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的血迹让人心惊, 那房门是敞开的, 所有人推门而入时,发现佛珞竟然坐在床榻上, 神情呆愣,像是失了魂魄一般,霄雨从未见过佛珞这般模样, 着急地去晃她的肩膀, 这不晃不要紧,没晃几下霄雨便听到啪嗒啪嗒的声音,原来是她的泪水。
她看了看四周的场景, 不见方渺然的身影, 霄雨心中一个咯噔,大概知道事情的缘由了。方晋站在一旁, 即使心中着急得不行, 方渺然不见了, 他该如何向方艮交待,但现下佛珞这样,他似乎也不好去询问。
“珞儿, 她会去哪儿呢?”霄雨心中实在是着急的, 方渺然不见了,似乎这场海上出行的意义便不大了。
佛珞低着头, 连空气中都蔓延着她的低落情绪,几人也不知道怎样安慰她好, 这海面上四处都是宽阔的海水,就这两条船,方渺然能去哪儿呢?
“总之如果她要逃,我们是找不到她的。”佛珞其实心中有些焦急,她想尽办法去压抑住方渺然心中的那个妖涟,结果她还是出现了,以她对方渺然的了解,她一定是觉得自己像个妖怪,现下她一定是寻了个地方躲了起来。
站在一旁的曲凝这时说道:“在妖涟真正出现之前,找到渺然和血甯子,这事兴许还有补救。”
方晋在一旁算是听了个明白,原来他的妹妹的身躯内,还装了另一个女子?这话听起来也太过于诡异,他是不信的,渺然在方府待了这么些年头,一直以来时是知书达礼,体贴温婉的。就是这次同佛珞出海以后,像是变了个人似的,方晋想到这里,心中不免有些发堵,倒是有些怪罪佛珞的意味。
佛珞思考了一会儿,想是这些日子,做了如此多事,就是为了寻到血甯子,虽然她不知晓方渺然离开的原因,但她还是不想放弃初衷。
“珞儿,你先别想太多,我先去找陶誉商议一下此事。”霄雨说话时将手放到佛珞的肩头,试图安慰她。佛珞坐在床榻旁,手中还沾了些方渺然的鲜血。看霄雨很担心自己的模样,便朝霄雨点点头。
陶誉还在官船上斟酒赏舞,见刚刚才离开的霄雨现在又折返回来,不知她有何事。
霄雨却直奔主题,问陶誉能否今天夜里就去往榜葛刺,陶誉问起,霄雨也不便多说,只好说怕那血甯子过了生长期。陶誉想了想,立马答应了下来。霄雨得到对方的答复,立马回到挞伯上,回去时见佛珞神情已不如刚才那般呆愣,已经好了许多。
“他已经答应我们今夜前往榜葛刺。”霄雨对佛珞说道。
佛珞听后站起身来,朝甲板外头走去,途中方晋试图跟上她的步伐,佛珞听到他的脚步声,停下来转过身道:“方公子,不必担忧,我定会给你一个交待,我同陶誉出行十几日,你先和李师傅待在挞伯上,等我归来。”
佛珞此刻想是先去榜葛刺将血甯子采到手,然后再回来接方晋一行人,最后将方渺然找到,以她对方渺然的了解,她此刻一定不会走远。
佛珞将方晋安排妥当,便上了挞伯。方晋听后倒好,本来以为这次出行自己可以帮上忙,没想到现在倒像是成了累赘不成?
陶誉见佛珞上了官船,一如往常的殷切模样,可佛珞现下却没有什么心情同他客套,关于方渺然的离开,她还有些头疼,陶誉见佛珞兴致不高,倒也十分识趣的吆喝了舵手赶紧前往榜葛刺,时不我待。
“佛姑娘,陶某已经命人抓紧时间前行,你切莫太过烦躁,一切事情好商议,只是不见方才那方姑娘?”陶誉说话时望了望佛珞身后,发现除了曲凝和霄雨之外,的确是不见她的身影了。
陶誉如此一问,气氛突然之间便凝重了起来,他心头咯噔一声,意识到自己怕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了,于是便立马改话说道:“这官船快得很,日夜不停行驶,大概只需十日。”
佛珞本预料的大概是十五日,听陶誉说十日,心中有些诧异大乐国的航船原来已经如此先进了么。
“那便劳烦你了,陶公子。”佛珞话音刚落,陶誉摆了摆手,说是不足挂齿,霄雨还算他的救命恩人呢。
佛珞站在陶誉面前,突然觉得有些疲惫,她眯了眯眼,狭长的睫毛十分浓密,加之佛珞那有些落寞的神情,配上她这冷艳的面容,陶誉不知为何,他下意识想起了那个大学士的女儿方渺然,刚才在宴会前,她看佛珞的神情也是这样的。
“陶公子,实在是有些困乏了。”陶誉听后立马从自己的神思中回过神来,他对三人抱歉的笑了笑,随即叫来侍从为她们安置房间。
霄雨一听,皱了皱眉头,陶誉一定会将三人分割开来,那这岂不是意味着她没法和曲凝一起睡觉了?曲凝在这时偷偷瞄了霄雨一眼,没有吭声。
夜深了,佛珞回到陶誉为她安置的房间,这房间倒是比挞伯上的空间大了不少,她将鞋履和外衫褪下,此刻仅剩一件内衬。
整个夜里佛珞辗转反侧,满脑子想着方渺然,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但她却懂得她的意思,方渺然应该不希望佛珞去寻她,佛珞也知道,待到她想要出现的时候,就一定会出现的。
除了佛珞,难以入眠的还有霄雨和曲凝,她们各有所思,霄雨唯一担心的便是方渺然会不会在找到血甯子之前便回到了从前的妖涟。而曲凝则是心中有些怪罪方渺然,让佛珞茶饭不思,魂不守舍,难道她在离开之前没有想过佛珞吗?
无论曲凝还是霄雨,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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