筮情见他有了点兴趣,连忙道:“我有礼物要送你,我带你去看好不好?”
两人穿廊而过。严桓发现了许多挂起来的灯笼,红艳艳的,镶着金色的小花,被里面的烛光一照映,十分好看。灯笼装饰得整条船都有了喜气。
他还以为筮情是专心致志地在过节,原来是生日吗……可他从来没给他庆祝过生日,现在又是闹得哪一出?将死之人,一切都可以被无原则地优待?
筮情把严桓抱进了船尾的一间舱房里。他租下的这船实在太大,严桓便没力气独自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此刻还是头次参观。
舱房里点了双排的蜡烛,恰好不过分的明亮也不过分的y-in暗。长长的大木桌上摆了一排小小的红木盒子。严桓走过去打开了一个,他承认自己不受控制地有一丝紧张。
盒子里装着一颗紫玫瑰色的袖口。
严桓的手静止在木盒边缘,他愣了一会,小心翼翼地拿起那枚袖口举到眼前。
没错啊……这是,他曾经送给筮情的生日礼物。
他又看向其余的几个木盒子,安静地躺在那里、等他开启的木盒子,心里突然像被一只手攥住似的,无端疼痛起来。
严桓手指发颤,依次打开了所有的木盒。有贝壳、有毛笔、有蝴蝶、有指环……他仿佛又一次看到了那个一往无前爱着筮情的少年。他是多无聊的一个人啊,每天除了思念心上人,似乎就不做别的事了。到了筮情的生日,他更是如临大敌,反复琢磨送他什么礼物好。
他记得自己是如何一遍遍地打磨贝壳上的污渍;记得自己是如何东拼西凑、忍饥挨饿地攒下一笔钱,偷偷买了很贵的毛笔。他记得送蝴蝶是因为那年筮情要出岛搜集新一代弟子,他想留个东西在他身边,好叫他不要忘掉自己;送指环则是因为筮情拥有了属于自己的武器飞镖,可磨合的时候总是会划破手指……
如果严桓没有再看到他绞尽脑汁筹划出的这些礼物,他可能不会想起那些青葱的往事。那时他一腔爱意,装不下丁点怀疑和彷徨,于是他不求回报,尽管从未看到筮情用过他送的东西,他也不甚在意,每年依然跃跃欲试地准备新的玩意。
现在想来,这是多么可笑又无聊的举动。筮情那么古板的人,根本就无所谓生日。但凡他头脑清楚一点,就该看出这个明显的事实,可偏偏,他糊涂死了。
筮情见严桓长久地呆站在木桌前,终于意识到情况不妙。他绕到他面前,怔住了。
严桓在哭。
筮情没料到这个结果,他只是单纯想向对方证明自己的确是喜欢他的,他这不是把他送的礼物都好好保存起来了吗。他需要的是严桓的信任,而不是他的眼泪。于是筮情不知所措了:“严桓,你,你别哭啊。”
下意识的,他把哭得落花流水的人搂进怀里。
严桓很僵硬地任他抱着,泪水依然滔滔不止。他有多久没落过眼泪了?记不清。他发誓再也不会哭,可现在不行了,不哭不行。他委屈,真的委屈,委屈得无缘无故,委屈得无从诉说,只能以眼泪代替言语。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不懂人情的人?他爱惨了的时候,他不搭理他,他只想平静地死去了,他又不放过他。
严桓越想越觉得自己可怜,他哭成了小孩,哭出了噪音,不管不顾地,眼泪鼻涕都蹭到了筮情衣服上。蹭着蹭着,他忽然想起了什么,猛然推开了对方。动作太大,顺着带翻了桌上的香薰瓶。
浓郁的香气弥漫开来,严桓确认了筮情的衣服,果然是他当年亲手缝制的那件!盯着袖口的花瓣刺绣,他贴着墙板,缓缓滑坐到地上。
为了那件衣服,他被扎了无数次,可永远地不长记x_i,ng……
筮情半跪在严桓身边,要把对方抱起来。他得带他离开这里,筮情不晓得他如此激动的原因,但很明白自己做错了事。他现在的身体,不适合有过大的情绪起伏。
严桓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趁着筮情弯腰,拽着对方的领子就把人摁在了地上,他几乎是粗暴地吻了上去。
片刻功夫,筮情从嘴巴,到下巴,到脖子,都渗出了血。他犹豫着,不知道该让严桓尽情发泄还是该制止他疯狂的举动。
犹豫的空当里,严桓已经把他的衣服撕扯得无法蔽体,连啃带咬,一路向下。
筮情微微一惊,握住对方的手臂,把人拖了上来:“别闹了。”
严桓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闭嘴!”他解下腰带绑住筮情的眼睛,又摸来残余的半瓶香薰快速地做了润滑。有点粗糙,可他没那个时间细致了。
“严桓,你不能……”
筮情劝止的话卡在一半。病人已彻底坐在他身上,两个人同时哆嗦了一下。
严桓轻声笑了笑,凑到筮情耳边嘀咕道:“师兄,我能。”
“严桓,你……”
“叫我阿桓。”
“……”
“不叫?”严桓吻了吻筮情的耳根,忽然咬牙切齿地喃喃道:“我恨死你了。”
第39章 你想得美
严桓也不知道自己是何时昏迷过去的,总之再醒来时外面天已大亮,他又被挪到了床上。
筮情坐在床边,扣着他的手,眼里都含着笑意。
严桓看他是真的开心,不由得迟疑了片刻,但还是说道:“师兄,我已经没有心思谈情说爱了。”
筮情的愉快感瞬间降了温:“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严桓抽回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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