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女记者拟好了长微博以后,发现离去的粉丝们又回来了,他们为时栖的遭遇不平,也开始冷静思考,放出时向国和丁欣的采访视频的人,有何居心。
事态在往好的方向发展,而引导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躲在公司里不可置信地刷着微博。
时栖的父母压根不需要岑今去认真找,公司里就有他们的地址——时栖刚签约的时候,年纪不大,还没有自己的房子,在公司要求填写的信息栏里,填了时向国和丁欣的住址。
岑今起初并不指望时栖的父母能成为突破口,因为公众人物的家人很少过得凄惨。
就算没有感情,明面上还是要做做样子,免得好事的记者寻过去露馅。
谁能想到,时向国和丁欣竟然还住在老城区?
岑今发现这一点后,急不可耐地找上了门。
如他所料,时向国和丁欣对时栖怨气颇深,压根不需要任何的引导,就答应了录制视频的请求。
岑今兴奋得浑身颤抖。
太妙了。
只要有这份视频在,他就能在宫氏娱乐站稳脚跟。
时栖有宫行川又能如何?
那个男人总有一天是他的。
于是岑今迫不及待地将视频发到了网上,引导网友对时栖进行疯狂的人身攻击。
然而事情的发展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
有人提前录下了更有说服力的视频,直接把时向国和丁欣的视频作为垫脚石,给时栖c,ao了一个拥有悲惨童年,坚强不屈地在圈里奋斗的完美人设。
“这段视频是谁录的?”岑今砸了手机,忍着暴怒,质问自己的经纪人,“既然他有这段视频,之前为什么不发?这么好的c,ao人设的机会,他居然舍得放弃?”
经纪人战战兢兢地回答:“看视频的长度……录制周期不会短,他们应该准备了很久。”
“他们?”岑今气笑了,“谁会帮着时栖?宫行川?”
经纪人敢想不敢说。
“就算是宫行川……”岑今磨着后槽牙,一拳砸在玻璃窗上,“热搜呢,你有没有买热搜?”
“买了,可现在买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有后来的视频做铺垫,现在任何和时栖相关的热搜,都是在为他积攒人气。
“现在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你没有公开站出来指责时栖。”经纪人小声说道,“至少粉丝不知道你已经牵扯到了这件事里。”
“粉丝不知道有什么用?”
“除了粉丝……”
“宫行川呢,宫行川是不是已经知道了?”岑今浑身一颤,神经质地把手机从地上抓起来,捧在手心里,疯了似的翻找通讯录里的号码,“我要问问……我记得有人和宫行川很熟的,我一定要问问……”
“岑今!”经纪人见他犯傻,鼓起勇气跳起来,“岑今,我们老老实实拍戏不好吗?”
“老老实实?”岑今像看傻子一样看着经纪人。
“对,老老实实地拍戏。你有人气基础,也有能力,为什么不磨炼自己的演技,在这条道路上好好地走下去呢?”
“走下去?”岑今露出了苦涩的笑意,“你知道我走到今天,花了多少心思吗?”
庞大的野心需要有力的背景支撑。
岑今没有背景,只能在一次又一次资本的博弈中,如履薄冰。
宫氏娱乐算是业内比较公开透明的公司了,可岑今能有今天,并不是通过自身的努力,而是因为一次偶然的机会,他和宫行川走得近的照片被狗仔拍到罢了。
这张照片没有流传到网上,岑今却凭着它,轻而易举地获取了无数资源。
没人会傻到当面问宫行川,某个小明星是否是他的情人。
所以岑今本质上,和时栖做了一样的选择——狐假虎威。
区别在于,时栖背后真的有只大老虎,而他,一无所有。
“原本应该是我的。”岑今一把推开经纪人,手指戳着自己的心口,声嘶力竭地喊,“你明白吗?时栖现在有的,原本全都属于我!”
“……宫行川也好,资源也好。”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双手c-h-a进了刚做好造型的头发里,“如果没有时栖,该多好?”
经纪人抿了抿发白的唇,没能说出更多安慰的话。
他拘谨地为岑今倒了一杯水,轻轻放在茶几上,然后黯然离开了办公室。
经纪人不明白,岑今为何不利用现有的资源,好好沉淀打磨演技,非要去和时栖争,非要和时栖斗。
在他看来,就算真的没有时栖,也会出现第二个比岑今有热度的明星。
这就是娱乐圈残酷的现实,如果不能接受,只能被时代的洪流淹没。
岑今崩溃的同时,网上声援时栖的粉丝越来越多,很多不认识他的路人也加入了声讨时向国和丁欣的行列。
他们或是为人子女,或是子孙满堂。他们压根不了解网络上的风风雨雨,却为他的遭遇惋惜。
甚至有激进的粉丝通过视频中展现出来的蛛丝马迹,锁定了时向国和丁欣居住的老城区,在短短几个小时以内,赶到了筒子楼附近,要不是警察及时阻止,时栖的这对便宜父母还真会挨一顿暴揍。
“要我说,揍死他们才好。”lily摇下车窗,一边给何岚递面巾纸,一边恨恨地戴上墨镜,“时栖过得太苦了。”
何岚坐在副驾驶座上抹眼泪:“他……他怎么那么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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