸口的震颤。
热水卷进被撑开的伤口,带出一小股殷红。
夏遥无法描述自己现在到底是什么心情,他的身体现在并不受酒j-i,ng和药物的控制,把这样破败的自己交付给阮程明,除了疼痛,就只有羞耻不断的洗刷着他。
重复了几次之后,夏遥感觉到阮程明的手抽离他,然后把他扶起来,重新换上干净的水。
"等会儿出来上药,别泡太久。"
阮程明带上门出去了,夏遥把自己藏进水里,仿佛可以逃避一切。
"好了吗?"阮程明的声音隔着门传进来。
"出来了。"夏遥没有让阮程明等,阮程明现在极不放心把他一个人留在洗手间里,夏遥出来的时候,阮程明就在门口站着,随时准备推门进来的姿势,"我没事了。"夏遥对着阮程明笑了一下,然后自觉的趴在客卧的床上。
就是在这张床上,他央求阮程明满足他。
夏遥的配合让阮程明感到惊讶,本以为他还会提一些自己来之类的要求。阮程明掀起他浴衣下摆,褪去贴身的衣物,用枕头垫高夏遥的腰。
比刚才清洗伤口的时候顺利的多,看起来也没有那么悲惨了。药棉没入身体里,阮程明突然想起那天夏遥伏在他身下的姿态,身体一阵跌宕。他匆忙的收回手,把夏遥的衣服拉起来出去了。
锅里的粥一点一点翻腾起来,阮程明靠在灶台上,心思显然并不在这上面。
夏遥的身体年轻而鲜活,这些都让他记忆深刻。但是还不至于因此就一时冲动。
夏遥还趴在床上,姿势都没变,枕头被他抱着,把脸埋在里面。阮程明碰了碰他后背,夏遥抬起头看他,眼睛通红。
"吃点东西,有点烫。"
夏遥翻身坐起来,鼻端满是粮食的香气,他这几天都没怎么好好吃过东西。烫口的温度让他眼睛发酸,竟然觉得有点委屈。
然而他清楚自己并没有能够委屈的立场。
只是也可能真的因为这粥太烫了,弄得他不得不吸了吸鼻子。
阮程明靠在立柜上看着夏遥,然后转身出去拿了医生开出的消炎药,倒了杯水进来放在床头,拿走空了的碗。
晚一些的时候,沙发上传来手机的震动。阮程明的手机在桌子上,他找了找,是夏遥的。来电显示是陈慧秋。他去客卧看了一眼,夏遥正睡着。
阮程明接起来了。
"遥遥,这么久才接。"电话里是他听过一次的声音,隔着话筒又多了几分陌生。
阮程明有点尴尬,清了清嗓子:"我是他老师。"
"啊!"电话里惊讶了一下,换掉了亲昵的语气:"您好,夏遥呢?"
"他生病了。"阮程明斟酌着措辞,"刚睡下,在我家里。"
"这孩子。"陈慧秋在电话另一端像是自言自语了一下,然后跟他道谢,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他不能盖棉被,会过敏,麻烦您费心了。"
"知道了,没关系的。"
陈慧秋又说了谢谢才挂掉电话。
夏遥不是第一次在他这里留宿,应该没有问题,阮程明想。夏遥还在睡,鼻息有些重,眉头蹙着。阮程明探了探他的额温,果然有点热。医生交代过可能会发热,退了就好。阮程明用冷水汲了一条毛巾,搭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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