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殊道:“解毒之前我就已经想好,自然是翻案。”
蔺晨微微皱眉:“赤焰军和祁王谋逆的大案已经是铁板钉钉,被压的死死的,想翻案极难。你要想清楚,我爹是绝对不会帮你翻案的,琅琊阁也不好明面上助你,你已经无亲无故,身后没有倚仗,打算如何做?”
林殊微微皱眉,我道:“翻案之事还需长久计划,我刚刚收到一个消息,突然想告诉你们。”
林殊道:“请说。”
“秦璇玑死了。”
两人皆是一愣,林殊瞳孔微缩,挑眉道:“如何死的?在哪处死的?尸体亲眼见到了么?死后她的眼线和红袖招到了何人手里?”
我从袖子里掏出丰云带回的卷宗,递给林殊,“秦璇玑的死亡我初步判断没有丝毫y-in谋在里面,她死在金陵的那个自己的宅子里,睡梦中死去。尸体由她的徒弟下葬,我的人没有上前确认,但应该不会判错。至于她手里的力量一半给了夏江,还有一部分……”
林殊细看了片刻,“还有一小部分给了秦般若,看来还是要小心点。”
蔺晨拿过案卷,略扫了一遍,扔在一边道:“你们赤焰军遭到诬陷说到底不过是因为秦璇玑暗中不择手段报复,如今她死了,七万人也死了一年了,没什么……”
林殊打断他,道:“不,这件案子的罪魁祸首不是秦璇玑,还有许多人,夏江,谢玉……甚至萧选,还有那些怀着私心落井下石的,他们都是害死我亲人朋友的的仇人。冤案未翻,此仇未报,七万男儿的冤屈未申,我就不能停下来,也不能说没什么。”
蔺晨皱眉:“那你说该怎么办?我明天就叫人给你杀了他们。”
林殊摇头,他站了起来,慢慢道:“那是泄私愤。我从不认为死亡是一种惩罚。”
他将目光落在窗外,窗外大雪纷飞寒风凛冽,屋内却温暖如春,两个截然相反的世界里,他无比y-in寒而痛苦地轻声说:“我要萧选亲自认错,亲自承认自己是一个心狠手辣多疑昏庸的帝王,在史书上留下他的耻辱。我要夏江,谢玉受尽贪欲带来的苦楚,我要让他们生不如死,我要那些无情无义不择手段之人死在最y-in冷最肮脏的角落里,剖开他们的心脏,亲眼见见他们险恶的用心,我要让他们生不如死……”
他不断重复着“让他们生不如死”,声音带着浓浓的怨恨,仿佛在说一个最为怨毒的诅咒。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这和前一章还有一篇(初定)番外,会放在江湖篇结尾
更文时间基本上会在晚上,周四可能会提早或推迟,还是建议养肥看
☆、生亦苦*新
蔺晨和我被那一连串带着无尽怨恨的言语惊呆了,平日里林殊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谁料到那年赤焰逆案,后来的种种其实给这个最为张扬的少年留下最深的伤疤。他的心被捏碎了捡起拼好,只有他知道,体会了生不如死的那一刻,从地狱里归来的那一刻,他身上已经刻印下了最y-in暗最险恶的毒,而且无药可解。
我道:“那么大梁呢?你效忠的,心心念念它海晏河清的大梁呢?”
林殊愣了愣,似乎迷茫了片刻,终于道:“我心心念念的给了我最大的失望,我爹效忠了一辈子的国,却在他背后补上了最致命的一刀。这样的满是丑陋的东西,毁了也罢。”
我呆了呆,开始怀疑自己救错了一个人,书里的梅长苏似乎不是这样的吧?那个渴望天下安定,朝政海晏河清,百姓安康的梅长苏去哪里了?
蔺晨反驳道:“为了自己的冤屈,去毁了自己的国。你这样跟秦璇玑为了报仇害死赤焰军有什么差别?”
林殊坐下反问:“那又如何?他们害死了我爹,我娘,我姑姑,我的同伴,我要为他们报仇,我会变成和他们一样不择手段的人,那又如何?我要报仇,让那些凶手生不如死。我不是林殊了,我是从地狱回来的鬼,你们要是觉得我恶毒,就给我滚!”
我吓了一跳,道:“林殊,你心中满是仇恨对吗?”
林殊转过头,看着我,锐利的眼神里满是y-in冷,如同地狱的深渊:“若是你,难道不恨吗?我若死了,即使不甘也是一种解脱。但我没死,变成了如今这幅模样,若换做是你,你不恨吗?”
一想到那一夕之间的巨大变故,我着实没立场反驳他的话。
林殊清楚我和蔺晨二人无法理解他的痛苦,他觉得有些悲凉,深吸一口气,突然被呛住,再加上一夜心神激荡,咳得面色潮红,越发厉害,吓得我和蔺晨立刻把他拉到床上躺下。
我和蔺晨急急忙忙找药给他喂下,等林殊彻底睡过去,呼吸平稳了才把心放下。
窗外落雪早已经停了,东方微白,再过半个时辰就要天亮。
我看着床上的林殊道:“他心中仇怨极深,恐怕一时半会儿明白不了。”
蔺晨道:“怨不得他,那样的遭遇,换谁都会崩溃的,他这样清醒还算好的,只得慢慢来,再过一个月我爹就要回来,到时候琅琊阁交给他,我再帮你们。”
我笑了笑以示谢意,感觉有点困,道:“我回去补个觉,过几日我想请个人来。”
我推门出去,还没掩门,突然感到自己的手被蔺晨拉了过去。
他摸了一摸,毫不知廉耻地说:“你知道你的手有多冷吗?房间里不用炭火为何会这么暖和?你是不是又用你的仙法了?”
我抽回手,“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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