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打你?”
陈佳芝终于忍不住冷笑:“没有理由,高兴了打,不高兴也打,有两次还打到了医院里。”
“没想过离婚?”
她云淡风轻道:“离了一回,又复合了。”
“为什么?”
她朝翟小丰的背影看了一眼,眼睛里始终没有温度:“我妈想要孙子,也不想听人说闲话。”说到这儿,她忽然皱了皱眉,像是看到了什么脏东西,扭过脸不再看翟小丰。
闵成舟问她翟文刚这几天的活动范围和人际关系,她都一一作答了,问询进行的很顺利。直到闵成舟试探着问她翟文刚是否如流传的一样拥有复杂的男|女关系,陈佳芝沉默了。
“我不知道。”
过了许久,她才这么说,脸上唯一那点鲜活的气息没有了,整个人显得刻意为之的呆板。
此时翟小丰端着几只洗干净的茶杯和泡好的茶水来倒茶,把几只茶杯倒满就束手站在一边。
在卧室里的警察忽然喊了一声:“闵队!”
闵成舟快步走过去,警察交给他一杆三连发单管猎|枪,并且褪出了子|弹,弹夹里只剩两颗子|弹。
警员说:“少了一颗。”
纪征也闻声赶了过去,但没有喧宾夺主地踏入卧室,而是站在卧室门口向里面看着,也看到了被警员拿在手中的那支猎|枪。
闵成舟一眼认出此时躺在警员手中的子弹和s,he在翟文刚后脑勺的子弹一模一样,但是否就是由这支枪s,he出,还要等弹道结果分析。
“在哪里找到的?”
闵成舟低声问。
警员指了指床底下:“藏的很深。”
闵成舟沉着脸走出卧室,回到陈佳芝面前,看着她问:“陈女士,八月四号晚上你为什么忽然回娘家?”
陈佳芝道:“家里没人,回去还能热闹点。”
“你儿子每天放学后还得回到这个家,难道你不管他了吗?”
陈佳芝依旧很冷淡:“他长大了,能自己照顾自己。”
此时警员拿着那支猎|枪从卧室里走出来,把猎|枪装进证物袋,这一幕被陈佳芝看见了,她脸色猛地一恍,忽然间慌乱起来。
闵成舟把她这幅样子看在眼里,道:“陈女士,你得跟我回警局接受调查。”
陈佳芝忽然跳起来,像是急于替自己开脱,但是一时组织不好语言,只笨拙地说:“不是,不是,我......”
两名刑警走上前握住她的胳膊要把她带进停在门外的警车里,陈佳芝口不择言地嚷了一阵,其中夹杂着脏话,临上车前叫道:“他的相好那么多,哪一个都恨不得杀了他!”
陈佳芝被带走后,搜证和走访工作还在继续,院内外的警察引起了全镇的轰动,里里外外都各有各的忙碌。
纪征旁观到现在,察觉到自己在场对现场勘查人员不利,于是找到正在向翟文刚邻居问话的闵成舟,向他草草打了个招呼,随即开车走了。
离开卢苇巷沿着唯一公路驶向上山的方向,纪征又经过了白鹭镇中学。此时还没放学,学校内外都沉寂无声,天上忽然响起轰隆一声雷响,大片的y-in云坠的更低,满山的树木隆隆作响,雨滴一颗颗地从天上砸了下来。
纪征顺着车窗往外看,看到和学校和一片偌大的稻田相隔的居民区,在居高临下的角度还能看到一条巷子里停放的几辆警车,和拥挤的人群。
一只美丽的白鹭从稻田上飞过,远远停在田边的s-hi地里。风雨中的白鹭有种遗世独立的美感。
他看着那只白鹭,直到它消失不见,才驱车上山。
上山的途中,呼啸的山雨越来越张狂,路边的斜坡不断滚落泥水和土块,雨中的能见度太低,纪征中途下车查看路况,仅下车几秒钟就被雨浇了个s-hi透。
他在路上开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回到酒店,把车直接开进地下车库,在车库乘电梯上楼,回到房间发现空无一人。
他立即用房间座机播出吴阿姨的手机,吴阿姨说她和边小蕖在六楼游泳馆。他这才放心地挂了电话,正要脱下s-hi衣服进浴室洗澡,门铃忽然响了。
他打开房门,看到站在门外的人是燕绅。
燕绅看到他浑身s-hi透的样子,眉毛一挑,显得很愉快:“淋雨了?”
纪征把他让进来,然后关上门,摘掉眼镜往后捋了把s-hi淋淋的头发,问他:“有事?”
燕绅看着他被雨水浸s-hi的脸,不得不承认纪征的脸比满山风雨还要蔚然深秀。虽然他早已经看习惯了纪征这张好看的脸,但是纪征偶尔露出和平时不一样的表情和模样,给人的视觉冲击力还是挺强的。
燕绅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往里走:“没事就不能过来找你?”
纪征注意到他手里拿着一张蓝色刷银的卡片,似乎是邀请函之类的东西。
“你随便坐。”
纪征说完就回房间拿换洗的衣服,出来一看,落地窗外的雨更大了,瓢泼的雨滴砸在玻璃窗上,砰砰直响。
燕绅坐在落地窗前的一张躺椅上看着窗外呼啸的山雨,见纪征从卧室里出来,向他懒懒一笑:“你知道什么东西堪比药效最猛烈的春|药吗?”
纪征停下步子,怀里抱着衣服倚在门口,看着他笑问:“什么?”
燕绅道:“悲伤的情绪和窗外的暴雨天。”
纪征转头看向窗外,神色猛地一恍,在狂乱又恶劣的雨天中看到一道模糊的人影,但那道人影很快被雨水冲散,变成一道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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