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清时:“……”
“这本书我也看过。”男人说。瞿清时不禁好奇的又朝他看了一眼。
“怎么了?”男人观察入微,迅速捕捉到瞿清时脸上一闪而过的表情,“觉得我不像会看这种书的人?”
瞿清时点点头:“我以为看这书的都是中年人。”
“你不也在看吗?” 男人声音低沉,如同上好的大提琴倾泻出音乐流淌过耳边,“我看的那个是初版,和你这本封面不一样,这本书的作者很有趣。”
“有趣?”
男人继续道:“他说文物像人一样,有自己的性格和特点,还在书里天马行空的想象了文物会说话的场景。”
瞿清时没说话。
“书里四分之三的内容都是文物与人的交流,我想这个作者一定是一个很热爱文物的人,将全部热情都投入到文物中才会写出这样的内容,”男人看向他,朝他笑了起来,“你觉得呢?”
瞿清时无奈,只好主动坦白:“我就是这本书的作者。”
男人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朝他伸出手:“顾豪峰。幸会,我很喜欢你的书。”
两个人握了握手。当初初版的时候,编辑找他要照片,他磨磨蹭蹭不想给,后来编辑亲自去他们院抓人,硬是给他拍了一张,现在这张照片就在书的封页里面,羞耻的一逼。
现在他手里这本是准备再版的校对本,本来是准备在飞机上看看书捉捉虫,没想到凭借着初版的照片被人认了出来。
顾豪峰问:“听你口音不像京城人,你是哪里的?”
瞿清时说:“h市。”
顾豪峰点点头:“你们那边果然人杰地灵。”
瞿清时不知道他是不是意有所指,毕竟之前听器灵逼逼了半天。
器灵边叫边鼓掌:“正中靶心!这句话又夸了他的家乡又夸了他,充分表达了你对他的欣赏,孺子可教!照这样的速度下了飞机就能来一炮……”
瞿清时恶从单边生,心想我连曾侯乙编钟都敲过了还怕你这个满脑子黄色废料的明代玉牌?
他不动神色,指了指顾豪峰脖子上的玉牌:“这个是?”
顾豪峰扯出挂玉牌的挂绳:“你说这个?这是我从鬼市淘来的,说是明代的,您赏脸看看?”
他没有把玉牌拿下来,瞿清时只能凑近去看,温热的气息拂过顾豪峰肩膀,从他这个角度能看到瞿清时纤长白皙的脖子,弯成一个柔和的弧度。
玉牌形状扁平,上下以灵芝状云纹做装饰,中间用浮雕刻了一个童子,童子面带微笑,双手执灵芝,做行走状,再抬眼看那器灵,样貌居然和玉牌上的童子长得一模一样。
顾豪峰说玉牌是从鬼市淘的,瞿清时却不大相信,这玉温润洁白,大巧若拙,虽说明代玉牌刀工粗狂,线条简单,但是寥寥几笔就描绘出童子天真纯稚的模样,一看就不是凡品,鬼市能有这种好货?
再说他留着寸头,坐姿挺拔,飞机起飞那么久也没见他有丝毫松懈,刚刚握手的时候能感受到他手心布满茧子,如果瞿清时没猜错的话,他应该是个军人。
军人,戴明代古玉,还读过他的书,这三个特质加起来,形成了奇异的矛盾感。
瞿清时点评了几句:“你这个玉牌线条圆润,温润洁白,可以说是玉牌中的j-i,ng品了。就是话有点多……”
顾豪峰没听清最后一句:“什么?”
瞿清时笑了下,看了一眼坐在顾豪峰肩膀上还懵懂无知的器灵,:“玉牌是好的,不过平时也要注意保养,空气中沾到的赃物油脂都会让玉失去光泽,最好可以定期浸泡清洁。”
器灵一听大惊失色:“你你你!你个蛇蝎美人口蜜腹剑!臭小子可别听他的!”
别人不知道,瞿清时却清楚,他接触过的玉器就没有爱洗澡的。
瞿清时笑意更深:“如果想盘出包浆,还可以用牙刷把表面污垢刷洗干净,夏天两个月一次,冬天三个月到半年一次。”
器灵尖叫一声,向后栽去,好不容易又爬上来,指着瞿清时眼泪汪汪控诉:“枉我刚刚还盼着你俩能成,没想到你心肠歹毒,带坏我主人!哦我的小心心碎了它碎了~~~~”
清冷美人朝他的方向y-in测测一笑,然后在器灵不可思议的眼神中,再仔细瞧了瞧玉牌:“特别是童子的嘴巴这块儿,要好好刷一刷。”
器灵还有什么不懂的,捂住嘴巴不吱声了。
后来的行程中,瞿清时神清气爽,与顾豪峰相谈甚欢,器灵一声不吭直至下飞机,连顾豪峰问他要联系方式他也爽快的给了,下飞机之后坐上车扬长而去,这件事情如同小c-h-a曲一样被他忘在脑后。
第3章
瞿清时上了车,被司机从机场一路狂飙拉到二环,把他放到一幢办公楼前,他的领导,国家文物研究院院长李岩,正在门口焦急等待。
国家文物研究院院长李岩,一手核桃一手串儿,脖子上再套个观音玉坠,整个看上去就一油腻中年男,放在大街上都没人多看他一眼。此时一看到瞿清时,立马拉着他往办公楼内走:“快快快,会议要开始了。”
瞿清时一头雾水:“什么会?”
李岩在门口登记,刷刷几笔签上自己名字,带着瞿清时上二楼:“上次我让你填表的,后来还有人来院里查档案那事儿你记得不?”
瞿清时:“记得。”
李岩:“就这事儿,本来这事儿轮不到咱,可谁知你前面那个突然怀孕了去不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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