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翱边说边夹起一只龙虾,用银钳子“克”的一声将外壳夹开,露出了里面鲜嫩的虾r_ou_。
“等以后赚了钱,我每天都带晨晨来这里吃龙虾。”一个似曾相识的温柔声音从陈子翱的耳边响起,让他瞬间失神……
“你刚才说什么?”陈子翱突然问身边的妻子。
“啊?”沈柔愣了一下,重复道,“我刚才说你这么拖着也不是办法,明天我叫沈医生到家里来给你看一下……”
“不是这句,前面呢?”
“前面?嗯,我说要你这周最好去医院检查一下。子翱,如果有时间的话还是去医院吧,毕竟那里的设备……”
陈子翱没有听见妻子后面的话,深邃的双眸陷入了沉思,喃喃自语道,“原来……那个人……真的不是你。”
……
梁晓洁下班开门的时候“砰”的一下子撞上了卧在门边的藏獒。
“啊,对不起,对不起,”她俯首摸摸温顺的大狗,连连道歉,“撞疼了吗?啊,大狗呀,阿嚏!没人愿养你可怎么办呢,阿嚏!我对,阿嚏!狗毛……阿嚏……”梁晓洁的话未说完,那只藏獒却像听懂了一样的垂下了头。
“呤……”电话铃就在此时持续的响起,梁晓洁没心没肺的将坤包和下班买回家的蔬菜往地下一扔,门也没关的就跑去接电话了。一直等到讲完电话才蓦然发现原本站在门口的藏獒早已不见了踪影……
齐枫曦走在马路上感到浑身不自在,他从来没有接受过那么多惊讶的目光,毕竟在闹市里,如此高大的藏獒还是非常少见的。尽管他总是挑选偏僻的路径走,但在这个超级繁华的市中心,哪里都少不了人的踪迹,更何况现在又刚好是下班高峰。
齐枫曦是前两周被梁晓洁晨跑的时候发现并牵回了家的,那个时候他右后腿上的伤仍然特别严重。梁晓洁是个很男孩子气的女孩,虽然不怎么会照顾人但好像特别喜欢小动物,看到藏獒身上的伤口更是心疼得不敢用手去摸,当天上午便旷了半天班带他去了城南的兽医院,可最要命的问题是梁晓洁对狗毛极度过敏,只要一靠近藏獒就会不停的打喷嚏,所以在这段日子里晓洁每天都是带着口罩在家,这点让齐枫曦心里非常过意不去,所以一直想找机会离开了,而今天就在趁晓洁接电话的空当跑了出来,他也知道,让梁晓洁找到一个愿意养一只藏獒的人家实在是太难了……
夜幕慢慢的降临,好像一件披风,不知不觉地搭在整座城市的肩膀上,让整个繁闹劳累了一天的都市在夜幕里休憩。可是,这个齐枫曦工作了2年的地方现如今却比陈子翱的家里更加危险,任何一条无人领养的野狗在这个城市游荡的每一瞬间都面临着死亡的危险,因为——这是人的领域,一个完全排除了其他任何物种的领域。
要么成为人类观赏嬉戏所用的宠物,要么就去死吧!……
沈柔看着向身后的秘书安排明天会议内容的陈子翱,开始觉得有些头痛。这半年来陈子翱对她的关心依然如初,但是哪里,哪里却有了微妙的变化,前两天陈子翱突然问起:“柔,你教过我见面礼节吗,比如鞠躬……”。沈柔被问的莫名其妙,陈子翱看到她惊讶的神情则是一脸的失望,“我还以为是你教给我的。”
还有半个月前在他们两人一起带小曦去游乐场的时候,陈子翱看到旋转木马竟是异常的兴奋,悄悄俯在沈柔耳边小声说:“还记得我们以前一起做旋转木马的时候吗?大概是前几年的新年前后吧,我记得那个时候天气特别冷,你还带我去吃了次快餐的那回……”
“子翱,你说什么?”沈柔手里拿着小曦刚才一直闹着要买的一个嘉菲猫样子的气球,笑着回身对陈子翱说,“我们什么时候做过木马了?”
看到丈夫一脸愕然的样子,一种说不清的异样感觉涌上了沈柔的心……
陈子翱安排好一切事情后,对着沙发上的妻子笑了一下,便和早上提早赶来的吴秘书一起走出了家门……
或许是和他在一起的时间太少了吧,才让两个人之间似乎总有着一层隔膜。每天早上丈夫都是吃几口早点就匆匆出去,晚上回来了躺在床上又说累。沈柔知道最近公司力正在力图收购两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陈子翱呆在家里的时间也越来越少,偶尔闲暇的时候也只是去和儿子玩一会儿,有多久没和他好好的说过一次话了呢?……
“涵义,我会不会哪里搞错了呢?”陈子翱很突然的在车上问道。
“啊?”吴秘书再一次的仔细翻了翻会议备案,“没呀,会议资料咱们不是都核对过好几次了吗,陈总。”
“对,”陈子翱的眼睛望向车水马龙的窗外,“核对过很多次了,不会弄错的。”
……
等到第二天夜晚的时候,藏獒的身上由于被前一天的露水打s-hi,再加上小巷里的泥土,整个身体上的毛都形成了一缕一缕的,s-hi嗒嗒的粘在身上。至于脚下和下腹处,则完全被脏物粘和打结在了一起。好在后腿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走路不会有太大的障碍,但由于还是主要由另三条腿用力,走起来仍然一拐一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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