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他有些懊恼自己平时没有去刻意收拢人心,弄得现在一点消息都探听不到!
不过这样的想法也只是在脑海里过了一遍而已,毕竟自己这世的身份不同,本来就已经十分打眼了,若是还鬼鬼祟祟的建立情报系统,收拢人心,那就是在作死了!
时间一眨眼就到了五月二十三日,恰好左师衡的已经做完七七。这天的早朝终于将新的大学士人选定了下来,首辅不用怀疑是少正行,其他三位都朝前挪了一位。而最让人关注的第五位阁老人选按照惯例应该是从六部尚书中选择,呼声最高的自然是宁敬贤和吴庸,但是出人意料的文禛最后点的人居然是礼部尚书赵志达。
宁云晋发现父亲的表情明显僵了一下,而赵志达却有些懵了一样,仿佛完全不相信自己居然进了内阁。他又看了一眼另外四位阁老,这些老狐狸们脸上都不动声色,但是杨让功却幸灾乐祸地瞥了一眼父亲。
他听说过前些日子文禛传召过父亲几次,想来谈的应该就是入阁的事情,如果没有意外应该是父亲晋升,怎么可能突然变了卦!?
宁云晋关切地望向父亲,心里充满了懊恼,只恨不得能立刻入夜就好,他倒是要找文禛好好问个明白!
除了新内阁组成之外,朝议上宣布的第二件事则是户部、工部协同,清查过往五年的账目。
这个决议立刻引起了不小的震动,不过显然文禛已经与内阁、六部通过气,因此即使有不少人的脸色不好,但却没有人出言反对。
接下来的朝议又大大小小报了不少事情,可是宁云晋却一直没有心思去注意听,视线时不时地扫过仿佛没事人似的正在用心听奏的父亲。
他不知道自己那关心的表情,落在文禛的眼里,简直恨得牙直痒痒。虽然他知道,凡是只要牵涉到宁敬贤的事情,都会让这小子不管其他,可真正看到宁云晋的这种表情,他心中却又有些呕——自己都恨不得掏心掏肺的对他了,可还换不到这样的关注。
京里最近的流言文禛早就已经第一时间收到了消息,他真是又惊又怒,虽然以前自己也不是没有怀疑过宁云晋可能是自己的儿子,可是现在他们已经是这样的关系,若这个流言是真的,那自己又成了什么样的人!?
文禛虽然知道自己应该尽快去平息这个流言,可是一向抉择果断的他却犹豫了,因为他是真的不敢去面对那个结果!
早朝上突然起来的两件大事,惹得众人都有些心不在焉,皇上的脸色又极其难看,这让整个大殿弥漫着一股低气压,那些平时奏事啰嗦的人也都收敛了,不敢说太多废话,这种简洁的作风好像能传染一样,居然让早朝结束得比平时早了许多。
等到文禛宣布退朝离开之后,宁云晋连忙走出大殿,准备等父亲出来以后谈谈。可他还没等到宁敬贤,高可就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说是太子有请。
跟着高可走到乾清宫外,宁云晋便看到鸿明正等在外面。
一看到他,鸿明便主动迎了上来,“清扬来了,昨天福建来了消息,说是仓储的事情有些疑问,正好我们一起讨论一下。”
宁云晋一听这就是借口,鸿明这货已经很久没找自己谈过仓储的事情,看样子就是极力想要淡化自己的影响。不过他毕竟是太子,总要给几分面子,即使急着去找父亲,也只能跟着鸿明去了毓庆宫。
进了毓庆宫,两个坐定,宫人上了茶之后,鸿明就将左右挥退,急不可耐地问,“咱们认识了这么多年,都是知根知底的,孤也就不和你客套,父皇之前说要查账的事情,你可知道是因何而起?”
宁云晋在鸿明殷殷期待的目光中悠然的端起茶杯,啜了一口。看着鸿明“忍辱负重”的压抑着情绪,表情显得有些憋屈的时候,他烦闷的心情得到了些许缓解。
据说后世曾经有人研究过,双胞胎的两人即使分开也会相互之间有感应,甚至喜好、举止、偏爱都有相似之处,偏偏他与鸿明两辈子都完全没有一点共同之处,反倒是看到对方倒霉另一个心里就爽了,他们这种不按常理的情况也难怪没人怀疑过两人会是双胞胎。
看出来鸿明已经有些按捺不住脾气,他才道,“说实话皇上怎么突然想起这出,微臣还真不太清楚。太子应该也知道,最近皇上都没怎么传唤臣去乾清宫。不过微臣也做过一些猜测,这事只怕与二皇子去湖广有关?”
“你确定?你又怎么知道这事会和鸿皙有关联的?”鸿明追问道。
宁云晋笑了笑道,“天机不可泄露,微臣自有消息来源!听说是和湖广的一些问题有关,所以皇上不但派了二皇子去当钦差,更要求户部和工部查账,只怕是要双管齐下!”
鸿明的心猛地抽动了一下,他将手捏在袖子里,手心居然不自觉出了汗。他抽了下嘴角,自嘲道,“是了,即使父皇不告诉你,你也还有宁大人。这事也不是什么机密,以你们父子无话不谈的亲近,知道这些也不算什么。”
看着他意兴阑珊的样子,宁云晋忍不住挑了下眉头,突然明白这孩子怎么沦落到要找自己打听消息了。
如今左师衡去世,左师平林要丁忧,能够第一时间知道最核心消息又是他最可信的人一下子没了两个,这简直像是去了耳目一样,着实是尴尬。
见宁云晋望着自己,眼中居然仿佛有一些怜惜,鸿明却感觉心里窝火。总算他的脾气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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