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京城时行色匆匆,因担心妹妹恨不得日夜不停。从京中出来后也不得闲,她先命人速回乱花山庄给岩桐传讯,又紧赶慢赶的奔赴天绝山。
历年的“无端”盛会,就在天绝山上
行至五日,来到山脚下,还未来得及修整就听见了钟声——这意味着盛会即将开启,七声过后就不容许人再进山了。
越姑苏叹了口气,她拍了拍马儿让它自行离开,朝着山上提气纵身,如乘云驭风一般几个瞬息就不见了。终于在最后一声钟声落下前,她将请柬交给了门口的小童。
小童皱着眉本来不愿再接,结果眼尖的发现这请柬的花纹有些与众不同。他有些吃惊的拿过来仔细看了看,遂抬头用诡异的目光看了她许久,也未翻开直接说:“请进~”
越姑苏是十分惹眼的,与旁人宽袍大袖不同她至今还是一身骑装,哪怕瞧起来风尘仆仆,仍然姿容无双。更何况她迟到了。
一时间她成为了众人目光的焦点。
说来也可笑,虽然她在江湖上名声不太好,但很多人都未曾见过她,正在大家分分猜猜这姑娘是谁的时候,一个穿着花里胡哨的男人懒洋洋的挥了挥手:“哟~乱花山庄的越庄主。”
他靠窗坐没个正型,五官比越姑苏还要艳丽几分,却并不女气,凤眼一眨,眼神落在越姑苏身上却似嗔还喜,暧昧极了。
越姑苏冷静颔首:“舟公子。”
舟停欢是江湖诸公子之一,他虽颇为难缠但与齐之河却是至交好友。往常同他打过几次交道,交情一直淡淡的。
越姑苏被点破了身份,众人神情霎时就变了,连不少并未关注她的人,也向她望了过来。
她眸清神明潇洒不羁,在众人的目光里倒是一派坦荡。
“清河从你那里回来就闭关了。还要多谢你指点。”他加重了指点这两个字。
“指点当不上,”越姑苏明白了他的敌意,只微微一笑,“想来是一路有所感悟罢了。他天资过人出关后应能更进一步。”
“哦?”舟停欢坐正了身体,“那庄主瞧我的天资可还入你眼?不知能不能得庄主青眼指点一二?”他这话说的极暧昧,旁人不知齐之河同越姑苏的事,大多都皱紧了眉头。
越姑苏正要开口就听见身后传来一个清越的声音:“讲经人还未至,待他讲完经纶,一个时辰后诸位便可论辩。舟公子不若稍安勿躁。”
一个男人走了进来,身形俊雅风姿无双。诸人一愣连忙起身行礼,就连舟停欢也肃了身形,齐声道:“疏樽公子。”
疏樽还众人的礼,一双眼睛笑意盈盈的看着越姑苏,显然是十分欢喜:“越姑娘,你来了。”
越姑苏笑:“疏樽公子。”
“赶路辛苦了,你不用这般急,便是晚来些也无事。”他说。
众人顿时面面相觑。舟停欢替好友不值,一时间心里也不知什幺滋味,不由开口道:“无端盛会竟可迟到吗”
疏樽见他开口质疑温和的解释:“越姑娘非‘无端’的客人,乃是我自己的客人。”
这下更是一片哗然。
越姑苏放下了来不及阻拦疏樽的手,她有些无奈又苦恼的皱了皱眉。今日之事传出去也不知会在江湖上掀起多大的风波……罢了罢了。
疏樽本人的请柬比‘无端’盛会的请柬更难得,他从展露头角至今,也只发过三次请柬,越姑苏便是第三次。
疏樽不理会众人惊呼而是侧身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越姑娘,请。”
越姑苏知道这是他私人的请柬,可‘越庄主是疏樽公子的客人’与‘越庄主参加无端宴会被疏樽公子邀请成为他的客人’相比,前者总会让人浮想联翩一些。她为了避开众人视线不给疏樽添麻烦才特意参加无端,疏樽显然也明白这一举动下的意义,故走在路上的时候颇为无奈的说:“姑娘这是不信我吗。”
“是我想错了。”她道。
瞧她认错干脆,疏樽一时哑然,嘴角却噙了一丝笑,像阳春三月的清风。
他的住所在山顶,两人正顺着蜿蜒狭窄的山道走。越姑苏走在他身边微微靠后的位置,正看着他几欲垂地的衣摆发愣,就听他问:“越姑娘,为何不自辩?”在众人目光下,舟停欢咄咄逼人中她并未解释,让他有些不解。
越姑苏看向他,疏樽的目光又净又暖,显然对她抱有十二万分的信任,她觉得有些事大概是要解释清楚的,便道:“流言之所以是流言,乃是因其与事实相差甚远。”
疏樽点头。
又听她又道:“而江湖中关于我的传言虽大多不实,但有一些事情是真的。比如我同苏轻和容绘书却有其事,比如舟停欢的言下之意也确实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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