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有欲、控制欲时刻牵绊着梁陆,他本以为徐嘉禾最终会属于自己,相爱可以使过去自己做过的错事都一笔勾销……可是事情的发展却一步步失控,自己的理智也正在一点点崩溃瓦解。
好不容易将徐嘉禾和自己之间拉近了距离,结果现在徐嘉禾又要被两位舍友共享,唯独自己被排除在外……开什么玩笑,梁陆怎么可能接受?
从喜欢上徐嘉禾的那天起,自己的心情就像是在坐过山车,忽上忽下,根本没办法控制情绪。刚觉得自己有了希望,很快对方又泼一盆冷水。像是一撮火苗,刚燃烧得正热烈,又被寒风吹灭,酝酿些许再次燃烧,又被冰雨浇灭。
无法想象徐嘉禾和他们你侬我侬、含情脉脉,而自己不过是他们路过的路灯灯泡,哪怕灯泡的光亮曾照s,he过他们三人,但也无人驻足,替梁陆摸一摸灯芯的炙热。
干脆自己也破罐破摔,和他碎在一起吧。
为什么又变成这样,徐嘉禾为什么又哭了,自己是不是又搞砸了?难道不应该用这种方式告知吗?可是该怎样让江与城和李一烁也接受自己?也愿意让自己加入他们的荒唐情事?
一定是自己之前把徐嘉禾逼得太紧,一定是自己最初拿秘密要挟他,所以徐嘉禾才会接受江与城和李一烁作为依靠吧。
都是我的错。
一开始就做错了,现在大错特错。
梁陆沉默地帮徐嘉禾解开情趣手铐,看着床上的男孩将自己蜷缩成虾米状,肩膀一起一伏地抽动,徐嘉禾将脸埋在被子里,完全看不到他的表情……是哭了吧?
心脏又像是割裂一样疼,梁陆正想伸手抚摸男孩的头顶,身后另一个人将他的手臂扯了回来。梁陆转头,江与城冷着脸,撇了一下头,示意他赶紧出去,让徐嘉禾一个人冷静一下。
现在是九月底,傍晚夕阳橙红如血,晚风不再像夏日燥热,凉爽的温度吹醒了梁陆的脑袋。手指间夹的香烟都快燃尽,马上就灼烧到皮肤,他才反应过来,将烟头捻灭投掷到垃圾桶里。
梁陆垂头,他已经重新穿好衣服了,坐在公园长椅上,大拇指搓着食指,眼睛隐在睫毛里蒙昧不清,唯独嘴角挂着的厌倦神色却清晰可见……
还有嘴角的血红印、身上衬衫的灰烬、鞋子的擦痕也清晰可见。
正是拜江与城和李一烁所赐。
“可能我就是衣冠qín_shòu吧。”梁陆自嘲一句。
“你他妈知道就好……”李一烁音调拔高,却骂不下去,揉了揉自己的指关节——还在隐隐作痛,毕竟刚才自己狠狠揍了梁陆一顿。
江与城从运动挂包里拿出一罐跌打肿痛喷剂,扔给李一烁,又掏出一板药贴摔给梁陆。太好笑了,打比赛没用上,没想到这种场合却用上了。
“你到底怎么想的?向我俩示威?”江与城没好气哼出一句,显然是不打算继续动手了。
梁陆这才抬头,他眼里有那种极度自我厌弃的无奈,还混合杂糅着悲伤,曾经锋芒锐利的攻击力和高傲都不复存在。
“徐嘉禾被我肏s,he了,只有我可以,他也离不开我。”
“……”
“……但我好像用错了方式。”
“……”
小公园里的灯光骤然点亮,冷冷的白光打在梁陆脸庞,光晕勾勒出他落寞的身影。而一旁的李一烁则是身影微晃,正想再给梁陆一脚,不过理智还是让他咽下了冲动。
“你……真他妈蠢逼。”
江与城扶额,都不知道该怎么评论梁陆了,本以为学霸梁陆会是个强劲对手,但怎么也想不到原来这货会比李一烁还蠢,用这种手段将自己越推越远,甚至完全惹怒徐嘉禾。
江与城眼皮一跳,突然感觉自己站在了上帝视角。
人和人的想法差太多了,江与城自己觉得亲密关系的纽带是源自爱的温柔和包容,但梁陆居然觉得是源自爱的掌控与强制。
梁陆本以为能掌控徐嘉禾,实际上真正被驯化的是梁陆自己。
徐嘉禾弱势,是那种表面上冷冷清清沉默寡言,实际内心渴望爱也渴望热情,面对追求,没有足够锋利玲珑的反击方法,不懂爱也不懂掩藏爱。所以江与城知道,徐嘉禾对自己动心了。
梁陆强势,则是表面上言行举止温和友善,在同学老师面前都是成熟稳重的优秀学生代表模样。卸掉面具后的他高傲且自负,但又渴望爱,却找不到圆滑的技巧去爱,同样不懂爱也不会爱。因为喜欢着同一个人,江与城发觉自己居然能共情梁陆的,那种想要争取的心态。
这两个人都是在生活里和其他人保持足够恰当的距离,来保证自己舒适区的安定。用表面外壳掩饰自己。两人身上清晰地存在着某种冲突反差,又存在某种辩证的相似,混沌又复杂。
这样的徐嘉禾和梁陆,居然有一丝相似。
天彻底暗了,李一烁怔忪片刻,他不知道怎么评价梁陆的行为,只是想起自己在徐嘉禾家里硬磨软泡的嘴脸,也许并不比梁陆强多少。原本沉默的他突然开口:“我们都忘了去问,徐嘉禾愿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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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梁陆:妈的老子好苦,先被李一烁踢,再被江与城捶,现在又被李一烁和江与城混合双打
这一章本以为两三百字交代清楚,没想到一不留神写了近2k字,只因《小王子》里的一句话“如果你驯化了我,我们就会彼此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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