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不清那个女人的模样了,我只知道她很漂亮也很温柔,她会摸摸我的头跟我说“你叫布朵云。”后来,我再也没有看过她,久而久之那个胖胖的阿姨也不见了。在一段时间里,把家里可以吃的都吃了,再过一段时间饿到我发昏,也经常冷到卷起被子裹着自己。后来,我渐渐习惯了,靠着本能去找可以填肚子的东西。
我经常徘徊在各大饭店那里,我也可以捡着瓶子来买了果腹。这样的日子我不知道是怎么样的,可能是不好的,因为一些路人的眼光并不是那么让我舒服,可我觉得能吃饱就很好了,甚至暗自庆幸我可以不再挨饿。
有一天,当我拖着我捡来的瓶子回到住的地方时,我看见一个老爷爷坐在树下乒乓的砸着什么东西。我好奇的过去看了一眼,他很眼熟,是楼下的邻居。
“有兴趣?”老爷子看了我一眼又将圆圆的木头一声放在一块有格子的木板上。
我点头,证明我还是有兴趣的。他就让我坐到他对面将炮拿到他说的地方,他的脾气很怪,经常生气还骂人,可我不会生气,因为难得有人陪我这样玩儿。就这样,每当我黄昏或者休息的时候,他总是教我下棋,他的知识渊博,偶尔还会教我一些字。他从未问过我的名字,我也没有称呼过他,除了他骂我就是默默下棋的时候居多。
可能与他这样过了三四个夏天,当我趁着再次兴致勃勃的去那棵树下时候,只见一个昨天摆好的棋盘,那个老爷子不见了踪影。我等了几天之后放弃了等待,后来听一些大妈说那个老爷子死了,死的时候他儿子还舔着脸砸了这个老爷子的存钱罐,拿走了老爷子所有的东西…除了这棋盘。
我恍惚的知道了死亡到底是什么意思,可我也不觉得太难过,因为那个老爷子前不久喝醉酒,他唯一一次叫我“丫头,记住了,你是不多余!我可能活不了多久了,我这辈子过的窝囊,死也没个勇气,如果有一天,咱们爷俩不在这棵树下玩棋了,记住!以后,面对任何敌人,你就把对方看成我在和你下棋,你一定要赢。不能输啊!不能输…”
不多余,布朵云。我还是在以后的日子里明白了名字里的寓意。
再后来,我除了忙着生活以外就是一个人下下棋,尽管棋子已经被磨损的看不清字了。我把下棋当成我闲暇时候可以做的舒服事情,因为它不累而且好像很有意思,有时候我也能想起来那个老爷子喝醉酒时,好像靠在那棵树下哭了的样子…
又过了几年呢?我好像满足不了自己的生活需求了,我经常去发传单捡瓶子也不能。有时候幸运的拿着少的可怜的工资躲在巨大的玩偶里面,只要站着一天就可以了,不过他们经常叮嘱我一定要说自己18岁了(我记不清自己多大),我也是茫然的点头。这份工作我做的最开心,比起拾荒乞讨,这样的体力劳动,我做的来,我也愿意做。
可是有一天,我遇上了一个女孩子,她笑的时候…像太阳的光吧。我在玩偶里面见识多了,没什么稀奇的,可是当我看见她对着乞讨的人轻声细语,为别人指路时的认真温柔而心跳失常了一下,可我还是在玩偶里闭起了眼睛,晃动着这个笨拙又可爱的身子。
当黄昏时,我拖着疲惫的身子加上这个大大的玩偶坐在这个公园的一边时候,我突然觉得累了。我有些想笑,又有些想哭,我搞不懂这样的感觉到底是为了什么。
“又看见你这只熊了!”
她突然拍了拍我的脑袋,突如其来的震动吓到我了,但我没有出声。我只是在里面静静的看着外面那个女孩子。
“很累吗?生存不易吧。”
她这是对我说的吗?她的侧脸很美,应该我见过最美的。她只是坐在我的旁边看着天空,我也跟着她一起看天空。黄昏时的天空,总有些让人悲伤的感觉,我每次看黄昏的心情就像知道那个老爷子死去时候差不多…
“天很热,你可以把头套拿下来。”
她轻声对我说着。我只是在玩偶里面小幅度的摇着头。不知道为什么,我不想让她看见我的脸!那种感觉与我一个人面对黑暗时候的感觉很像,那样的感觉应该叫做恐惧?或者害怕!
“辛苦吗?”
她只是望着那片天而已,我不确定她和我说话。如果是问我,我该回答什么?我从来没觉得幸苦?还是我早就这样活了很久了?还是…什么是辛苦?
我每天只是重复着一件事情。他们说的一个星期对我而言只是一个七天接着一个七天,波澜不惊的生存下去,一个月就是差不多三十天,一年也就是三百六十五天。可我早就快记不清自己的名字了,甚至我都不知道自己的年龄。这样的生活,可能我习惯了,并没觉得有什么问题,所以我该如何对她表态?
在我思考的时候,旁边有人咔嚓一下子发出了声响。那个女孩子开心的站了起来走向另一个女孩子拥抱着她。当她路过我时候,她的笑颜抨击着我的心脏一样,我的心脏从来没有这么痒过,也从来没有这么酸过。
“辛苦吗?”如果她能再问我一遍…
“嗯。”我在她快离开的时候内心自己对自己说了一下。
“嘿~熊!再见!”
她本来要走开时突然回头挥舞着她的手跟我道别,她的身影就这样与黄昏的光芒融合在一起,可她脸上的笑容让我感觉到一点点的酸涩,我还是流泪了,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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