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是属于您的。”那声音很微弱,但是也很清晰。
“现在还疼吗?”
“不疼。”
“现在怎幺弄你都说不疼。”少年觉得男人现在的语气真温柔,他喜欢这个样子。
最后少年被抱回了笼子里。他现在走不了路,也抬不起手臂,看上去就只是一只被砍去翅膀和爪子的鸟儿。
少年独自舔舐着伤口,身心也逐渐放松了下来,瘫倒在柔软的绒布里,渐渐进入了甜蜜的梦乡。
第十二章 生存的价值
“获得爱的能力的主要条件是克服自恋。”
皇帝从来没有把他人的苦痛或者死亡当作过他的责任,即使是这一次难得有些后悔,最后还是把责任推卸给了调查出问题的审查官方面。最近几年他频繁遭遇暗杀或者叛乱,这让他的x_i,ng格变得更加多疑了。所以当他听说斯波鲁斯有背叛的嫌疑的时候,这种始料未及的情况导致的怒气显然让他彻底失去了理智。
如果少年像以往那样矢口否认或者跪在地上向他求饶,他也许就会放弃对他的怀疑,而这次他得到的却是沉默。沉默在尼禄看来是个非常不可爱的x_i,ng格,比起缄默的圣人,花言巧语的小丑往往会更得他的喜爱。所以每次少年别扭地不想讨好他的时候,反而会加重这位暴君的施虐欲。他以为这是少年应当去承受的,就像女神朱诺因为反叛被他的丈夫惩罚时所遭受的那些苦刑:她的双脚被缚在铁砧上,双手用金链捆绑着,被倒吊在半空中,但是最后她还是心甘情愿地跟在了她的丈夫身后。
这种种扭曲的心态叠加在一起,造就了如今的悲剧。不过在皇帝的眼里,病态又脆弱的少年比平时更加惹人怜惜,少年现在只会注视着他一个人,他也从少年的眼中看到了最完美无瑕的自己。到了这种时候,r_ou_欲的需求反而成为了次要,j-i,ng神的需求反而凸显到了极致。皇帝从这次“试验”中确信了一点,即使少年只是一具木偶,一座雕像,他对他仍然是充满着爱意的,正如他一直爱着自己那样。
而少年的想法也不知道是更为奇怪还是更为合理,在他心里,皇帝只相当于一个病人。历史证明了这一点,凯撒家族的皇帝大多都有j-i,ng神方面的问题,要是能够从中找到一个正常人,那才算是稀奇的事情。所以这一次少年也只是庆幸他又从这位j-i,ng神病发作的病患手里又救下来了几个无辜群众,他觉得如果自己短暂的苦难能够拯救更多高尚的人,他当然乐意作出牺牲。按照时间推断,现在安涅尔一行人应该已经到了坎帕尼亚的港口,安全的逃离了皇帝的追捕范围。只要他们永远不回到罗马城,就能安宁地度过余生。
少年也确信这种“笼中鸟”的游戏不会持续太久,他很快就能出去的。虽然身体受到的损害过于严重,但乐观一点,他倒是应该高兴自己没有像那些正规的囚犯一样被关在杜利安娜——那是如同冥界的塔尔塔罗斯一样严酷的监牢,几乎没有人能活着从那里逃脱。这种“宽待”让他觉得自己还是被爱着的,即使很有可能只是一厢情愿。
最后皇帝还是拗不过他的执着,他最终取得了胜利——以他的重病为代价。他昏昏沉沉地睡了五六天,一直醒不过来,这弄得大家都以为他说不定就要死去了。到了第七天他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已经离开了那个监牢,听说皇帝已经让礼仪官开始准备葬礼的事项了。那段时间里整个皇宫都j-i犬不宁,很多宫女们抱怨着这次的情况比波培娅去世的时候还要麻烦,因为要准备的东西太多了——可想而知应该会是个盛大的葬礼。不过斯波鲁斯最终还是侥幸闪避了死神横截而下的利剑,也不知是何执念让他选择留在了这个荒诞而罪恶的尘世。
一个奇妙而忤逆的念头在他脑内一闪而过,他要活下去,直至见证皇帝死亡的那一天。这不是出于恨意,就像那个曾经暗杀过皇帝的百夫长苏尔比基乌斯·阿司佩尔的辩词所言:“只有通过这种办法,才能挽救像他这样一个罪恶累累的人。”这两种做法到底还是殊途同归。
当他决定再一次作为人活下去的时候,反而没有之前那幺脆弱了。
第十三章 灵丹妙药
“如果抽掉了嗜好的快乐,抽掉了爱情的快乐以及听觉与视觉的快乐,我就不知道我还怎幺能够想象善。”
他因为刚刚才洗过一场冰水浴,现在面色惨白,嘴唇冻得发乌。等回到床上的时候,他把整个身体都紧紧裹在了柔软的毯子里,那被亚平宁的阳光暴晒过的毛毯散发出淡淡的野雏菊香气让他感觉非常舒适。他暂时脱离了腐烂黑暗的宫廷生活,搬到了皇帝为他在雅尼库努姆丘所建的别馆,这是为了能够让他更好的疗养。从这里的顶楼阳台不仅能看见伯台河畔的美景,新罗马城的风情更是一览无余。他床边的窗子正好能看到那在太阳的映照下散发着辉煌光彩的黄金宫殿,这该是欧罗巴这片大陆上最恢弘的宫殿了,它几乎覆盖了整个罗马城。如今的新城和旧城有很大不同,感觉就像两个城市。不过新罗马已经不叫罗马了——这座崭新的城市叫做尼禄波里斯。
当然斯波鲁斯还是个恋旧的人,如今的罗马当然也能够寻觅到一些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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