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纸张与蜡封就知道这信必定出自宫里,宁云晋有些好奇文禛的人究竟是怎么将信送到的,但是当他看完上面的内容之后,眉头却拧了起来。
原来这信根本不是文禛亲手写的,而是李德明使人送来的,里面提到皇上自九月中从热河返回京城之后就开始身体不适,等到十月初便开始高烧不退,而且太医还查不出来原因。这封信正是文禛高烧第三天写的,李德明让骑士一路加急送到两人手里,除了让他们两个尽快回到京城,更要让两人做好心理准备。
宁云晋怎么都不相信像文禛那样的小强会一病不起,再说那人也不像是短命的人,至少上辈子自己死了,他都还获得好好的。因此他虽然心里也有些担心,可是却还没到失去冷静的程度。
他能淡定,但是有人却淡定不下来。只见宁云晋的房门被啪地一声推开,鸿明满脸急切地捏着手中的信纸,掩上门就问道,“你可知道父皇出事了?”
宁云晋挥了挥手上的纸,“刚看完信才知道。太子殿下且宽心,皇上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
他这不咸不淡的几句话鸿明哪里可能接受,“不成,孤不能就在这里等消息,咱们收拾一下,快马回京!”
“太子请冷静。”看着失去方寸的鸿明,宁云晋蹙眉道,“如今这信已经是二十天前的消息,还不知道事情有什么变化。先不说咱们到两广还一地都没有察看,若是这样差事都不办完就回去,势必要落人口舌。即使要回去我们也不能这么急急忙忙的,若是露了行踪,那可是大麻烦。”
“这时候哪还能管那些事!”鸿明不耐烦地道,虽然当初是他说进入广东了直接从广州开始查,免得打草惊蛇,但是差事是小事,自己若是回去晚了……见宁云晋还是十分冷静的样子,他忍不住问,“清扬你是怎么回事?难不成为了自己的安危就要对父皇的病情不闻不问,就算你出宫前与父皇闹了什么矛盾,但是他不但是皇上,更是你最亲密的人,你这样冷淡也太让人寒心了吧!?”
对他的质问宁云晋十分无语,光急有用吗?如果不是关心帝位,这家伙也不会这么急切吧!
在这没有火车飞机的年代,又不可能一天就赶到北京,即使两人现在出发,等到了京里也已经尘埃落定。这时候宁云晋只能将信心建立在自己的重生就算改变了许多事,但是也应该不会缩减文禛的寿命——毕竟两人双修了那么久,自己出宫前文禛都已经和青阳子差不多卡在晋升大宗师的关卡了,哪里是那么容易挂掉的!?
鸿明哪里会知道他的考量,见他还是无动于衷,忍不住跺脚,直接道,“你爱走不走,反正孤马上要启程。”说着他转身就准备离开宁云晋的房间。
他还没有踏出门槛,就见叶海满头大汗地冲了进来,见到鸿明他怔了一下,匆匆行了个礼,着急地道,“太子殿下,公子不好了,外头出事了!”
相处了这么久的时间鸿明还是知道宁云晋身边这个长随是个稳重的,能让他失色的必定是大事,即使自己也心急如焚,也只好问了一句,“什么事?”
“回禀太子,一批乱民聚集在巡抚衙门,要求讨个公道。”叶海回答道。
一听是聚众的事宁云晋就头痛,这无论在哪个年代都是大事,他问道,“什么公道,你详细点说。”
叶海点了点头,他来之前就已经整理好自己打听到的消息,因此口齿十分伶俐地道,“聚集在巡抚衙门的乱民都是从雷州府过来的,他们想状告海康县知县。小的问了几个人,他们说这次收丁银的时候,有上百人聚众拦阻妨碍摊丁,更是拒交应该返还给常平仓的粮食,知县不听民众解释,便让城守衙役捕人,百姓仓皇逃逸间有数十人伤亡。”
这样大的数量已经算是恶件了,自己既然在这里如果不管不顾,回到京里肯定会被指责。更让鸿明头疼的是,如果他没记错,这个知县好像也算是自己的门人,是给过孝敬的。他问道,“你知道为什么那些人要妨碍摊丁吗?如果孤没记错,交丁银对他们只有好处而已。常平仓的粮食既然是他们借贷的,有借有还不是天经地义地么?”
叶海茫然地摇了摇头,“这小的就不知道了!他们只说日子过不下去,闹事也是死,不闹也是死,还不如跟着搏一搏。”
宁云晋摸了摸下巴,脑海中回忆着关于雷州府的信息。所谓的雷州府就是雷州半岛,海康县就是州府所在地,按理说是不应该为了丁银闹出这么大的事。
可是提起雷州,宁云晋也不由得想起了那里的气候。那是个春旱严重水利条件极差的地方,而且属于台风区,在后世的时候只要多听新闻总能听到台风登陆那里的消息,如果说整个广东哪里最不适合种植,无疑就是这一地区。
他想了想问,“有没有人提过今年有大台风毁了良田?”
“有有有,公子你真是神了。”叶海连忙点头,“他们说今年不知道为什么台风特别多,不少人种的粮食都被毁了,即使补种也来不及,连饭都吃不饱,还要他们再还贷交丁银,根本拿不出钱来。”
宁云晋一听就觉得这事背后肯定有猫腻,这两件事都是他们两个要管的事,他扭头望向鸿明,耸肩道,“太子殿下,看来我们要先处理完这件事才能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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