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朗一只手从口袋抽出来,捏着两根木奉木奉糖,水果味的不二家。“请你吃。”把糖递给陈雩。
对上谢朗目光,陈雩想低头,可想起谢朗之前的话,又强迫自己不转开。
“谢谢。”他直视着谢朗,声音又乖又软。
谢朗点点下巴,“这样看着人,才是道谢或道歉正确的打开方式。”
剥开纸袋,把桃子味的木奉木奉糖塞进嘴里,谢朗转身回到位置坐下,伸长腿,手又c-h-a回兜里,微微仰头,“你之前高一几班的,我怎么没见过你。”
陈雩是个乖宝宝,谢朗问,他就答:“高一(3)班。”
“3班的啊,难怪,我们的教室一个在一楼,一个在五楼,天南地北,南半球北半球的距离。”谢朗饶有兴趣,“不过你也不认识我吗?我觉得自己还算是个名人。”
陈雩歪着头,眨眨眼,“不认识。”
“那现在记住我的名字,”眉毛微微上挑,是张扬十足的笑,“我叫谢朗。”
入秋的x市天气就跟会川剧变脸似的,说变就变,刚才艳阳高照的天,现在已经暗下来,舒适的微风变成妖风,刮得树叶沙沙作响,还能清晰听见刮风时,那阵“呼呼呼”的声音。
风刮起来的瞬间,陈雩就下意识闭眼。
等他睁开,就听见谢朗一声低骂,“艹。”
陈雩不解,仔细一看,发现谢朗居然流眼泪了,怔愣片刻,往前一步,“你怎么哭了?”
“同学,请措辞严谨,不是哭了,”谢朗揉着眼睛,“是刚才突然刮风,眼里进了灰尘。”
陈雩又看了眼谢朗。
谢朗眼睛都揉红了,特别不舒服的模样。
陈雩乐于助人,是路上见了垃圾都会捡起来丢进垃圾桶那种,更别说谢朗刚才帮过他。
努力压下心里的紧张,他咽了咽口水,“我帮你吹一吹?”
谢朗没答,视线却落到了陈雩脸上。
陈雩灵敏的察觉到谢朗的视线跟先前说话时不同,而是跟最开始,他不请自来,跨进小凉亭时一样。
锐利的、y-in冷的,排斥的。
然而下一瞬。
“好呀。”
冷意褪去,又回到那个张扬、阳光的谢朗。
陈雩从校服口袋里拿出一包纸巾,抽出一张仔细擦手,然后才用干净的手,去碰谢朗眼睛。
撑开谢朗进灰尘那只眼睛的眼皮,陈雩弯腰,距离越来越近,彼此的脸,也在对方眼底放大。
近距离看,谢朗真的不愧是主角。
是真的帅到一点瑕疵都没有。
五官立体,瞳孔深邃,皮肤也好到几乎零毛孔。
即便是陈雩这种别人眼中只对学习感兴趣的书呆子,也觉得好看得过分,帅气的不得了。
见陈雩望着自己,久久没动,谢朗笑了,语调懒洋洋的,“同学,你看呆了?”
陈雩咻的,脸烫的能煎j-i蛋。
“我不是……我、我马上吹。”陈雩脸颊烫的厉害,本来直视谢朗的勇气,顿时全部散了,又凑近一些,但不敢看谢朗了,垂下眼帘,微微嘟起嘴巴,吹——
“哎,小同学。”故意加上“小”字,多了调侃的音,谢朗说,“你不看我,都吹到我鼻子上了,这次我不闹你了,正经的来。
不然待会考试结束,别的同学下来,以为我们在做什么不可描述的事。”
陈雩脸颊更红了。
将陈雩的大红脸收尽,谢朗调侃够了,安静下来,他一只眼被陈雩撑着眼皮,没办法闭上,陈雩又离得很近,无论哪个角度,都能清晰看到对方。
谢朗干脆用欣赏的目光正大光明的打量。
陈雩长得好看,唇红齿白,肌肤吹弹可破,一双笑眼,如果笑起来,眉眼弯弯,如同新月。
睫毛很长,瞳仁很黑,很干净、纯粹的黑,仿若孩童,天真无邪。
与这份干净如出一辙的是气质,尽管不太爱笑,有点害羞,总是不看人,可就是透着干净,而且很乖,无论是软软的声音,努力克服自己羞涩对人友善的模样,还是一直挂在嘴边的“谢谢、对不起”。
没有一点戒心,诚心诚意待人。
是一个,活在光明世界里的人啊。
沐浴着阳光,真好。
真幸福。
谢朗扯了下嘴角,笑得几分莫名,他继续看着陈雩,陈雩睫毛颤动的厉害,很不好意思。
两人的距离太近了,以至于谢朗都能感受到对方呼出的气息,以及那不断传到鼻子里的,衣服上洗衣剂的香味。
还有一股淡淡的药味,是从头上包扎的纱布传来的。
被谢朗观察、打量,陈雩连耳朵都开始发烫,他小心翼翼控制自己,不会把口水吹到谢朗脸上,飞快在谢朗进了灰尘的那只眼吹了几下,就迅速后退,拉开一大段距离。
说话都有点磕巴了,“好,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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