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的皮肤长期被绳子勒着,泛着大片大片的青紫色,邢楷拿着冰袋冷敷,再慢慢给他的肌r_ou_按摩,促进血液循环,这些他每天晚上都做,现在已经轻车熟路了,他动作很轻,再加上以往陆铭睡得昏昏沉沉,做这些的时候他都是没什么知觉的,只是今晚冰袋才放上去,陆铭就被身上凉意惊醒了,眯缝着眼睛看着邢楷。
他穿了一件白色的浴袍,腰带随意打了一个节,衣服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刚洗完澡头发还没来得及擦干,发梢偶有晶莹的水珠顺着鬓角和下颌缓缓流到颈侧,最后越过锁骨,滑入胸膛,他眼神专注地盯着陆铭身上密密麻麻的新旧伤痕,动作轻微地擦药,看到受伤严重的地方眉头总是会皱得更紧一些,手上上药的力度则会更轻一些,生怕弄疼了他。
陆铭借着柔和的光线瞥见浴袍下一处狰狞的疤痕,他立刻伸手扯开浴袍,清楚地看到了胸膛上大片愈合得不是那么顺利的伤痕,坑坑洼洼的,“怎么弄的?”
“抓人的时候不小心被……”邢楷几乎是下意识地去找借口。
“你当我傻?刀伤,谁有这么大本事近搏的时候能伤到你?而且还是在心脏的位置?上次分开的时候还没有,明明是最近才受的伤……”说着说着陆铭好像想到了什么,不确定地问,“是我吗?”
邢楷没有立刻否定,还没想好怎么找个理由忽悠过去,陆铭就用笃定的语气垂下头说,“你真不擅长撒谎,看来真是我。”
小家伙从来都没那么好糊弄,邢楷深谙这一点。
“心脏的位置,心脏的位置……”陆铭心悸地不断重复着这句话,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脑子里却回想不起来任何的事情,自责心疼蔓延开来,他抱着头一遍一遍地谴责着自己,“我差点杀了你,我居然,居然刺了你的心脏,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我干了什么……”
邢楷握住他的手,语调柔和,满满都是安抚的意味,“不是你的错,都已经好了,都过去了,你从来不需要自责什么,从始至终都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是我让你陷入了这么危险的境地,看着我的眼睛,”邢楷捧着陆铭的脸,隔着咫尺的距离让他抬头看着自己,“我说了,只要你需要,只要你喜欢,只要我有,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当然,也包括我的心脏。”
陆铭就这这个姿势伸手把邢楷抱在怀里,让他跨坐在自己身上,随手扯下本来就松散的浴袍,把头埋在胸膛的位置,轻轻亲吻着那里的伤疤,一寸一寸地从心脏的位置吻到锁骨的位置,微微用力,轻轻咬了一口,邢楷闷哼了一声,下意识伸手去握住身下的床单,没注意碰到了身后的医药箱,里面的东西哗啦啦散落一地。
邢楷侧头瞥了一眼,陆铭呼吸紊乱地说了句,“别管了。”说完加重了嘴上啃咬的力度,手也开始愈发不老实,准备把那碍眼的浴袍全都扯下来扔到一边去,就在他即将得逞的时候,手却被邢楷摁住了,“不行,你现在身体还……”
原本是想止火的邢楷成功地在在火上浇了一桶油,本来是担心他身体状况的一句话,到陆铭耳朵里突然就变了一层意味,那句“不行”怎么听怎么不顺耳,怎么想怎么不对劲,他玩味地笑了一下,一个翻身把邢楷压在身下,用嘴唇堵上了他的嘴,不给他再开口“助兴”的机会。
邢楷在这事上从来都是纵着他,有求必应,这次是真的担心他还没恢复的身体,但从刚才陆铭反手擒自己的力道来判断,好像也没有那么虚弱,于是这制止的心思也就散了个七七八八,认真回吻着他。
陆铭把邢楷吻得呼吸困难时才勉为其难地停下来,用指腹描摹着他的脸部轮廓,温热的呼吸铺在邢楷的脸上,挑眉问道,“不行?”
他的语气里虽有一丝不悦,但剩余的全都掺杂着挑逗的意味,邢楷听了噗呲一声就笑了出来,用同样暧昧的语气回答,“闹脾气了还?我就那么一说……你的能力我是知道的,怎么可能不行?”
说到最后两个字时,邢楷故意语音上扬,拖长了调子,故意逗逗陆铭,好久没有像现在这样轻松的时刻了,两个人兴致好像都还不错。
“你这样子质疑我的能力,让我不得不考虑以后做的频率了,毕竟隔的时间太久,我们邢大队长总是容易忘,要天天提醒一下才行,让你还有心思和j-i,ng力去考虑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是我的错。”陆铭嘴上说着手上也没停下来,他终于把那碍事的浴袍给扔到了一米开外,自邢楷的耳垂一路吻了下来,做了他一直想做,邢楷却没让他做的事。
这次他没有停下来,即使邢楷说没必要,但当邢楷的手埋进自己的发丝里,发出隐忍的低喘时,他觉得一切都值了,至少取悦到他了。
一个合格的房东总会在房间里摆满各种租客需要的东西,很显然这所房子的房东很有做生意的天赋,床头柜里需要的东西一应俱全,价格还都不便宜,陆铭是今天晚上第一次发现,但邢楷可就不一定了,想到一起的两个人会心地交流了一个眼神,打开了抽屉。
夜还很长,地上散落了一些包装袋,邢楷的眼里虚晃着闪过地上刚才被他不小心打落的医药箱,各种瓶瓶罐罐的药物纱布毫无章法地滚在地上,直到他的视线蒙上了一层又一层生理性的泪水,附上了氤氲的水汽,雾蒙蒙的,那些药瓶看起来就更加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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