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利普深知女儿的个性,被她呛了一下,也不生气,他无奈地看向妻子,摇头苦笑。
“说到金融……” 克莱蒙思身体前倾,凑近弟弟:“你跟那个无良资本家怎么样了?”
“……”
刚才不知道是谁说的,职业无善恶?
“没联络了。”
“你们在说谁?” 菲利普一时没跟上一双小儿女的对话。
“就安托万喜欢的那个男人,爸爸不是知道吗?” 克莱蒙思疑惑地转头看向父母。
“他是做什么的?安托万没说过。” 他也正想问这事儿呢。
“跨国企业的继承人、私募集团的老板、金融界所有年轻人的偶像……就是那种连衣服都不用自己穿,出门有人拎包、回家有人提鞋的超级大富豪,听说他还有私人飞机和岛屿,”克莱蒙思掰着指头数完,眼珠一转,“爸爸妈妈,安托万跟这样的人在一起,你们一点都不担心吗?”
安托万听着姐姐唯恐天下不乱地东拉西扯,心里默默翻了几个白眼。
“听起来好像是太有钱了一点。” 菲利普道。
自己的孩子自己知道,别的他不担心,就怕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他们赫那家不缺钱,但再不缺钱,他们也只是守着土地为生的酒农而已。菲利普看着窗外闪过的一幢幢摩天大楼——花花世界迷人眼,克莱蒙思的玩笑话,不是完全没有道理啊。
“妈妈的看法呢?”
安华捏了捏女儿的脸:“安托万不是说他们没联络了吗?”
妈妈果然比较不好糊弄。
“如果他们还在一起,妈妈会反对吗?”
“我为什么要反对?” 安华笑看着女儿,“如果金钱堆砌出来的生活是安托万想要的,那他现在知道也不算太晚。”
听到她这句话,父女两个都是一愣,连副驾上的里奥都忍不住转过头来,只有安托万翘起了嘴角。
大家反应这么大,安华挑了挑眉,慢悠悠地说:“职业无善恶,金钱亦如是。反正安托万还没上大学,现在要转行,也来得及,不是吗?”
毕竟是一家子,菲利普和克莱蒙思都足够了解安华,自然知道她话中没有说出来的前言后语——儿女要做什么,做为母亲的她,既无所谓赞成,也无所谓反对,哪怕安托万到了27岁突然发现自己的人生理想是钱钱钱,也没什么不可以。
反而是比较少接触安华的里奥,听了之后想了想,颇为认真地提出了自己的看法:“任何事情都讲究一个平衡,如果金钱在生活中的比例过重,必然会失去一些别的东西,我觉得那样的生活也没什么好羡慕的。”
里奥这番话倒不是酸葡萄心理,反而有几分心有戚戚焉。他自己就是出身银行世家,毕业后顺理成章地进入家族企业,因为业务上的往来才认识了克莱蒙思,为了追女朋友,连继承权都抛弃了,与她一起加入环保事业中。
他不喜欢他那高贵没有温度的父母,不喜欢他们那种“相敬如冰”的相处方式,不喜欢那个圈子浮华空虚的生活方式,更不喜欢他们那些虚伪的僵硬的所谓“贵族风范”。
听了他的高见,克莱蒙思这才回过神来,笑着解释道:“里奥,相信我,那样的生活妈妈也不喜欢。她的意思是,我们都有选择自己生活方式的自由。”
注1:自由、平等、博爱(liberte, egalite, fraternite):法国的国家格言。
注2:鲨鱼因为肚子里面装满塑料袋而主动搁浅的新闻,是我前两天无意中看到的,印象中是在ft,但是回去找,死活找不到。老年痴呆症初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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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让大家久等了。最近手生得很,请谅解。沈公子下章出现,不过两人不会很快见面,这文……嗯,我打算探索一种全新的远距离恋爱方式,哈哈哈
第二十章
这是安托万一家在中国过的第一个圣诞夜,这一天也是安托万的生日,因为生在这样一个特殊的日子,他已经习惯了家人把他的生日和节日一起庆祝,久而久之,也就不再特地去区分生日和节日的差别了。
中国的圣诞气氛与欧洲大不相同,在这里,圣诞就是一个狂欢的日子,稍微知名一点的餐厅酒店全部爆满,商家趁势推出的各种“圣诞套餐”,价格令人咋舌。
平安夜的卡顿当然也是异常忙碌,不过托了父亲的福,自称“赫那先生大迷妹”的lisa主动与安托万调班,让他们一家得以以阖家团聚的传统方式度过这个重要的夜晚。
而在地球另一端的纽约,此时一天才刚刚开始,这两天一直在下雪,整个城市全都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白。
此时已是早晨八点,因为天气的关系,外面的天光将明未明,呈现出一种淡淡的青,而窗内站立的人,也非常应景地穿着一件青色丝棉混织的睡袍。男人看起来刚睡醒不久,一头浓密微卷的头发随意松散地耙向脑后。
他的手里端着一杯泛着热气的咖啡,双眼漠然地望着窗外不断飘落的雪花,从公园大道的高层公寓往下望,视野极其开阔的中央公园在这一片洁白的覆盖下晶莹而萧索。视线收回一些,下面公园大道上的一切显得那么渺小遥远:马路上的车辆、街上的行人、行道树上的彩灯……在白茫茫的大雪之中,看上去更像一个巨大却荒凉的玩具城。
些微声响在大厅入口处响起,他转过身,henry亲自推着早餐车进来,在一扇窗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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