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亦君那一世的爱人是邵致远,理所当然的,回归神界,吱吱的爱妻应当是他弈君,而非他曾经轮回过的韩亦君。
就算韩亦君是他的投胎转世, 那也不行!
弈君抿紧唇,眼底的柔情消退, 看着画的目光再不复之前柔和。
他沉默地用指腹来回摩挲爱妻二字,恨不能把指腹当橡皮擦,擦去叫他刺眼的二字。可是……擦去这幅画上的爱妻二字, 还有十二幅在等着他。
十二幅!
他猛地想起来, 当初吱吱画这些画的时候, 是没有写爱妻二字的,所以……
想到吱吱那记仇的小性子, 他神色稍缓, 冻结的心慢慢回温, 果断用神力抹去爱妻二字, 随即腾出一间画室,把画珍藏在了画室里。
虽说画上的爱妻二字有些刺眼,但结合吱吱准备这些画的时间,心意已经很明显了。
他暗叹自己多虑,若没顾忌长辈身份,直接去找吱吱面基,说不得俩人现在都已经在一起了。思及此, 他长叹了口气,从脖间取出吱吱给他的玉牌。
这块玉牌代表的是吱吱魔族少主的身份,轻易不会送人。
吱吱应当是第一眼见到他的原型,就认出他了,不然不会把这般重要的东西送给自己。想通其中关节,眼中露出懊恼之色。
明明脱离书中世界就能在一起的,自己非得多想。导致他失了先机,叫席盛先把情劫的事给兜了出来,继而引出一幅‘爱妻’画……不,以他对吱吱的了解,后面十二幅肯定也加了爱妻二字。
弈君站在云巅宫外,仰望触手可及的星空,手心握着玉牌,心中当真是纠结不已。
画的事可以暂且放下,可情劫一事该如何解释?
如果在他脱离书中世界时,主动找吱吱交代,以他对吱吱的了解,吱吱不会计较。
但问题的关键是他把这事儿给忘了!
这就让自己错失了解释的机会,叫吱吱以为自己在利用他。
虽然是轮回珠自作主张,但第一世结束后,他因为喜欢吱吱,也默认了的。而且没有轮回珠的自作主张,他现在还在小世界辗转,所以他也有无法推卸的责任。
弈君纠结着是继续以原型装傻卖萌慢慢攻略吱吱,还是直接带着云巅宫上门。
前者风险较小,但时间线太长。
后者……他真不想吱吱再弄一出类似心理障碍的事情来。这种管撩不管下火的日子,他熬不住。
弈君就这么纠结到天亮,最后还是决定以人形去见吱吱,先把情劫的事解释清楚了,如果还吱吱生气,他再换原型慢慢图之。
弈君带着早先备好的礼物,撕开空间来到魔宫外,正经的来拜访宁挽清和席盛夫妻俩,也把当初说好的‘大礼’给那对无良的夫妻送去。
弈君神尊出现在魔宫门口,宁挽清和席盛亲自出门迎接,宁挽清心情还好一些,能把神族第一人拐来她魔族当儿媳,这说明什么?说明她儿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呀。
席盛的心情就不那么美了,他皮笑r_ou_不笑的把人迎进宫,着人设宴,以贵客的身份来招待。
弈君以昔日老友的身份跟俩人客套寒暄,期间提及天源界的往事,脸上露出怀念神色。
宁挽清笑而不语,席盛继续扯皮道:“神魔大战之前,你我关系平平,倒是没想到失了记忆,在小世界相遇,竟成了挚友。”他着重讲了挚友二字。
“吾也没想到。”要是能想到有今天,当初就直接把俩人留在小世界,等吱吱出生,直接把吱吱抢走。想到吱吱,他张望了一会儿,不见魔侍去通知,便装模作样道:“听说两位有一爱子,怎地不见他?”
席盛神色古怪的看了他一眼,目光最后落在对方奇厚无比的脸皮上。
宁挽清道:“你来的不巧,吱吱清早出门了。”
出门?
弈君愣了一瞬,忍住差点脱口而出的话,淡淡道:“吾此次前来,一来叙旧,二来为你夫妻二人喜得爱子补上贺礼。”
言罢,他取出一枚金色玉牌,交给魔侍。
夫妻俩看着金色玉牌上印刻的‘云巅宫’三字,面面相觑。
弈君继续说道:“在凡尘走上一遭,体会人间情暖,懂得亲情,友情及爱情,方知曾经过的日子太过枯燥,你二人若不介意,可否收留吾?”
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席盛挥手,玉牌回到弈君面前,道:“这份贺礼太重,吾收不得。”
“送出去的东西岂有再收回来的道理?”弈君又把玉牌推了出去,道:“不过一座岛罢了,算不得重。”
一座岛罢了?
在神魔大战还没开始前,确实只是一座浮岛而已。
可随着神魔大战结束,远古之神殒落,神族势力洗牌,处在神界最高处的云巅宫便衍化成了神族身份的象征。
今儿个他们要是收了这个玉牌,明儿个神族指定会借此挑起纷争。席盛不觉得弈君不懂这个理。
弈君懂吗?
当然懂啊。
他假意推诿了一番,勉为其难的收回玉牌,道:“既是如此,那吾换一份。”
说着,他自空间取出早前备好的嫁妆,摆满整个大殿,微微躬身,道:“吾心悦宁致已久,望两位长辈成全。”
席盛宁挽清:“……”
宁挽清似笑非笑的望着耍心机的弈君,道:“弈君神尊当真是好算计。”
打着贺礼的名义,抛出两份贺礼,但一份烫手不能收,一份倒是能收,然收了就等于认了他儿媳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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