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右脚踏出的一瞬间,他忽然想起自己想要入世之前,家中那位颇有些神叨的兄长在建议他往嵩山而去的时候还提醒他多带些酒的举动,还有那一句带着几分高深莫测的「你会感谢我的」,顿时有几分复杂。
他知道夏安然其实并不太在意他的年岁,也相信历经五世的默契,但是直到被问到这个问题,他才意识到比起恋人的年龄,自己的年岁或许真的有些太大了。
……说起来在他和夏安然定下三世之约的时候……他那一惯沉默寡言的系统连连跳了三次确定,便是连那故宫的器灵看他的眼神都带着几分微妙。
金倧有些无奈,他出世虽早,但此前仅是模模糊糊生出些意识,要说真的有了清晰的神志实则是巫妖大劫之后,人族兴起之时。
那时他的大半力量用以修复神魂受损的太一,整个人的神力被削弱到了极致,却也因此意外逃过了新天道的检测,脱离本体化为人形,试探性地踏上了人间大陆以寻求他们的最后一线机缘。
随着他的走动和传道,又有不少从那场劫难中活下来的妖族的帮忙,天神太一之名逐渐兴盛。人类不愧是天道的宠儿,源源不断的纯正信仰之力成了太一疗养神魂的最好药物,然而好景不长,战争、兼并随着人类数量的增多自然而然开始发生,而他也看到了人类最恐怖的一样东西——创造力。
他们创造出农具、创造出文字、创造出了文化,最后甚至创造了神,甚至将人封神。
而随着人间帝王的统治需要,他们所创造的神祇也渐渐压了真正的神祇一头,信仰的力量被分割、被掠夺,人间的灵气愈加稀薄,为了保证神魂还在修养中的太一的供给,他陷入了沉睡,一睡就睡到了唐朝。
当时的太一已经醒来,为了救他兄长帝俊还有几个小侄子,混到了帝王身侧借用那龙气遮掩天机,一时半会儿顾不上他。他就跑去人间溜达了一圈,也结交了几个处得来的好友。
后来他被太一找回,太一为他引荐了一个极为神奇的妖,此妖是大战后诞生的灵物,可以靠读取人的记忆编织梦境来害人。
“那也是梦妖?”虽是询问,但夏安然心中有八成把握。果然,男人微微颔首,道:“这小妖在人间频繁得手,便试图对当时的帝王下手,被太一拦截。”
“后来他就和我们签订了契约,为我等服务千年。”事情的真相当然没有这么和平,事实上当时太一差点将这小妖打杀,是这小妖将读取人心的能力奉上才得了一命。
这种窥探人心的能力若是放在大战前可以说是完全的j-i肋,当时的各族都心灵坚定,且极为凶悍,还非常蛮不讲理,一旦发现谁有这方面能力,是绝对不可能给他有长大的机会的。
无论是哪家都一样。
但在末法时代则不同,这个时代的妖灵也好,人族也罢,基本都失去了修炼之法,少数的修士亦是以体修为主,对于这份窥探的能力毫无招架之力。
因此太一也有些新鲜,便将这份能力留了下来。
他将这小妖放置在河图洛书中作为中心的阵眼,再用他的能力读取各种话本、史书,还有人、魂的记忆填入,借由河图洛书的推演之力开辟出了全新的里世界。
之所以这么费时费力,当然不是为了好玩,他的目的是通过这样的方式将兄长和侄子们的残魂放入疗养。
然而人是一种极其复杂的存在,不同的人因为生长轨迹的不同以及受到教育、人生经历的不同,对同样一件事情的解读都会有不同。记忆便是一个人最重要的载体,也是决定一个人之所以为现在这样的人的基本构成。
由记忆构成的「人」在世界的运转中渐渐造就不同和同,并且发生了分裂。
在河图洛书里面的世界发生了偏转,但是还很渺小,也很微弱,但是当十个带着生命本源之力的金乌的灵魂融入,安静的又极为柔和的一声脆响之后,她们变得不一样了。
她们有了自己的倾向和走势甚至偏好,她们也不再是一个简单的世界,而有了自己的规则。
她们活了起来。
太一无意间的举动,创造了一个个全新的世界。
这个发现让所有人都吃惊坏了,但还没等他们高兴多久,众人也很快发现这个全新的世界的成长是需要灵力作为养分的。
它表现出了对太一灵力的渴望,太一本就不是河图洛书的主人,他必须耗费更大的力量去c,ao纵它。
如果是昔日的妖皇自然不畏这份摄取,然而如今站在他们面前的是重伤未愈的太一。
这个世界是太一的希望,当他发现金乌已经和里世界无法再分割后,他便没有了选择。
而就是这个时候,陪伴太一到现在的一个又一个妖灵纷纷投入河图洛书中,以自己作为里世界的支柱,金倧作为太一的半身,自然也进去了。
夏安然听得有些入神,而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不由自主捏住了相握的手,表情也变得严肃了起来。金倧微笑着安抚:“没事的,就是睡了一觉,什么感觉也没有。”
这当然也是谎话,成为世界的支柱便是要被里世界不停地汲取能量,虽然的确不痛不痒,但是这种一点点走向虚弱的感觉任何人都不会觉得舒服。
在这过程中自然不能睡着,一旦睡着了便不能控制被索取的速度,一不当心被吸干了也不是不可能。
因此,当太一想到了替代方法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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