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还‘活’着,赵啸就名正言顺,可临潼王也不能束手待擒,这仗就得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打起来,受罪的还不是那些平民百姓!
“若只是为了一己私利,你祖父无论如何也不会让我来劝你的。”
刘母是知道自己这个姑娘的,用家族之利劝她,她未必能听得进去,说不定还会生出被家族利用的罅隙之心。自家的姑娘年纪轻轻就没了个依靠,还是曾经做过皇后,不知道那李谦以后还会生出什么样的心思,利用自家的姑娘做什么事,刘母想一回就哭一回,不愿意女儿再伤心,有些话就不愿意说。
刘皇后被说得心情惶惶,抬起头来,正巧看着两个小小的沙弥在不知愁苦地的斗花,输的一个耳朵上被戴满了花。
她突然想到了下落不明的贵妃。
也不知道她现在如何了?
年幼的时候,贵妃还曾跟着她身后喊着姐姐。
她们也曾像这两个小沙弥一样在她家的后花园里斗花。
刘皇后掩而而泣,道:“就依临潼王之言!我就当死了丈夫的。”
当初贵妃进宫,也是她点了头的,她就当是为贵妃出这个头了。
她忍不住又道:“只求临潼王为我寻了贵妃,允许我姐妹俩在哪个破庵堂里了此残生!”
刘母不禁长叹,眼圈也跟着红了起来,低声道:“你放心,这句话我一定带到。”
可他们现在已是刀俎,李谦答应不答应,贵妃找不找得到,她也不敢保证。
但令刘家没有想到的是,李谦居然真的派人开始寻找贵妃,并在金陵府悬赏。
有臣下觉得不以为然,柳篱却觉得李谦在洞察人心上简直是天才。
他私底下对谢元希道:“就算王爷成就不了春秋伟业也能轻轻松松的做个深得皇帝宠信臣子。”
谢元希对此深表赞同,并道:“但愿能顺利地找到贵妃,皇后有贵妃相伴,也能解解日常的寂寞。”
这当然是明白上的话,事实上两人心里都明白,刘皇后有了牵挂,就会更安稳地呆在李谦给她指定的地方,这对李谦的名誉无异是添光增彩,并可以为他们下一步要做的事情添一块基石。
两人相视而笑。
赵啸已回到到了福建。
这一路上的风声鹤唳让他的心弦一直都崩得紧紧的,可李谦破了金陵城之后就没有了动静。
也许是因为要过年了?
如果是这样,那李谦也太婆婆妈妈了。
福建十万大山,易守难攻,李谦放任他回了福建,准备拿什么来对待他?
他高傲地扬了扬下颌。
靖海侯府在闽南经营这么多年,别的地方他不敢说,可在这的一山一水无不是他熟的地方,他有绝对的自信抵御李谦。
想到这里,他的目光投向了身后的马车,脸也跟着y-in沉起来。
再过两年,想办法让赵玺生下一男半女,赵玺是生是死,就完全掌握在他手里的了。
赵啸思忖着,心里终于畅快起来。
可这注定是一个让所有的人都不痛快的新年。
钟天宇不明白李谦为什么让他镇守金陵,江南水多,不管是他还是他手下的将士都不擅长在这种地形上作战。姜宪不明白李谦既然日夜兼程地赶回来和她一起过年,为何不把儿子也一起带回来。已被被人称为“李慎”的慎哥儿蹲在芦苇荡里,咬着根枯草在心里骂着卫属,大过年的,他爹回京城看他娘了,他却被丢这不知名的小湖旁和一群将士来剿水匪。他爹大军过境,居然还有存活的水匪?真是奇了怪了。
这该死的江南天气又y-in又s-hi,让他很不适应……
卫属也很无奈。李谦特意留下这群水匪给李慎练手,他能有什么办法?李慎带了一百多人,他就带了三百多人守在旁边,这还不如让他直接上阵真枪真刀干一场呢!
最委屈的是李谦了。他好不容易抽出空来赶回京城,赶在大年三十的子时之前进了家门上,看见家里冷冷清清没有一个人访客不说,家中上上下下的仆妇笑容里都带着几分勉强,他心里就像被扎了一刀似的。
果如姜宪曾经在他耳边所说的,战事最苦的是妇人。
打过这一仗,他就解甲吧,好好的陪着姜宪。
这些年来,他太亏待姜宪。
每次想着这是最后一战,结果都还会有下一次。
但这一次,应该能真正的结束了吧?
李谦示意值守的丫鬟内侍不要声张,悄然地撩开厅堂的厚布。
热闹喧嚣的丝竹声和欢笑声迎面扑来,曹宣、白愫、王瓒等人的笑脸更是让整个人都懵然。
说好的孤单寂寞呢?
说好的担心难过呢?
说好的忐忑不安呢?
全都变成了欢声笑语。
姜宪笑盈盈地迎上前来,拉了李谦的手往时拽,道:“大家都等你很久了。我说你肯定会在子时之前回来,承恩公还不相信,要和我打赌来着。怎么样,我赢了吧?”
李谦眉宇间慢慢染上笑意,看着这样鲜活快乐的姜宪,徐徐道:“是!你赢了。”
姜宪如此的笃定,是不是因为相信他一定会赶回来陪她,是不是因为相信他心里始终爱慕着她,像田间的花草,总是要转着太阳转,才能长得更瓷实,长是更欢快!
李谦的心像被浸在暖水里,说不出更多的话。
他肩膀则被曹宣重重地拍了一下,笑道:“你行啊!硬生生地让我输了赌约。我还特意让人留意过你的行踪,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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