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东西十分要紧,你一定要贴身放着,切不可随意丢了!也不要在人前取出来!”晏海几乎是在他耳边说道:“我并非是为讨好谁,在我心里星芒是个很好的孩子,我是真心想对你好的。”
无数的委屈被这句话诱了出来,星芒身子一颤,眼眶顿时酸得厉害。
只是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晏海便放开了他。
“骗子!”他还是没忍住流了眼泪。“你哪里对我好了,你都不要我了!”
“抱歉。”晏海摸了摸他的头。“这时候与你太亲近了,反而不好。”
他说的不好,指的是对谁都不好。
朝暮阁非但和这世上其他地方一样,甚至还要险恶许多。
“晏海,你能不能……”
“不能。”他还没有说完,晏海便开口打断了他:“我不能和你一起走,但是,我能够与你订个约。”
在星芒不解的目光中,晏海环顾四周,然后指着一旁那颗应是活了几百年的榕树说道:“五年之后,我与你在此处相见,若是你意愿未变,我便跟你一起走了。”
哭得已经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星芒,重重地点了点头。
“来接我的时候,可别像如今这样,动不动就哭鼻子了。”
星芒坐在辚辚前行的马车中,虽然只剩下了他一个人,但是心情与方才已经不可同日而语。
他现在有了一个约定,五年……
好不容易平复了心情,星芒打开了晏海郑重交给自己的包袱,在衣衫和吃食之间,看到了那样东西。
那是一件样式特别的发饰,形似飞扬翠羽,下方用金丝缀着数颗明珠,在阳光里闪烁出细碎的光晕。
这发饰异常华美,非但价值不菲,而且这么张扬的样式寻常人也不宜佩戴,显然不是晏海自用之物。
星芒不知怎么的,就突然想到了晏海说的等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晏海他等的……是不是就是这发饰的主人?
反正这么多年也等不到,五年而已,那人也不会来找他了!
嗯!五年!
晏海送别了星芒,便坐着骡车慢慢往回走。
待回到了山门处,却被依然守在那处的殷湛拦了下来。
“星芒少爷已经启程。”他自然只能从骡车上下来。“待平安到了家中,阁中应有回报。”
“我最近一直在想。”殷湛没有应他,反而绕着他转了一圈。“晏管事和这阁里的其他管事……不,应该说和这阁里的人颇有不同之处啊!”
“不知公子此话何意?”晏海半垂着头,完全就是一副恭恭敬敬,挑不出差错的样子。
“自然是……”
殷湛正要同他说什么,却被人打断了。
“回禀公子!”那人是从晏海身后来的,显然是殷湛的手下:“十二爷这就到了!”
晏海这才知道,原来他大冬天的带了一班人马杵在这里并非是为了送星芒下山或者等自己回来,全因在此处等人罢了。
“今日我有一位长辈远道而来拜望阁主,这就要到了。”果然殷湛朝他说道:“我本来还想着没办法送星芒,他定然很伤心,全赖晏管事替我辛苦了。”
晏海已经知道他惯是红口白牙,内心倒也是佩服他这信口而来的本事。
不过当然他也恭恭敬敬地告辞,坐回了骡车往下院去了。
倒是殷湛望着那晃晃悠悠的骡车,从胸腔深处发出了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来。
“公子,来了。”侍从过来禀报。
殷湛收拾心情,整了整衣冠,朝着那列缓缓而来的车队迎了过去。
待到近前,那样式华贵的车队停了下来。
殷湛走到了最大的那辆马车前,隔着厚厚的门帘作了个揖:“十二皇叔一路舟车劳顿,不知可还安好?”
车队停下之后,不论车夫或者侍从,皆是低头肃立毫无声息。
“你个小皮猴子,如今倒是会装老实了啊!”车内悠悠传来说话之声,接着门帘便被掀开了一些,露出了一张略微苍白的面庞来。
“十二皇叔怎么这么说我?”殷湛一副乖巧的模样:“若是被父亲听到了,指不定怎么罚我呢!”
他本名玉堂,封号为承,排行十二,故而殷湛才如此称呼。
“那怎的一走四五年杳无音信的?”殷玉堂曲起手指敲了敲身旁的小几,示意殷湛上车。“回头我还真得问问你父亲,这儿子丢在外头不管不问的,他倒也是省心。”
殷湛一脸苦笑,踩着踏脚上了车去。
“这些年你在朝暮阁里,可探听出了什么?”
殷湛没想到他突然就问这个,愣了一下,看向跪坐在车门处的侍女。
殷玉堂笑了一声:“你父亲看重你,倒不是没有道理,光是这份谨慎小心,你家那些娇养惯了的兄弟们也是及不上的。”
“皇叔你也知道,这朝暮阁不是什么寻常地方,我这样的身份纵然能得不少便利,但想要探听隐秘,终归不是容易的事情。”殷湛有些讪讪地说:“而且这阁里上上下下,皆是世间俊彦,我不得愈加小心一些。”
“是啊!世间俊彦……”殷玉堂敛了笑容,面上显露出一丝y-in霾来:“朝暮阁已将世间俊彦尽收囊中,比起上京都更是人才济济,所以我才需要不远万里跋涉而来。”
“朝暮阁这些年来所为种种的确耐人寻味,而且就连赤琏公主她……”
“赤琏那丫头!”殷玉堂皱起了眉头:“你可莫要与她起了冲突,她那个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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